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试过后去排队吃饭,许是饿的狠了,许是吃的是异乡的第一顿饭,许是???吃的还算是有滋有味了。在浙江上学的朋友曾和我说过,南方食堂的米饭不要钱,就是菜要钱。老爸在南方之广州打工的时候,餐厅里的米饭是随便的吃,就是菜钱是有的,还不便宜。嘿嘿,这一顿饭是大概免费了,米饭+菜+汤+饼的一份套餐是免费的吧,来之前我准备好钱到底还是没有用上。劳资是不知道到哪里是交钱的地方,跟着大家排队到餐厅窗口,直接从里面推出套餐,混过去了的吗!?暂时还是没有鉴明清白。
回去的时候大厅扯起隔离带,放着三张长桌三个穿着明褐色短袖上衣下套裤子的女职工坐着,正儿八经面视着前面的方队。是面试吧!?我站在中间心情坎坷的想着,一定要注意的听,省得没有听见点我的将,然后说什么好呐!虽然以往是狂,但是凭我这书呆子的木呆情况,真是有点儿玄,再加上耳朵不给力。草啊!还是破釜沉舟的拼了吧,随便说吧。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确实是点我的将了,万幸我听见了。然后又点了三四十个人的将,面试没有开始,点将出列的我们站成一个方队,站在方队的首排看着前面无聊的女人,心中冒出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让我鸟朝天的预感。
“你们笔试都没过,下到二楼集合。”
常胡思乱想就这点儿好处,在面对悲观想到的事情时,可以有点儿心理准备,不至于到时候不知所措。
二楼是个餐厅,三十分钟前我在这里吃了放假以来第一顿正正经经的饭,吃得既是新奇又是舒坦。现在阳光没有了温度,只能从外走廊滑溜溜的地板反射进来,经过了一番了能量消耗,光能甚是不足,有一种昏昏暗暗,凄凄惨惨戚戚的落幕。坐着冰凉的铁皮圆凳,闻着餐厅特有的饭菜油腻腻的残味,就像是我站在刚刚和小日本鬼子赤膊大战惨胜了一般,扶着一杆火烧烟熏的破烂旗背映着迟迟落幕的夕阳的悲壮。非常想去睡觉,甚么都不去想了,但是想到了万一呐,没有彻底的宣判死亡就舍不得放弃,就像赤膊大战之后累得要死,还硬要举起破烂的旗,还想如果还有气力,就咆哮一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之类的,如果一闻医生把把脉搏翻翻眼皮然后告诉你,“你安心的去吧!”、“其实你早死了???”的死亡判断,才会直直的“扑街”。
铝铁合金的餐桌上油油烟的气息,有点儿油腻腻的,泼小半瓶矿泉水,就看着窗明几净的水珠凝而不化,聚儿不散,手掌轻轻的一拂,水珠破碎变得更小的水珠,就像一块玻璃变成碎玻璃渣,再车轮子碾过去,变成更碎的玻璃渣子。旁边坐着是个胖胖的女生,听说是洛阳理工学院的,姓名年龄什么的都不详,那时候特没有劲,懒的说话也赖的动弹,远远的坐着听别人说话,如果桌子不油腻的话,我就直接趴着甚至躺着就睡了。
混混沌沌的听了一通,就悟了,也明白了几件事。比如说这一次笔试考试,关键就是第一道英文字母大小写的。第一道题出错了就直接淘汰出局,其他的都只是润润色的小龙套;考试没有通过的,可以找个地儿睡一觉等到明天再来考试一次,第一次就当是长长记性,有个黄头发的高个子男生就是这样。有一个就是没有带了身份证就过来考试了,当然可能是代理的那几个人发信息提到身份证实在是太过频繁,弄得人都要神经质了,收到飞信后检查下复印件带齐了没有,前查万查,偏偏成了惯性偷一次懒偏就出错了,简直是很梦幻的事儿。比如说我,一看到手机来短信了,就想不到这一茬,就想到又是哪一位高中哥们想洒家了,弄得我心情澎湃外加期待,然后就是从九层云霄跌下来的巨大落差,“奋斗团队:很抱歉叨扰你了,就快要出发了,激动过后请你一定注意携带身份证、身份证复印件六份和一寸照片六张。收到请回复,谢谢!”,每天都收到这样的几条短信,手机响一次就要想想少了什么物件,神经病似地。还有几人是面试没有过,说是有染头发的,其中就有个是连夜染回黑发又去考试才通过的,更悲催的一哥们可能出生就头发的给养跟不上去,二十年来都一直是黄头发没变过,像染过似地,但是那黄毛哥们都想要赌咒发誓了,但偏偏就是不通过,坚持说他这不是天然的而不是是半路子剐过油的。