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马诗饭也没吃就钻进房间里翻衣服,艾儿端着饭走进房间,边吃边嘟囔着“大热天的翻这些厚衣服干嘛呢?”
马诗头也不回,换好装备,边照镜子检查边回答道“我们准备去中心公园—传染源的聚集地,把那些蚊子一窝端了。”说完,马诗打开柜子找了找手电筒准备离开。
艾儿立马放下碗筷,也忙着找厚衣服,说“等等,我也去,也好有个照应。”
暮色早已降临,晚风吹着厚厚的云遮住了月亮,夜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气的公园,连虫鸣蛙叫都觉得惨淡。
亥海叼着一根烟蹲坐在井盖旁,望着被乌云笼罩的月亮,却显现了马诗的沉静的脸,他笑了笑,站起来往后面看,好像感应到马诗即将要来一样。果然马诗和艾儿气吁吁的赶来了。
“呼—还好及时赶到了。”马诗愧疚的皱眉喘气。
“那我们赶紧下去吧。”艾儿急匆匆地说着,还没停下休息会儿两只手就开始搬井盖了。
亥海一把推开艾儿说道“艾儿还是留下来帮我们看看外面的情况吧,一旦有情况就立马通知我们。”
艾儿听着有理,只好灰着脸同意,马诗摸摸艾儿的头,笑了笑“你还是留下来,万一我们俩困在里面了,你也好出去叫人来帮忙啊,有亥海在,我不会有事的。”说完,马诗在亥海的帮扶下一点点下去了。
“那你们小心点啊,千万别出事了。对了,把这些带上,一窝端可不能少了火把呢。”艾儿把火把之类的家伙郑重交给了亥海,亥海双手接过,像士兵答话一样“恩,保证完成任务。”说完也下去了。
艾儿嗤笑了声,随即把井盖盖上,望着井盖自言自语希望大家都没事,上帝保佑!随即又长叹了一口气。
刚到下水管道那会儿,一阵恶臭扑鼻而来,冲击人的大脑神经,马诗捂着鼻子差点晕厥,刚走一步,一只老鼠从脚面上搜地一声逃窜的没影,吓的马诗尖叫了一声。
亥海立马用手掌封住了她的嘴,“嘘—小声点,不要命了,一只老鼠而已啊,至于这么怕么,不要惊动里面的蚊子啊。”亥海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捂着鼻子往前走去。
马诗皱了皱眉,埋怨道“我只是没注意而已啊,谁说我怕了啊。”尽管如此马诗还是抓紧了亥海的胳膊,咬着牙靠在他的肩膀上。
亥海沉默不语,嘴角却扬起微小的弧度。穿过身上布满红点的野猫野狗以及早已腐烂正散发昏臭的死尸,亥海看到了那群蚊子。嗡—嗡—听着让人耳朵发麻。
“这就是传染源?”马诗小声询问者。
亥海点点头,“别靠近!”亥海拦着正要往前走的马诗。“等会,别让他们分散了,想办法让他们聚在一起一次歼灭。”
两人都站在原地没动,却不料蚊子却一点一点朝他们走进,一小群一小群的往马诗的头上飞来。马诗皱着眉,带着点哭腔说“亥海—该怎么办啊?快把他们赶走……。”
亥海咽下一口唾沫,两手做缓缓下降姿势,说道“诗诗,听我说,你要冷静,要冷静,不要动,不要动—让我想办法……。”亥海看着这些嗡嗡的蚊子围着马诗额头上的电筒来回飞,乍一想,蚊子都是喜欢光的啊。于是他缓缓走到马诗的身后,小声说“诗诗—听我说,不要动,我现在在你身后,蚊子看上了你头上的光,我把它取下来,你不要动。”
马诗恩了声,眼神坚定,因为她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亥海都能解决好。
乌黑细密的头发随亥海轻轻取电筒而微微撩动。随后,那群蚊子跟着亥海跟着光源,有振幅的移动,一点点靠近老巢—一个类似蜂窝的悬空球体。
亥海平移了自己的身子把电筒放在黑球的下方,顿时黑球发出耀眼的黄色光芒,晶莹像琥珀,剔透似生蛋黄。电筒照的球越来越软,像融化了似的,随后那个黄澄澄的球开始旋转起来,亥海瞪大了双眼,面对这灵异的现象完全不知所措,失魂似的向球走进,马诗在一旁怎么呼喊也听不到,于是她准备把亥海拉回,却不料一起被球吸进去了。
电筒吱吧吱吧叫了声,断电了。
艾儿被底下突然释放的奇异光刺伤了眼,又听到马诗失声尖叫,吓坏了,准备打开井盖探探情况,可一想到自己势单力薄。于是立马打电话向方正求助。
“你在原地呆着别动,等我来。”方正一面说一面准备行装,破口大骂“他妈的亥海!竟给老子惹事,不知道什么个破情况!”
