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在树林中低飞,
雨点打在它们的身上,往下坠。
草虫在空地边“吱,吱”的鸣叫,
它们的叫声和燕子的“叽喳”叫声混合听起来,音色很美。
我住的牢房漏雨,靠北的墙角有一大片发霉,
我躺在那里,在走来走去的狱警看来,耐人寻味。
我的头上方有一个我绝对钻不出去的在洒着雨点儿的窗户,窗外隐隐传来孩童的嘻戏声,
我把身穿的御寒衣裤全脱了,但丈量着窗口,自己仍是太肥。
三天没吃饭了,肥的浑身疲惫。
我自己呼吁人道主义救援的说:“人是铁,饭是钢,你想绝食而死,可不要拉着我做垫背。”
我说:“我死不了啊!逃跑那会儿七八天没吃什么不也挺过来了吗!这才三天,你催什么催!”
我自己说:“那七八天你不是找不到吃的嘛!此一时,彼一时,此时你是有吃的,被你扔出窗口的咸菜窝头就属美味。”
我说:“我要出去吃炖肉,米饭。”
我自己说:“那你还是继续绝食吧!我情愿当你的垫背。”
我问到:“为什么呀?”
他还口的答道:“恶死鬼总好过被枪毙的鬼。”
我无尽的遐想,
假如我能像上回一样再次的逃掉,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换个名字,不叫张大了,叫张飞!这样听着猛,还霸气,省的在外面老处处憋气受欺负,无法人前显贵。
我自己插嘴说:“改叫张飞还是容易让人怀疑,不如连姓都改了吧!叫李逵。”
我说:“古语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更名我这都已是犯了大忌了!再改姓,如何还对得起摆在我们张氏宗族祠堂里祖先的灵位。”
我自己说道:“那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就等你能逃的掉再说吧!”
我问他:“你说我要是把双肩锯下来会不会从头顶处的窗口逃掉?”
他说:“会。”
夜里睡觉,我只有一套被褥。
被子不够长,是盖腿露胸,盖胸露腿。
再加上我三天米面未沾,以至于在第四天的后半夜我被冻醒了,
冻的我是坐在了褥子上,穿上了鞋,披着被子,不敢再入睡。
我心说:倘若老婆再来探望,定让她给捎个头盔。
我自己挑衅式的问我,“喂!这一段岁月比之前一段岁月如何?”
我说:“前一段岁月是夏季,怎能与这一冬季相提并论的比对。”
我自己说:“你就说你更喜好这两个中的哪个季节吧!”
我说:“冬季。一回想那个茫然无措的夏季我心都会碎。”
我自己“哦”了声,说:“那这个冬季呢?”
我说:“这算得了什么!充其量是来了次异样消费。”
我自己对两个季节都不喜欢,委婉的说:“那个夏季全怪你不肯走出迷途。”
我说:“但我无怨无悔。”
几天后,我被带出牢房。
带入法院的时候,主审法官判我有罪,
“有期徒刑三年!”
我掐手指算了算,就算是表现极好,也得在这里呆上八,九百天。
不过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我有个好老婆,
令我更加感到欣慰的是我的好老婆又有个有权有势的爸爸,
两个令我欣慰加在一起,起了化学反应的滋生出了一个幸运,抵消了主法官判我的有罪。
我被追加判了缓其三年执行。
这时我才有所悟的想起来,怪不得我的好老婆来探望我时就对我说:“你放心吧!事在人为。”
主审法官宣布散庭时,我望着法庭光线充足的门外,迫不及待的想走进那里,脱光衣服,淋浴那里明亮的光辉。
可就在我热泪盈眶的想去尽享法庭外明亮的光辉之即,
我却又被狱警带回了那使我厌恶的近乎到了疯狂的牢房,
我苦着脸的说:“狱警同志,我不是被判了缓其三年执行吗?”
狱警伸出了一根手指说:“对,但你没被宣布当庭释放,所以这将是你在此度日如年的最后一晚。”
我失望的没说话,只点了下头,以表示他的言传身教我已领会。
狱警把我推进了牢门里,边给门上锁边说:“我看为了给你的心灵深处打个烙印,以防你走出牢门再行犯罪。今儿个就不供应晚饭了,也不供应水。”
这一夜,天还未全黑,王似锦便来看望我来了。
他是走进了牢门来看望的我,这令我心里很不舒服,如牤在背。
我说:“虽然我明早就要出去了,但你怎么着也不能进来看望我呀!你怎么着也得遵守国家的法规!”
王似锦说:“我遵守着国家的法规呢!能进来一是为了看望你,二是我也犯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