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看着走到跟前的李顺,一脸焦虑之色:“小波为齐元振捉了,怎么办?我们一定要救他啊!”李顺惊愕道:“小波被捉了,他在客栈被人发现了吗?”后面这句话则是对张凤羽说的。张凤羽道:“他收到了你们的飞鸽传书,说钦差即将就到青城县,所以才冒失现身,便这样被齐元振的人给捉了。”李敏李顺都是一脸的惊异之色,对视了一眼,李敏道:“收到我们的飞鸽传书?我们没有啊!”李顺也道:“是啊!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们怎么知道钦差什么时候来呢?张姐是不是搞错了。”
张凤羽心下陡然一沉,问道:“你们有没有收到小波的飞鸽传书呢?”李敏道:“没有啊?”张凤羽感觉头‘嗡’的一声,险些又要昏倒,原来自己和小波都被蒙在鼓里,那些飞鸽传书的内容都是齐元振一手安排策划的,他这是要逼王小波现身的一个大阴谋啊!怪自己和小波太傻,太天真,居然没有考虑一下便中了他的奸计。那么张小灵居现在何处,是生是死,又成一个未知之数。李敏姐弟二人看到张凤羽目光呆滞,神情恍惚,似乎在想着极其重要之事一般。
看来便与她口中的那个飞鸽传书有关。李敏道:“张姐,是不是有人假冒给你们书信,你们是不是被人骗了啊!”张凤羽失落道:“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都被骗了。”本来以为女儿安然无恙的留在李家庄,可到了此地才知道真相的她重新吊起了心。
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突然想起李顺离开之际答应她找小灵的,双手猛的捉住了李顺的手臂,说道:“小灵,你不是说帮我找小灵的吗?小灵呢?”李顺满脸惭愧之色,说道:“当日我确实遇见了小灵,不过我被齐元振的人盯上,并且被他们打伤,我神志不清,被李家庄的人给救了回来,到底我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张姐。”张凤羽苦笑了两声,说道:“照你这么说,小灵一定被齐元振的人捉走了。”
说着便要下床去:“不行,我要回青城县,我要去救小灵。”李敏拦住张凤羽说道:“张姐不要着急,现在小波和小灵都在齐元振的手里,要救人,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太冲动也无济于事啊!”张凤羽只有痛哭。李敏对李顺道:“李顺,你快想想办法救他们,齐元振这个恶棍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他们在齐元振府上多呆一天,便多一天风险,还不知道要如何对待他们。”
现在李顺也如滚油浇心,何尝不知道王小波和张小灵命在旦夕之间,只是他身上伤口未复原,而且上一次化妆被秦峰给拆穿,显然这个计策已经行不通,更何况齐元振府上调来大批官兵,更有高手相助,现在就是混入硬闯都比登天要难,何况救的是两个人。虽然李顺在李家庄疗伤的这些日子召集了许多农民意图反事,并且教练他们最基本的防身之术,可对方兵多势众,就算号召众农去了,也不过增添几具尸首而已。李顺踌躇难决,真心不知道该如何进行这次营救。
张凤羽忽然说道:“小波告诉我,青城县各地三千农众,都期盼这次爆发,如果他由了意外,希望你可以率领他们一起推翻齐元振。我们难道不可以鼓踊大家一起去齐府,要齐元振他放人吗?”李顺颇为意外的道:“三千人众?看来想反齐元振远不止我们啊!”李敏似乎也看到了一线希望,便道:“张姐说的没有错,齐元振的兵再多,这里只是一个县级而已,始终没有三千人的吧!而且我们全部都是农民,他总不能将三千个农民全部杀害,那样他可就真是毁掉自己的前途了。”李顺道:“就怕他真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如果因为小波或者小灵而连累了他们,这是我们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是啊!民与官斗本来就是违法行为,就算齐元振斗不过,只要他向朝庭加以谗言,皇帝肯定会派重兵前来镇压,苦的还是当地的农民。一时间三人都鸦雀无声,不知当如何是好。便在此时,只见一个躬腰老头被负一捆柴火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
