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定一是阮氏集团的总裁。阮氏集团的企业横越国际,旗下拥有不少的名牌连所商店的代理权,业绩每年都有稳定的升幅,是历史悠久的庞大财团。而这位企业总裁的工作比常人更要多上百倍,名副其实是位大忙人。
邱悠和阿彻慢慢上到阮定一的书房,阿彻敲了敲门,房内阮定一便中气十足地说:“谁?”
“姑父,是我,阿彻。”阿彻甚有礼貌地回应着。
“进来吧!”阮定一的声线内带有一丝丝叹息之意。
阿彻沈静地推门而进,而他身后的邱悠则东张西望,一脸好奇。
阮定一由黑色皮椅上站了起来,走向阿彻,搭住他的肩膀,亲切地问:“怎样,终于愿意到我公司做事了吗?是来答覆我的?”
阿彻尴尬地摇摇头,说:“不……不是,这件事啦!我还未考虑好。”而阮定一则含笑地望着他:“哈哈!没关系,年青人嘛,总喜欢玩。”但,很快地,他就收起笑容,疑惑地看着邱悠。
邱悠感到阮定一那不可思议的气势,就像是古代的皇帝那种慑人的皇者风范,令人不敢直视。
阿彻像为邱悠解窘似的,连忙说:“她就是和我一起查阮琉表姐留书一事的人。今天也是因为这事才找你的。”阿彻说起阮琉留书的事,阮定一的脸上隐隐露出丝丝哀伤的神色,毕竟是自己疼爱的亲女儿吧!即使如何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亲情的温暖所熔化!
“那么,你们想知道些什么?”阮定一的眼光无法从邱悠身上挪开,他一直默默打量她。他直觉觉得,邱悠和“那人”是有关联的。
“嗯……”阿彻知道现在的气氛有点异样,阮定一虽然说不上对邱悠有敌意,但……那绝并不是善意的眼神。
阿彻犹豫了一回,还是决定说出来:“其实……我想知道阮璃表姐为什么会没有影子……嗯,我们已经知道那雕像的事了。”
阮定一只是定定地看着阿彻,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令人猜不到他此刻的感受。良久,他才说:“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雕像的事,为什么还来问我?”阮定一似乎想隐瞒一些东西。
“我……我们只是想知道更清楚些,您可否拿阮璃表姐的身体报告给我看一下?”阿彻说,他在大学的时候其实是读医科、副修心理学,所以报告上的病历,他是懂得看的。而且,阮家这种有钱人,大多都有个私人医生,半年为他们验查一次。
阮定一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阿彻。“这全都是她们两姐妹的。其实……”他欲言又止。
“姑父,你想说什么?”阿彻看出他有话想说,却好像说不出来。
“你的姑母,其实不是小琉小璃的亲生母亲。”阮定一的眼睛一直看着桌子上文件,说:“小琉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所以离家出走?”他的眼神尽是自责。
阿彻和邱悠震惊地听着,有这么一瞬曾怀疑耳朵是不是自己的。怎么事情又出现了一个分岔路?
“她们的亲母,在她们一岁多的时候,已经去世。因为我害怕会失去更多更多,所以我便决心去订做那雕像了。到了她们两岁的时候,才认识到现在的妻子,那时候她们还小,所以不知道我再婚。”阮定一闭起眼睛。“这件事,我一直都没跟她们说,我真的怕……有一天会被她们知道。”他沈痛地用手拓着脑袋,手肘撑着书桌。
“我想,阮琉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出走,我看得出来,她们三母女的感情很要好,而且……纸条上的字句……她根本不需要这样说啊!”邱悠似是理所当然地说。
“啊!”阿彻不可思议地看着阮璃的病症。
邱悠好奇地走到阿彻身边,把头探去看看。“喔?这是什么呀?”邱悠指着病历上一个个陌生的英文名词。
阮定一点点头,说:“小璃患的是一种非常罕有的病症,医学名称叫”血萤光症“。”
“好特别的名字!”邱悠说。
“这个病,我看书时都有介绍过,是天生的吧?由胚胎时,血液内已含有萤光素,慢慢发育直至出生,萤光素在血液内也愈积愈多。而血液是把养份带到身体上每个细胞,所以细胞上也带有萤光素。由于萤光素在一般的光线下都不能被察觉,令到光线照射在身体上,也不能清晰地看见影子……”阿彻托了托眼镜。
“那么,患上这种病的人是不是没有影子?”邱悠睁大眼睛,不明白地望着阿彻。
“当然不是,萤光素在紫外光灯下会完全地显现出来,所以,在紫外光下,影子便会出现。这个原理就像钞票在紫外光灯下能办别真伪一样……”阿彻温柔地笑着回答邱悠。
邱悠皱皱眉,说:“那么……”她不知如何说出才好。
阿彻好像看穿了她,说:“在平时,由于我们身上穿上衣服,而衣服没有萤光素,影子便出现了。上次不是说过了吗?”他仍然脸带笑容,没有半点厌恶神色。邱悠看着他的温柔,微微一笑。
“阿彻的心情似乎十分好,是否今天终于完全打开了这个影子之谜呢?”她怔怔地看着阿彻。
一个疑团包裹着另一个疑团,到底要打开多少重谜之门,才能到达问题的核心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