当方正急匆匆的赶到时,艾儿早已泣不成声了。方正怒火中烧,掀开井盖就开始骂了“亥海!操你在搞什么啊!”可是井盖下一片寂静,除了老鼠、野猫野狗的声音啥也没有。
艾儿擦着眼泪,说“刚看到一束光很耀眼,然后听到诗诗喊了几声亥海的名字,然后……。然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该怎么办?”
方正站起来,叉着腰,深呼了一口气“先下去再说。”
两人下到管道内,惊讶的发现亥海和马诗两人竟然消失了。一群蚊子围着黑球—他们的老巢,嗡嗡作响,丝毫不理会闯进来的两人。
方正拿着手电缓缓向前,艾儿尾随其后。随即他们便发现亥海留下的电筒及掉落在地上的火把之类的东西。
方正拿起平放在地面的电筒,发现早已烧坏,沿着水管走,没有发现任何亥海留下的痕迹。难道亥海人间蒸发了?还是水管里还有其他的通道。艾儿颤抖的喊着马诗和亥海的名字,可除了回音,什么都没有。
艾儿很无助的看着方正“现在该怎么办?诗诗他们去了哪?”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方正很不耐烦,可是还是拿着手电四处照,企图找到新的路径。谁都知道下水管道只是一条连通的路,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路了。于是,方正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艾儿,你沿这头走,我沿那头走,发现可疑情况立刻打电话给我,听到吗?”
艾儿皱着眉恩了声,刚要走,又回头看了看方正,很显然艾儿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方正语气缓和了些“怎么?你害怕了吗?”
“才不!我可以的,一有情况我就会通知你,就算没有情况我也会通知的。”艾儿倔强的回答。
想着诗诗生死未卜,艾儿深感责任重大,于是硬着头皮,大胆的向前走去,逐渐消失在黑暗里。
望着艾儿远去的背影,方正已经没有闲情再有其他感情了,尽管有些不放心,毕竟一个像孩子一样的女生。很疑惑的是下水管道里并没有发现任何亥海可能留下的痕迹。
方正捂着鼻子,一路仔细观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尽头。打开井盖,方正爬上了地面,惊奇的发现这里竟然是上次亥海昏倒的地方。方正想着这其中必有蹊跷。当他坐在井盖旁思考时,艾儿打电话来说没有情况,不过她已到医院的另一头了。
神奇般的被卷入黑球里,亥海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原地,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摸摸脑袋,想想自己估计是晕倒了吧。他推了推身旁的马诗,马诗还没缓过神来,就紧紧抓住亥海,担忧地说“亥海,你没事吧。刚才可把我吓坏了。我记得我们明明被那个球吸进去了,怎么还在原地?”
亥海深呼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那个球,还在。可是蚊子却消失了,可能是因为都归巢了。他思量着“有两种可能,其一,我们根本没有被吸进去,只是晕倒了;其二,……。”
“其二是什么?”马诗继续问道。
亥海看着原来在球下的电筒以及他们之前带的火把之类的东西都已神秘消失。心脏不禁揪了一下,“其二是我饿了,我们回家吃饭吧。”亥海调皮地笑了笑。
看着亥海无赖的样子,马诗紧绷的心突然松懈了下来“你真的是,吓我一跳,那明天再来吧。”马诗捂着鼻子,往出口走去。显然马诗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的。
回到地面,艾儿却没有再原地等他们。马诗叫了几声艾儿的名字,可一直都没有应声。亥海耸耸肩,打了个哈欠,说“这么晚了,艾儿可能害怕了,在家等你也说不定呢?”
