王中中说:“集体户表面胜利了!但没赢。”
方妙妙说:“打嘴里溜掉了一笔供奉。”
王小艳说:“这可如何是好呀?”
李小云说:“咱自己挣。”
我说:“会不会是有同行背后使坏?”
王似锦说:“使坏怎么着!使坏也和他们争!”
王前程说:“争什么呀!这家不行找那家呗!”
王中中板上钉丁的说:“成!”
马度度开出的条件是提供十台自动化包子机,
期限十年,十年到期后,
包子机归“个体村”所有,但十年内各方面净收入的分配比例是五五对等。
王中中砍价一九。
马度度咬住了就是五五对等。
几番迂回下来,王中中见对方始终是不松口,
就威胁道:“再谈不垄,只好谈崩!”
话音刚落,抻的很紧的洽谈这根弦便断了,马度度不留余地的说:“谈崩就谈崩。”
三叔说现今修炼天正气功的人数已超过了五千万,
修练者遍及了全国各县,各市,各省。
三叔还说你要现在加入进来,只需交八千元的课本费,这之前所需的各项费用是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啊!现在是在搞优惠入会,机会难得,是化了整又化零。
我打断了三叔的话说:“我看那气功是在搞聚众骗财的手段!别的不说,就说那个什么八百八十八!一听就是个骗人的营生,眼睛都不用睁。”
三叔急了,说:“你怎么能说天正气功是骗人的营生呢!你看看我,多亏是练了天正气功,才腰也不再酸了,腿也不再疼!”
我说:“那是你吃药治好的。”
三叔说:“你小子总算说了句人话!这服用完马大师密制的药丸,身体里的浊气就是感觉明显的在下降,清气明显的在上升。不行!明个儿我得听从马大师的话,再巩固巩固,多服用几个疗程。”
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说:“我说的吃药,是指你吃的医院里医生给你开的药,不是什么大师密制的药丸。”
我气不过三叔的冥顽不灵,接着又说道:“况且吃药哪有巩固这一说呀!自古道:药到病除,药到病要没除,那只能说是服的药不对,要适时更换才成。另外病理有三种调治之法,上者是天人合一,成了神仙,能把云雾驾腾。中者是练太极,五禽戏等武学,养生学,强身健体的预防,令百病不侵,在体外便阻绝病症。下者是看病抓药,什么内服外敷的治疗病症。至于三叔您说的巩固疗法,照我看,是不入流的下下者,功效仅强于投河轻生。”
我毫无保留的长篇大论讲完,铁青着脸的三叔没直言往外撵我,
他只说他要睡觉了!伸手便闭了那盏照的屋里白亮的节能灯。
我走出三叔的屋,
心中对三叔这个人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不适应。
是三叔变了还是我的语气太过强硬?
我问我自己。
我自己说:“这都不晓得的话你真是白活了,说罢鼻子冲我哼了哼。”
望眼观瞧,其实想得来名气一点都不难,
就像如今,全城不管大人小孩基本上都知道了“个体户”这个名称。
大人说“个体户”的包子经济实惠,
小孩略显不满的说:就是那上面有一块字,黄澄澄的,像耙耙,每次我都会把那块抠下来,一扔。
方妙妙听知了此事,有小孩再来买时,她就会对小孩说:“这字是拿食用色素印上去的,不用扔。你们要是不喜欢,那阿姨就换成番茄酱,那样就红艳艳的了!不再是黄澄澄。”
方妙妙的这招改良效果果然不错,只是虽堵上了小朋友的嘴,却因天正气功的收回赞助款而陷入了不是长久之计的苦心经营。
就在这几日,包子上别说红艳艳了,就连黄澄澄也没了踪影。
王中中去联系过几次赞助方面的业务,
但每次得到的都是一大堆毫无用处的可喜可贺,恭喜发财之类的吹捧。
例如,王中中在和一身价过亿的商人会面时,
王中中还没抹开脸面提赞助的事呢!那商人就先入为主的夸起了王中中,
“兄台气宇轩昂,一表人材,一看便知定能将食品广告这一普遍看好的长远投资行业的天空单手支撑。什么时候老弟能攀上和兄台你一同共事的福分啊!到时老弟甘愿为你鞍前马后,牵绳坠凳。”
王中中说他听着听着都想反过来给他提供赞助了!帮他杀出一条血路,好令其日后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肮脏的东西上总是会招来苍蝇,
洁净的东西上有时也会招来,
我要说的是即使它们飞的高低快慢相同,给人视觉感受却总是洁净东西上的苍蝇比肮脏东西上的苍蝇干净。
由此一来,我联想到了自己,
自己究竟是属于肮脏的东西还是属于洁净的东西?
或者还是属于那嗡嗡乱飞的苍蝇?
‘竹松及相相’是一家连锁式经营的百货商城,
它的总经理和我打过交道,姓刘名大晟。
我所说的和他打过交道不过是唱唱歌,喝喝茶而已,谈不上很深。
“个体户”的包子无有冠名权的第三十二天,刘大晟找上门来了,
他和他的助手各骑着一辆电动自行车,电动自行车是崭新的,
我猜电瓶应该有电,但不知何故,他们要用脚蹬,
是锻炼身体?还是无处发泄,精力过盛?
“竹松及相相”这五个字的店名是十几年前刘大晟的父亲起的,
起的很有些深远之意,字字是落地有声。
这五个字分别摘自《诗经。斯干》中的'如竹苞矣,如松茂矣.兄及弟矣,式相好矣和无相犹矣'五句诗(如竹繁密人口多,如松茂盛家族旺.兄弟同在一起住,相互友爱多和善,从不相互生责怨)。每诗句中各取一字,较像摘自《易经》‘天一生水’而起藏书楼名‘天一阁’的范钦和摘自《老子》:“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而起博物馆名“观复”的马先生。
刘大晟在店门外一下电动自行车,我便认出了他,
尽管他看着容颜失色,显的年岁徒增。
我怕他认出我,便推掉了要来帮我在前堂卖会儿包子的王似锦的好意,我说我不冷。
刘大晟的助手一头卷发,在他身后骚首弄姿着,
我觉的他的行为举止不太端正。
当他们从我身边若无起事的走过去的时候,长吁了一口气的我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砰,砰.砰``````”
王中中和刘大晟的商谈像是极其的顺利,
这边我的‘砰,砰,砰’心跳刚稳定下来,那边他们就已经笑逐颜开,出门送客的把协议达了成。
回屋,我多事的问方妙妙,“他每月肯赞助多少钱?”
方妙妙说:“六千元整。”
方妙妙说着话用她那善变的眼睛冲我向门外挑了挑,
我感到了事有蹊跷,即要转身离去,
方妙妙说:“他叫刘大晟。”
已转过了身的我装傻冲愣,就当她不是在和我说话,一声也没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