看见李顺等人在屋,笑道:“李顺,你让我打听的消息,我打听到了。”李顺瞬间喜上颜色:“是吗?太好了,如此一来,小波和小灵就有救了。”转头对张凤羽介绍道:“张姐,这位是我们李家庄的王伯,那天我重伤,便是他的儿子把我给救了回来,他儿子经常在外面做生意,人员广泛,我让他打听的消息也有眉目了。”
张凤羽听李顺说起‘小波和小灵有救了’几个字时,便知道这个老者带来的绝对是个好消息,便向那王伯点点头,问道:“不知道老人家打听到的是什么好消息。”王伯道:“李顺让我儿子在外面留意,看看钦差大人什么时候下来巡访,没想到正打听到地方,有知情人说,钦差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估计有三五天的路程也就到了。”张凤羽叹了口气。
自看见王小波被捉,她便不相信什么钦差大人会为民请命。李顺见张凤羽一脸的懊丧之气,便道:“张姐为何叹气,觉得消息不可靠?”说到这里,那王伯道:“消息绝对可靠,我儿子亲口对我说的怎么会有假。”张凤羽道:“不是,我只是在想钦差大人来了又如何,会为了几个农民而得罪齐元振,会为了几个农民而去调查齐元振,甚至拿了他的官衔,官官相互,只有齐元振向来的钦差多送些金银珠宝,他就还是青城县的好官,说什么钦差走访调查,只是给我们这些农民看呢?让我们认为皇帝还是体恤民情的,还知道派人下来视察一番,其实呢?哎!”她这一声叹气,充满无尽的悲望与凄凉。
李顺道:“张姐以为我和小波一样,要当街拦截钦差大人的轿子吗?”张凤羽奇道:“不然你打算怎么做?”李顺道:“齐元振在青城县是一手遮天,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但是如果钦差大人有了危险,他为了表衷心,什么都可以做,我们何不从钦差那里下手。”李敏惊道:“天哪!李顺,你的想法太可怕了,你打算用钦差大人的命来威胁齐元振吗?如此一来,我们真可就成了反賊\\\了。”李顺道:“事已经至此,我们没有选择。”
张凤羽道:“我赞成你,为了小波小灵,我们这就出发。”李敏拦住张凤羽不让她起床:“张姐,你就不要去凑热闹了,这些事就交给他们男人吧!我们留在这里等着他们的好消息就是了。”李顺道:“是啊张姐,此去凶多吉少,我们的胜算不多,只有祈望这位钦差身边没有带多少兵才好,不然凭我们微薄的力量,哎!”明知道是自己欺骗自己,哪有钦差巡访带兵少的,钦差走访那仅次于皇帝出巡。
李敏道:“李顺,你万事也要小心,小波已经被齐元振捉了,你不能再出事了,还有啊!你身上有伤,如果能够智取,千万不要武斗。”李顺道:“嗯嗯,姐就放心吧!山人自有秒计。”李顺第二日清晨,便集齐了李家庄附近村落所有参加义举五十多名壮丁,他们是农民出生,兵器不是铁锹就是锤头镢头。
一行人精神高涨,随着李顺浩浩荡荡前往青城县而去。众人日夜不息,行将一日一夜,于第三日上午抵达青城县境内,虽然官兵把守森严,然而对进出城的人们不加戒备,随意进出也不再拦截为难。官兵们越是放松了戒备,李顺越觉的事有蹊跷。
便找了一个农民前去打探情况。这位农民腰带上別着镰刀,走到城门受兵之前,笑道:“官爷,现在进出城不用盘查了吗?”那个兵道:“你要进城?”这为农民说道:“是啊!”宋兵手一挥:“去吧去吧去吧!”说着正眼不再看他。这位农民说道:“官爷,是不是城里有什么事情还是怎么的,不是说钦差大人要来吗?怎么反而放松了戒备,小心恶人乘机潜入城中来就不好了。”
这宋兵说道:“齐大人今天喜事,连续三天开放青城县。”这农民道:“哦,不知道齐大人什么喜事啊!”这兵道:“纳妾,齐大人今天要迎娶来凤客栈老板娘的女儿张小灵,不过张小灵的娘亲失踪了,齐大人便准备办完喜事再去寻找张小灵的母亲。”这位农民把刚才宋兵说的原话捎给了李顺,李顺颇出意外,他这人阴险狡黠,什么恶毒招使不出来。
迎娶张小灵只怕也是强人所难之事,其真正目的只怕也是为了引张凤羽现身。李顺交待了一下众人,在青城县十里开外准备拦截钦差大臣,自己只有伪装成农夫,混进青城县,虽然明知道这是齐元振调张凤羽的圈套,可也是千载难逢救张小灵的机会。大街小巷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当先走过一支乐队,连敲带吹的走在长街上,演奏的是一曲婚庆喜悦充满欢快之意的音调。