马诗望着漆黑的夜色,无奈的摇着头说“那明天见吧。晚安!”
“不不不,我可舍不得你走呢。诗诗跟我回家吧,帮我做饭,方正弄的饭太难吃了。顺便我还要和你讲讲我们明天的计划。”亥海有些调侃又严肃的说道。马诗想到明天的行动,似信非信的同亥海回去。
路过圣爵仑斯大酒店时,亥海停下了脚步,一辆黑色雪佛来吸引了他的眼球。如此熟悉,和上次爆炸的雪佛来惊人的相似。不不不,应该说是一摸一样,亥海摸了摸车身及其装备—被改装的痕迹,嘴角扬起一个小弧度,随即向马诗招手“马诗,里面应该挺有趣的,我们去逛逛吧。”
马诗无力地被亥海一把拉进了酒店。没想到,门口的保安不仅没有拦住他们,反而笑着说“亥先生,今天穿便衣来吗?”
亥海咳了咳,郑重地说“是的,带夫人一起。”
马诗脸红了,随着他应了声,又小声嘀咕“他们怎么会认识你?”
亥海笑着沉默不语,让马诗勾着他的手。酒店的装饰豪华气派,黄金点缀的灯盏灼人眼球,鲜红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大厅的最顶端,上头高高地悬挂着“第十一届金来珠宝设计展隆重开幕”的横幅。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紧锣密鼓的行动着。会场四周安排部署了很充足的警力及保安,每个角落都有人员负责监控,除了厕所,几乎所有角落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身穿燕尾服、手勾着富太太的绅士老板们手托红酒,商讨珠宝行业的前景未来,尊敬礼貌的微笑背后隐藏着觊觎与狡诈。
亥海微笑着像见证了真理一般“果然!一出好戏要开演了。”
马诗看着亥海,除了疑惑还有些愤怒“亥海!你这个混蛋!你在说什么?一句都听不懂,从出了下水管道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你到底,”马诗话还没说完,就被亥海堵住了嘴。
“嘘—小点声,在公共场合,很失你大小姐形象呢!等会儿你就会明白的”
突然一个神秘的影子从亥海身旁飘过,假眼,他看到了。于是他立刻拉着马诗跟上了那个假眼,心里暗喜假眼,张贵来!没想到你也在,这下更有趣儿了。果然,在转角处,正当假眼要反击时,亥海叫出了张贵来的名字。
张贵来停下手,嘴角上扬,“真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亥海正了正衣,“没想到神仙也有失算的时候吧,张贵来,你需要我的帮助。”张贵来瞟了眼他身后的马诗,说道“既然你们都是朋友,那么就跟我来。”
张贵来把亥海等人引入了一个房间,坐下,拿出一根烟,示意要亥海也抽,亥海不客气的接过烟,瘫坐在沙发里“说吧,接下来会发生很有趣的事,不用再用手机或是bb机通知我了。”
张贵来点燃烟,抽了口,缓缓呼出,呛到了马诗,却毫不在意,冷笑道“我的疑惑还没解答呢,你是怎么来到我们这里的,以及,你知道这是哪吗?”
“答案,我想,你我都应该知道了吧,另一个世界的人?!”亥海看穿了这一切,自豪地笑了笑,仿佛要炫耀一般。
“另一个世界?亥海……。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听到这些,马诗堆积起的疑惑让她近乎疯狂。
亥海倒不理会这些,继续炫耀“电筒是连接两个世界的工具吧,发生的一切都是从中心公园开始,你用BB机来连接我,却不料我用电筒来找你了!张贵来神仙—”
“呵呵—你倒挺聪明的,看来老亥没有选错人。”张贵来欣慰的笑了笑。
“老亥?老亥是谁?”亥海起初炫耀是心情一下被疑惑住了。的—的—的,皮鞋挤压木板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显得格外清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内门出来,一张同亥海惊人相似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