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端详了他的面容后,马诗惊讶的用手遮住了自己张大的嘴这个人不就是上次监控摄像头里出现的和亥海长得很像替他付医药费的人吗?天哪—
张贵来和那男人对视了一眼,又示意让他坐下,“用BB机联系你的不是我,是你的父亲”张贵来指着这个男人说。
“我的父亲?”亥海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从6岁就抛弃他的父亲,顿时怒火中烧,挥的一拳就朝那男人扑去,男人并没有抵抗,亥海怒斥“父亲?父亲?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抛弃我?!”
亥海近乎失控地对男人拳打脚踢,张贵来在一旁怎么拦也拦不住,马诗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知所措地尖叫“亥海!停下!你要打死他吗?!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马诗的这阵尖叫倒是镇住了亥海,她拉回亥海坐了下来,一边抚顺摸亥海的胸口,一边说“先静静,现在不是发气的时候,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解决,再说亥伯伯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他肯定有他的苦衷吧。”
亥海蔑视了刚从地上爬起的男人“刚才门口保安说的亥先生是你吧?!亥警察!”
男人对亥海敏锐的观察力感到佩服,满足地笑了“不愧是我的孩子,选你没有错。不想知道我们抛弃你的原因吗?”
“有屁快放!”在这个男人面前,亥海没有任何尊敬可言。
“既然你知道了这是另一个世界,那么你也应该知道这是一个充满危险的世界,我作为一名警察,在拯救这个世界的同时,必须做出一个牺牲。我们把你留在另一个世界是希望能通过你的力量来改变,来拯救这个世界。”男人很无奈的说。
“狗屁!你说的这么好听,难道你不是为了你的政绩,为了你的权力,为了你的地位,不惜牺牲你的亲人,你知道这十几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怎么这么狠心!”
亥海肆意发泄着他淤积在心里十几年的不满与愤怒,他没有一个健全的家,从小就忍受着周围同龄人的鄙视唾弃,让他被迫学会了坚强。可是换来的却是男人这么无奈的解释。
男人继续说道“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是这是我最无奈的选择,我想经过这些历练,你是最合适担当这个责任的人了。而且,”
“狗屁!你说的这些烂理由!我只想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亥海激动地打断了男人的话。
顿时,外面传来几声尖叫,亥海一行人立刻跑出了房间。
原来正当主持人向大家展出今年最新的珠宝设计时,会场的电路被敌人中断。导致会场一片混乱,张贵来接到通知立刻安排警力恢复供电并封锁会场,亥海则一头往外跑,男人和马诗也跟着跑了出去,他无暇对男人发气,镇静地对男人说“开车!”
男人掏出了钥匙带亥海等人上了车。亥海坐在副驾驶位上子上,拿出跟踪器,让男人按照他指的路走。男人用异样的眼光瞟了眼亥海,随即全速开车。
“我在一辆雪佛来上安装了跟踪器和窃听器,我想他们应该是抢走珠宝的敌人吧。”亥海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
“雪佛来?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是的,雪佛来是这个组织的标志。”男人凝视着跟踪器指的方向。
“组织?”亥海有些疑惑了。突然窃听器传来了车上人的对话
“今天收获不小啊,老二!工作很顺利。”
“哼哼—那帮吃屎的警察!还在原地捉鳖吗?”
“珠宝的价值看起来不菲啊,够弟兄们好好喝一盅了。”
………………
随后便传来两人放肆的诡笑。“看来是他们没错了。”
亥海点了点头,两手交叉放在胸前,倚靠在座椅上,长叹了口气,想到事情应该快要结束了,顿时放松了些。
“不不不,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这是一个黑暗组织,人数我们目前还不清楚。据我们的了解,这个组织的颜色是黑色的,这里的人都穿黑色大衣,戴黑色墨镜,手提黑色公文包,拥有黑色雪佛来。他们的目的是毁灭世界,所以这个世界时刻都充满着危险。”男人语重心长的说,眼神里暗含着一丝淡淡的忧虑。
亥海的眼神变得凝重了,深感自己责任重大,仿佛自己一生下来就背负着与普通人不同的巨大的责任。
“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孩子。”男人说着,态度很陈恳。
“可是即使没有我,你们照样能做到,不是吗?上次的雪佛来爆炸自杀事件?!”亥海虽然心里承认了这个事实,但是嘴上还是这么较真儿。
男人开车一路尾随雪佛来,穿过了无数个街道市区,眼看着离郊区越来越近,突然窃听器传来一声随后呲的一声,窃听器没了声响,跟踪器也不再显示任何信息。很显然亥海安装的这些东西已经暴露。
男人立马刹车,气愤地拍了拍方向盘“我保持了这么远的距离,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你把那些东西安在哪了?”
