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儿!”马诗瞪了一眼艾儿,说“你被这样嘛!亥海是病人啊!”
亥海正在适应光线。突然听到的叫唤,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亥海?”他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有些不悦了。
“诶!你凶什么?要不是我们说是你亲属,再交了钱,你认为你会好好的躺在这里吗?”艾儿说“这里可是特殊病房诶!你要搞清楚,我”
“呵!”亥海的自嘲打断了艾儿的话。同时,在艾儿的话中,他知道了这里是医院。突然,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仿佛那一幕幕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哀嚎的地狱中,爆飞的火屑,一块块掉落在地,软黑色的东西传出一股股烤焦了猪肉的味道阴沉的天空,一道闪电让人们内心深处潜藏着的原始
“诶!”马诗一把拉住从瞬间的呆愣中回过神来的艾儿“艾儿,不要生气,伤身体伤身体。”艾儿的生气让马诗微微吃惊。深知她脾气的马诗子让知道让这个跆拳道高手的生气的下场从那些追她的人中,没有一个能在她面前站得住的下场就可以猜到了。
“我想,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他脸色消失了血色。似乎一闭眼就看到了那种场面,
“亥海!”马诗为亥海说出的话呆愣的一瞬间,立马拉了艾儿一把说“艾儿不生气,不生气,女人生起气来很容易长皱纹的”
“我是女孩!”艾儿说。其实她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亥海的这句话。她的生气却并非是生气。牵起的某些回忆,使她感到莫名的躁动。
亥海没有说话,他看着窗外失神了。
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有自己的心事,似乎亥海的那句“你们为什么救我”自马诗心中回响。同时,她也在问着自己同一句话“我为什么要就他?”脑海中浮现那个“快走啊!医院要塌了!”喊着这句话的人。他独身一人在喊着,希望着救人,虽然事与愿违了。他是可怜的。“我只是同情他而已!”马诗心里在重复着这句话“对!就是这样!只是同情他而已!”
扭过头去的艾儿撅高着嘴,偶尔瞥亥海一眼,在眼中异色呈现之时眉头一皱,似乎对亥海很不满意的样子。
房间陷入莫名的气氛当中。
没有永恒的现实世界中,这种气氛便被开门声打破了去。
“呃?”刚进门的老余看到亥海等人的表情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他尴尬的笑了笑,说“嘿嘿!下次一定先敲门,嘿嘿。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呵呵~,余叔!你进来吧!我们没有说什么。”马诗说。
“哼!没事!这小子这么倔,又怎么会有事呢?就算有事,一闭眼,一咬牙什么都过去了!又”
“艾儿!”马诗打断艾儿的话,并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这么看我干嘛?”艾儿气鼓鼓的说“我又没事,你看我干嘛?要看,咦?”她改口说“余叔,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小意思!”老余举了举绷带绑着的手说“以前在军队的时候,这还不是吃饭一样?习惯了,习惯了!”
“这还有习惯了的呀?”艾儿张大着嘴巴说。
“去!”马诗扶着老余说了一声“余叔开玩笑你也当真。”
“哈哈哈”老余笑了,马诗和艾儿在他的笑声中,似乎受到了感染,也笑了出来。
只是,只有亥海在看到老余隐晦的目光时,沉默了。他讨厌这种目光从那时候就开始跟随着自己的目光。
他此时很虚弱,他只想安静的环境。他没有理会马诗等人的呆滞的表情,掀开被褥。
“你要去哪里?”马诗担心的说“你现在的身子很虚弱!你哪都不能去!”
“诗诗!别理他!看他能走几步!”艾儿拦住了就要过去抚亥海的马诗。
“咳咳!”一动身子边从内俯中感到的不适让亥海咳嗽了几声。他颤抖着身子在一咬牙时,坐了起来。他忍受着空虚的身子带来不适,颤抖着身子,没有理会三人的注视,下了床。
“诶!”马诗惊呼一声,在艾儿的铁栏似的手臂下,停住了身形。她看着冒着冷汗依旧要站起身子,却一次又一次的一屁股跌回床上的亥海,她打从心底里的感到不忍。其实,何止她一人!
灵台前,一张彩色照片,穿着婚纱的两人甜蜜的笑着一个正在堂前躺着,神态安详,那具水晶棺材里,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另一个是个男的,婚纱照里的和她手里拿着的照片中的男子一模一样,他是机长!
