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丽娜姐分开后,就顺着计划好的路线一路坐车去了,三舅就在金色港湾附近的工地上工作。丽娜姐想着我已经到郑州市不少次,并且现在还在不算繁华的许昌上大学,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个二三级水准的城市呢。倒也不担忧我要折腾一番才能找到。
我也是这样想得,但谁曾想还是出现了意外。要知道郑州市是个大城市,在全国也能够排上名来得。而堵车是这类大都市的通病,愈是繁华愈是堵车的利害。结果我上了车被当成千层饼里的馅夹着,憋闷烦躁,恍恍惚惚的隐约间听见了我该要下来换车了,就急慌慌的下了车。却谁曾想却是提前了一站下车。呆了一阵就又等上另一辆车来,好不容易挤上却是刚站不到二分钟,就又下车了。谁知道刚才怎么就没发现前一站就在二百米拐弯后三百米处,就是步行也比这夹着站两分钟也好受啊!
郁闷中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要等的车,此后倒是一路顺当。但是从金色港湾下了车,没想给三舅打电话来接我,我就想去在附近溜达,找找那个工地在哪儿!?偏下车的地方是个十字路口,也不知道是那个方向,看起来都是路两排都是商店饭店超市理发店接连缀着,随便的选择一个方向走着,却是走了五百米还是没有发现传说中工地的一点儿的影迹。于是拉着行李跑到路对面倒回到路口,换个方向继续找着。这次倒是发现一个工地,却不敢确定,还想着再看看另两个方向看看。
还好肚子“咕咕”适时的叫唤起来了,就没有去折腾自己一番。拐进旁边的饭店,里面冷清清的,四五个女服务在聊天,其中一个长发的女孩,抬起淡黄的高跟鞋,似乎是正在谈论她新买的鞋子的。还有一个瘦瘦高高的穿着黄褐色的夏时制服,一手支着下巴懒懒的支在一边的服务台上,一手拿着苍蝇拍子有气无力的拍着桌面。刚进来就看见我了,女服务也没有结束她们的聊天,只有瘦高的男服务员站起来,走过来问我吃啥!?我找了一个靠玻璃窗的桌子坐下,叫了一份的牛肉面。桌面全都擦得很干净,也不知道他们无事可干时顺手擦过几遍了。这份面吃得真够悠长啊,女服务员们进里间去了,只剩下瘦高的服务员支着下巴趴在服务台上,目光游离般的望着门外面。看什么呢?车水马流龙而已。
结完帐时也不知道是多少,给了一张二十块钱新钞,找了我一把零钱也没有看就直接揣进兜里。但似乎这牛肉面很贵的,找我的钱好像是十二块钱的样子,一份牛肉面都八块钱,足足是学校餐厅、一般饭店的两倍。但我也就释然了,借用《异世邪君》里唐胖子在贵族堂初次拍卖前的土豆丝言论来说:
“三文钱一斤的土豆,不但便宜,作菜同样方便,回家只要用水一煮,就能吃了。或者切丝或者切片,又或切块,无不如意。但只要是放到小酒馆,无论是切丝切片,只要做成菜了,就要半两银子,百倍以上的利润!若是高一级的酒店,同样是一道土豆丝,却要花费至少三两银子。自然,这里又高了一级。再往上数,额,比如说去了灵雾湖的青楼,一手一个粉头抱着,然后点一道土豆丝,就要二十两银子,要是再多要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大家’相伴,这土豆丝还得水涨船高,没有五十两的银子估计是下不来的,反正能灵雾湖请到‘大家’相伴的,那里还会乎些许银子……”

给三舅打电话时他正在工地,好像是正在午休中,接通电话后听起来迷迷糊糊的,哈欠差不多连天。
“亚飞,你现在在哪儿?啥时候下车的,没有找不到金色港湾吧!?”
……
三舅从我刚看过的工地里冒出来,姐带我进去了。工地的大门不开,只开着一个勉强能两人通过的小门,门卫大爷就在小门里的左手边,手拿着开屏圆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眼睛也眯瞪瞪的看着我和三舅,就像是看穿了我右手边的一片虚无。三舅说这是你李三爷,跟着三舅打声了招呼,不过他是三叔的叫,李三爷的眼睛稍微的睁开点儿,浑浊的眼珠子也不转动,懒懒的点下头就不再动作了。
恐慌,这时刻心里升起了要保持好奇心的想法,不想要以后也变得和李三爷这般,习惯到麻木,无所谓到索然寡味的,每天睁着浑浊的眼睛打量这没了趣的世界。
刚走不到三十米远,就迎面走来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刚从前面转弯过来,三舅打声招呼说溜街去了吗,我带我家大外甥一起来了。三舅扭头对我说,这就是队长,伍二爷。
我低低的叫了一声,“伍二爷。”
伍二爷点下头,就离开了,“你是来上班的吧,今天下午你先休息一下,出门玩玩熟悉一下环境,明天再给你派活吧!”

三舅问我吃饭了没。我说我刚吃过饭,但三舅还是带我去了吃饭的帐篷。工地里很安静,刚建好的楼裸露着难看的红砖水泥面,三舅说,现在轻便不危险的活计并不多,现在都是贴瓷砖和架设水管道、暖气通道、铺设电缆吃饭的帐篷不在地面,就在刚建好的楼的下面—以后大概是地下停车场吧。三舅拿着手灯照着路,从到处摆放或架设的木板支架下穿过,沿着还没有护栏的楼梯下了一层,路上还有积水,虽然黑黑的模模糊糊的看不见四周的环境,并且到处的水管木料杂乱的放着,我们就是从这些凌乱的杂物里开出一条勉强能容两人并排通过的七拐八拐的小道,但这里很凉快,时不时能感受到不知从哪儿吹来的凉风,就像是站在四处漏风的屋子里似地,倒是个纳凉的好去处。
三舅踢了一下脚下的水管,问我抬一下试试。我一伸手抬了一下,虽然没有使用多大的劲儿,但纹丝不动就是结果。三舅轻笑了一声“你还要多吃肉啊!”,想了一下,水管倒还是能够抬得起来的,但是却要用上大力,也就没法持久,并且要是抬着把它架到头上房顶却是很危险。
很悲观的想到,难道我真的连工地都混不上工作吗,纯卖力气的活难不成真不适合我吗!?本是把它作为无处可走时最后一条路子的,却还是不行,这条路子对我来说还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