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静,我想这个词正好可以用来形容王前程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不再战战兢兢和焦虑不安了,换之的是泰然自若,高高兴兴。
我自己说他是个小人!小人该得到好人和圣人双方给予的尊敬,
我说:“因为什么呀?”
他说:“因为《诗经》上说:‘君子有徽猷,小人与属’。(君子如果有善行,小人自然会跟随)。”
我说:“不!浊者自浊,清者自清。”
我被拘留了三个小时,
晚饭前被释放时,民警教育我,“凡事要冷静,冲动是魔鬼,你说你这要伤了人,轻的是要劳教,重的是要判刑。”
我说:“我会把您的话牢牢的铭记在心里的。”
民警说:“铭记在心里很好,但最重要的是以后别再犯了,长点儿记性。”
回到家,刘宽宽见我脸色不对,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说:“咱们搬家吧!搬到贫瘠的山区,哪怕日子平平。”
刘宽宽问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我别无所求,只想生活安定。”
刘宽宽出了房门找三叔,三叔不在,
她又去方妙妙,方妙妙说说停停,在说道决定性的对错立场上时,她更含糊其词,令刘宽宽很难洗耳恭听。
最后是王中中出面了,他说他把我给辞退了,才把事情的结果道明。
刘宽宽问:“为什么呀?”
王中中说:“不为什么,辞退了,已经!”
李小云和王前程好上了,
二肥子当我说这事时,我“呸”了他们一口,说:“他们那对儿奸夫淫妇也叫爱情!真是狼狈为奸,大煞风景!”
二肥子说:“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不要老念念不忘的怀恨在心。这样对身体不好不说,天长日久还会影响寿命。人什么最重要呀!寿命最重要!好死不如赖活着,比他多活几年,能看着他死就行!到那时还愁不拍手称快,额手称庆!”
三叔进来了,对二肥子训斥道:“你出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这是劝人向上啊!还是挑拨离间,自做聪明。”
二肥子蔫蔫的走了,三叔说:“这孩子,我打小看着长起来的,为人最爱落井下石,弄不好还得填井。”
三叔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气功卷给我,“你的事我听老胡只言片语的说了,我相信你不会做那种事,就算是做了,其中也定有隐情。晚上七点,我们天正气功在街北的文化宫有个讲座会,我还要发言呢!过去听听。”
我没为自己辩解,只说:“我会到场的。”
三叔听了我会到场的话,显的很高兴。
三叔走后,我自己对我说:“我不知老胡为什么对三叔这么说,他不是王中中,不是王前程,不是李小云,他应有颗旁观者公正的心灵。”
我见怪不怪的说:“那方妙妙为什么这么说你就知道了!”
我自己道:“别说这些了!谈今人失德过举,不如述古人嘉言懿行。”
我床头有本《庄子》,
是刘宽宽从她们单位图书馆里借来的漫画书。
我随手翻了翻,看到了两行字,
“形非道不生,生非德不明。”
我看着看着泪如泉涌,在后面添加了八个字,“不明,不明,不明,不明。”
所谓的气功讲座会,不过是对广大人民群众,宣传天正气功的一种手法,这一点从门票的检查上就看的出来。
我是和刘宽宽一同去的,进门时我说:“我只有一张门票。”
刘宽宽补充了一句,“我是天正气功的忠实拥护者!”
验票员看了我们一眼,即抬手放行。
在会场里,首先是马度度讲话,
他讲着关于天正气功的医学疗效和在国际上的发展水平,
他说欧美各国现如今有百分之三十八点六的人都在修炼他这个天正气功,
我听后想离场,可刚站起来就又被刘宽宽按坐下了,
她说:“三叔在台上看着咱们呢!你得有点绅士风度,不能老由着自己不通人情世故的本性。”
轮到三叔讲话时,他有舔疮吸痈之嫌的讲起了什么捷径,
说什么每个人的人生之路上都有一条通向成功的捷径,只是成功的人找到了它,没成功的人没找见它,或是虽找见它了但因各种情况而没能毅然决然的走下去,
三叔还说现如今天正气功为弘扬传播国学特地的为在座的诸位开辟了一条这样的通向成功之路的捷径,
只要诚心修炼,就能很快的,见功效于无形。
三叔讲完话,刘宽宽带头鼓着掌,我也有气无力的拍了几拍,和妻子近相呼应。
三叔下去后,招呼我们到了后台,
我为不必在耗费光阴的听接下来的讲座而感到庆幸。
三叔对我说:“你的事玉尊师姐和马大师全跟我讲了,我真没想到王中中他们竟这样对你,还报了警。”
我说:“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提了。”
一旁在换装的马度度说:“那不行,绝对不行!玉尊,你去陪同张施主前去“个体户”由头到尾把事情和王老板说清。”
他说完,习惯性的等着玉尊去执行他的指令。
哪知玉尊顷刻间人影皆无,
马度度回身又喊了喊,“玉尊!玉尊!”可仍未喊来。
我为冯露露能及时的回避而感到是更大的庆幸。
我摸了摸刀伤处,是仍有余惊。
我劝止着说道:“马大师,你不用费事了,我也正想不在那干呢!你的好意我心领。”
马度度说:“那改天,改天我亲自登门把事情说清。”
我谢过,拉着刘宽宽走了,
刘宽宽的脸庞浮现出了幸福的安宁。
在路上,我没对她讲半个字冯露露的事,
但毫无保留的对她讲了我因何被辞退,以及李小云和王中中那天夜里那段一触即发的奸情,
我说我明天会把这些事全讲出去,让它传遍平豫县的大街小巷。
刘宽宽说:“这使不得。”
我说:“为何使不得?”
她说:“害人之心不可有。王中中对你不仁,你不能就因此玷污了自己的心境。”
我说:“这说不上玷污,再说,我也没有那么高的心境。”
她说:“那你总该听过一句话吧!‘他吃屎,你也跟着吃屎呀’?”
在气头上的我“嗯”了一声,
刘宽宽听后使劲的拧了我大腿一下说:“是不是要我无休止的重复这一动作,你才能觉醒!”
我一言不发着,用沉默把我已觉醒证明。
刘宽宽是信任我的,也是我唯一信任的。
她说她要不信任我,今晚就不会和我同来,
要不信任我,就不会和我说那么多的话,
我深情的亲了她一口,
她抱紧了我说:“今夜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