“车窗,早知道我就装在车底了。车停在这也不是办法,往前开,走一步算一步了。“亥海无力的回答道。
男人一面开车一面通知张贵来“我们正在跟踪盗窃珠宝的组织,你继续封锁现场,发现可疑迹象立刻与我们联系。”
张贵来声音有些凝重“现场已有两人被枪杀,都是展览会的主办方,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你们在哪里?需要增派人手吗?”
亥海接过手机,急迫的问“没有发现BB机或者可疑芯片吗?我们暴露了,在林荫大道北口。派便车来吧。”
男人疑惑不解,“为什么问bb机呢?组织和bb机,没有多大关联。”
亥海知道现在盲目去追组织还不如坐下来好好分析情况,等待张贵来的人来帮忙,他联想到上次雪佛来爆炸自杀事件,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上次雪佛来爆炸自杀事件,警方在现象发现了类似bb机的芯片,所以,我料想组织上的人也是用bb机联系的吧。”
在寂静的深夜,亥海的自言自语,打破了死寂,却让四周都笼罩着阴霾。男人颤抖着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金属撞击的声音格外刺耳,微弱的火光映照着他悲伤惆怅的脸,伴着一吸一呼有节奏却略微颤抖的品烟,半晌,喉结才开始抖动“雪佛来里的死者是一位中年妇女,留下的是bb机的碎片和那块芯片。她是潜伏在组织里的一员,负责通讯与联络,她的任务可想而知,不过却也是组织和警方的牺牲品。”
亥海看了看男人,沉重地说“那女人是警方派的吧,她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男人仰着头,闭上眼,一丝泪珠从眼角留出,顺着脸颊,留下,却在下巴干涸了,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泪痕。他用几乎无法动弹的右手从夹克里掏出了一块怀表,亥海接过怀表,已经被大火烧的乌黑,顺着蕾丝的沟边还能滑下一丝铁锈和渣渍,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怀表,一张被大火烧得勉强可以看清人的面容的发黄的老相片,一个稚嫩的孩童,和自己长的惊人的相似,好像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那是你。我们离开你之后唯一随身携带的和你有关的东西。”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女人是谁?!”亥海已经能猜出女人的身份,但还是怔怔地质问道。
“她是你的母亲,尽管有万分的不舍,为了拯救另一个世界,这个傻女人,在临死之前还紧握着这个怀表。尽管她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我也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我们永远是爱你的。请原谅我们,孩子。”
亥海紧紧握拳“不能原谅!永远都不能原谅!”
“亥海!你冷静点!”马诗同情地从后背搂住了亥海的脖子,一头靠在亥海的肩膀上,抚摸着亥海的头,说道“亥海!不要难过,这不是你父母的错。一切都是组织的错,你的妈妈是为了拯救另一个世界而死的,她是英雄。”
“我要的是我妈,不是英雄!黑暗组织干我屁事!”亥海气愤地往窗户锤去,震碎了玻璃,一声脆响,洒落满地。浓黑的血从拳头初汩汩流出,却伴着越来越攥紧的拳头,越流越多,染红了衣袖,一股腥臭,漫步了整个车子。
马诗吓坏了,立马找卫生纸,可是搜遍全身都没找到,她也不顾形象的撕开了自己的衣服的一角,一面包扎亥海的伤口,一面急迫地哭了“亥海—你干什么啊,本来就贫血,我是你的护士,不允许你这样伤害自己。”
男人见此情景,不知如何言语。反倒有些欣慰“父母没在身旁,多亏了你的照顾,马诗,谢谢你。”
马诗被这么一说,有些尴尬“我是护士,职责所在。组织上的事,如果他不想去就别再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