想想也就释然了,这面试的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你说黄毛天生就是黄头发的,我信但是大家不信啊,有时间你一个个的去解释你还不如去把头发染成黑色不就得了,还有不是谁都会听你的解释,毕竟就你一个特例,影响还是有的,就算了情有可原但上级还是可能抹掉你,我还得跟着受罚。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就是我愿意闭,上头的不愿意闭眼连我都得连坐,指不定连饭碗就抓不稳了。毕竟想要进这厂的人也不少,也不差不你一个。但事实上,昨天他去考试的时候,笔试过去了,就是在面试时被刷下来的,但也没染发抱着万幸的想法今天再去考的时候,竟然在笔试上被刷下去了。据说,题就那么四套,并且题的类型都是一样。
想着想着就更加的悲催了,我比黄毛还要悲催的,他都悲催了我不悲催就没有了天理了。毕竟放我进去比放个黄毛进去的影响更大,至少黄毛他符合五官端正这一条,至少他还是可以把发色染成正统,但我耳朵长得不好,连带着听力也不太好???草!等着吧,现在进厂这念头都没法去想了,还是尽快的离开回家为好,人生地不熟的,又是钱还剩得也不多。回家的念头一生,就在也压不下去了。想得混混沌沌间,突然想到要不就地奔回家去算了,沿着火车道步行回家,然后就开始计算起每天吃几个馍喝多少水要走个几天的问题,这问题很有深度,关于上海到郑州没有一点儿的距离观念,就知道距离挺远的,平均四十码的大巴也要跑一晚上,要是按照我这七八码的速度回家也得七八天之后,是挺短的,但是一刨掉还要睡觉的八九个小时,也得拖到半个月之后,但是想想半个月的时间眼里只有两条火车轨道就崩溃的要死,简直就是路漫漫兮。
想到钱包里只有两张一百块的大洋,还有一张拥有两百块的建设银行卡,但是这儿很是不熟,建行取款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没有了钱,感受到钱袋子不鼓,心底里就莫名其妙的紧张,甚至害怕。去向不确定是谁的代理或者是也不知道是谁的负责人问关于最近建行的问题,这不是偏生生的把自己的底子全部掉光吗;去向不知道那谁谁的同行人借钱吗,想想就是前景一片惨淡;想到来的时候在车上八万手机,翻看我的QQ空间的时候,无意间得知,张少辉也去了上海的富士康,只比我早上两天,他已经通过了考试已经上了一天的班。
张少辉是个高高瘦瘦皮肤较黑的同届学生,他也是电信专业的,只不过不是一班的吧。我和他早已经神交了已久,早在大一开学军训的时候,我是缘于四肢不平衡,老师北郊出方队自个的联系,张少辉比我好点儿,但也时不时的被叫出来自主练习踢正步左转右转,我和张少辉还有一个胖子,就站在树荫下练习正步。随便的走,或者原地的转圈般的左右转,虽然话并不多说过,但是也算是认识了。人不都是说,“什么朋友最真?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我们倒是一起犯过错,倒也算是朋友了。这还不算晚,军训结束后,此后选体育课时,都选上了乒乓球,然后就是大一大二两年一起玩过乒乓球,并且我和张少辉,还有一文学院的哥们常在一起练习乒乓球,并且手艺都差不多的臭。他们两个是最新玩的乒乓球,估计以前上高中时很少的玩过,我倒是已经接触了三年多了,尤其是高中玩乒乓球和篮球都很疯狂。但是怎么说呢,偏生按照老师说的打球却打得很臭,虽然以前打球就不怎么的好,也许是“野路子出家“的缘故吧。
想去发短信问昨天就已经进厂的半生的朋友兼校友张少辉,揣下手机就看到黑屏,重按上电池开机就想用上开机后的不足一分钟的时间发条短信。我就是这样干了。开机后就急匆匆的编辑好短信发出去,看着“电量过低自动关机”的字样堪堪的跟上了“发送成功???”的后面,很激动。悲剧的是,十分钟后估摸着已经回复了,想再来一次就看下手机收件箱时,黑屏,电量低的开机都做不到了。
没办法了,走一步说一步了。没想到真的面对这种困境,还真的是“被流放到陌生的语境”,逼着自个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