半夜里,整个灵堂只剩下机长的女儿跪在灵台前无声哭泣着。哀哀怨怨的,在灵堂回响着,仿佛黄土里深处的九幽传上来的一般。
一阵阴风拂过,似乎飘带着一个影子,黑暗中的有只眼睛正看着她。
“谁?”黑暗中,没有一丝的动静。她猛的回过头来。
“爸!是你么?你回来了是吧?”她对着四周阴风说“你出来啊!出来见妈最后一眼啊!呜呜呜”她哽咽了“妈明天就要火葬了,你出来见妈最后一眼吧!”
“妈手里还捧着你的照片呢!”她说“那就当是你找不到的骨灰的替换吧!你出来给个意见啊!”
猛然间,黑暗的角落里,一只眼睛瞬间睁开,出现在机长女儿的视线里。
“咚咚!”门开了。
“亥先生,我们是警察,如果可以的话,想问你几个问题!”两名蓝色制服的男子出示了下证件说。一个四十来岁的样子,一个二十来岁的样子。
“嗯!”亥海没有理会房间所有人的注视。在警察露出了笑意,马诗、艾儿的皱眉了。“我愿意配合。”但是,亥海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众人呆愣。他说“把我带回警察局录口供吧!”
“噢!”中年警察率先回过神来说“亥先生,我们了解了下你的病况,现在的你,是可以不用回警署录口供的!”
“嗯!还是把我带回去吧!”亥海瞥了一眼马诗和艾儿说“在这里只会被某人骚扰!”
“如果有人骚扰的话,我们可以派”青年警察没有把话说完。他感受到了身后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服,便是一愣,住了嘴。
“咳咳~没事!”亥海终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你”马诗拉住了就要举起小拳头的艾儿。她看着亥海,没有说话。
颠颠倒倒的亥海走了几步,差点脚没软了下去。他强自撑起身子,伸手示意青年警察“我、咳,没事!咳~”他说。说话的困难与难受是他在此之前所没有想到过的。
他步履颠颤的在五人的注视下走到了门口。突然,他浑身恍若被电击了一般的颤抖起来。双脚跟着一个颤抖的软了下来。他倒下了,他没能撑得走出房间。“自己果然很懦弱啊!。”他喃喃的说着,就晕了过去。
离亥海最近的青年警察,在亥海身子后倾的一霎那,便是及时的接着了他。
“亥海!”马诗说。几乎与中年警察同时出口喊“医生,有人昏倒了。”
艾儿脸上的异色一闪而过,说“哼!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到警察局呢!”在马诗投来担忧的目光时,她一跺脚的转身看向窗外。
夜晚很静,几乎要把人压迫得不敢呼吸。亥海悠悠的从昏迷中醒来。
他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感受着。突然,他双眼一闪烁,而后露出个无奈的表情。“人有三急。”他想。他下了床,走向门口。
突然,有叩门声响起。
他一哆嗦,差点没把尿给抖出来。他紧了紧双腿,问“谁啊?”
“是我~”幽幽的声音仿佛从耳绊边传来。他猛然看向这个房间的四周,窗户外投进的黯淡的光线下,勉强能看得到暗晦的墙壁。
“咻!”窗户外面一道影子飞过,他心神一紧,想“不过是只鸟而已。”他吞了吞口水说“你,你是谁啊?”
“给你送药的护士。”幽幽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他感觉到奇怪“这么晚了还送药?”
“嗯!这药得要晚上才能吃!”
“世上有这种药吗?”
这时,开门的声音响了起来。“有啊!”
两只烧焦了的血淋淋的手端着盘子,亥海心心脏猛然跳动,同时,似乎听到了“砰砰”的心跳声。他强自镇静的心中说夜晚,光线不好,看错了!
“嘿嘿~”森森然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猛然间,盘子里的东西让他感觉到心脏就都跳到喉咙里了。一双肉眼斑白的眼珠子在滴溜溜的看着他,
湿哒哒的肠子结成一团,紧紧簇在一起;一颗砰然跳动的心脏,还连着一条肠线,串联到一个深凹凹的洞里,居然连到端着盘子的那人心脏的位置。
亥海的身子仿佛由不得自己控制一般的颤抖了起来。他心里大喊着“不要看”可是,视线却是缓缓的从那冒着烧焦气味的身体向上看去。
“啊!”猛然间,情景大变,亥海剧烈的喘着呼吸“咳咳~”这种急速的呼吸方式明显的不适合此时的他。
“你没事吧?”突然传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而他的反应也把马诗吓了一跳。
在看清楚是马诗的时候,亥海抹了抹额前的冷汗,心有余悸的说“是你啊!”
“嗯!”马诗说“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