殊不知这音乐之下是多么的阴暗。两顶花轿被众人簇拥在中间,先前的那轿子卷起了轿帘,齐元振大刺刺的坐在里面,只是他右腿斜伸似乎不能弯曲。身前带着一个大红花,满脸欢喜之情。
秦峰赫然跟在花轿一侧,后面一顶花轿很显然里面坐着的就是张小灵。李顺左手拿镰刀,右手持斧头。等花轿走到身前处,挥起镰刀舞动斧头,瞬间将抬轿之人给杀了,掀开了轿帘,只见张小灵身穿红衣,手脚被绑,嘴里塞着东西,叫她动不得说不得。
李顺虽然穿着一件打布丁的衣服,一个农民的样子而已,还是被张小灵一眼认出了他,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情绪比较激动。李顺道:“放心吧张姑娘,我一定救了你。”面对突发的事件,人群顿时大乱起来,秦峰一只手已经搭在李顺的左肩之上。
李顺回身之际,镰刀便朝秦峰的手腕上砸去,左手斧头横回,将秦峰给逼退了数步。秦峰站定之后,才看清对方样貌,不由得大吃一惊:“李顺,原来你还没死?”李顺道:“老天不让我死,因为老天还没有看到你们这帮狗贼被我李顺給杀死。”说话间,只见齐元振拄着拐杖跛着右腿走到秦峰面前,看见李顺安然无恙的站在对面,脸上也是微微变色,随即向秦峰道:“那天我不是让你确认他死了没有吗?他怎么还活着。”
李顺笑道:“在我没有杀掉你齐元振之前,是不会轻易就死去的。”齐元振现在是人多势众,不怕今天还杀不了李顺,虽然梁天霸不在。便道:“大言不惭的家伙,你可以走运一时,可走不了一世,也罢,今天没有等到张凤羽现身,你来了更好,乖乖受死吧!”说完了这句话,只听‘呛啷啷呛啷啷’几声,众兵已经纷纷拔出了兵器将李顺团团围住。
单刀在日光之下,闪闪生辉。李顺先下手为强,突然便将斧头朝上空抛去,众兵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他抛到空中的斧头,这也正是李顺转移敌人注意力的决战,他们只顾对方斧头却疏忽掉李顺手中的镰刀。李顺一个箭步抢上前去,镰刀飞舞,出手如风,登时血溅如潮,已经杀倒了一片官兵,等斧头落下之际,李顺已经杀死了数十名官差,而且是毫无阻力的便将他们给杀了。
李顺接过斧头便向秦峰给抛去,镰刀后发先至,不知道何时秦峰手中已经多了柄单刀,避开了飞来的镰刀挥刀将斧头格挡了回去。李顺纵身接住了斧头顺势滑下,不等对方单刀格挡突然变招‘平阳过江’斧刃已经沿着秦峰的心口横过,秦峰退避之际,始终是慢了一步,在胸前划了一道浅口,鲜血瞬间溢流出来。身前的衣物也被划破垂下来了。
秦峰用手摸了一下伤口,鲜血染满他的手掌,虽然入肉不深,可从右至左横惯胸口,如果不是秦峰这一躲,只怕人都要被削成两截了。秦峰又恨又急,骂道:“好小子,找死吧!”单刀弹出,化作一道弧形白芒,不等李顺出招,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又向李顺连砍数刀,刀影翩翩,白芒飞烁,形同光影网芒,已经将李顺圈将起来。李顺一把斧头使开,威力也自不小,虽然四面八方都是刀指之处,周身要害全都暴露在对方刀招之下,然而李顺凭借着流利的身法,密而不懈的斧头。
在白芒刀光之中纵横旋转,上跳下跃,左劈右格之下,斗得径自酣畅淋漓,难分胜负。齐元振看着四周兵众持械不攻,却在边上看着,不禁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看什么看什么呢?还不赶快去把李顺给拿下了。”众兵听了齐元振的话,这才纷纷向李顺夹攻过去,刀长斧短,刀众斧单。
李顺本来和秦峰已经难解难分,突然又多了十几柄钢刀前来夹攻,李顺立时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众兵突然如潮水一波又一波向李顺攻去,使李顺不得已加快了攻守之速,牵扯身体动荡得越发厉害,当日梁天霸打伤李顺的内伤突然发作,一阵阵痛楚出来,致使他出招迟缓,被一兵钢刀划破了他的手臂,跟着被秦峰一掌拍到了他的肩头,李顺凌空反转摔在地上。几个宋兵不等他站起身来,举刀朝他身上砍去,眼看刀刃就要落到他的身上,只见众刀突然从他们手中脱手飞出,跟着众兵一个个飞跌到地,一个黑色袍子的少年飞身而至,这一出手,就夺器打倒一片宋兵。
秦峰挺刀向来人砍去,不料对方身手好快,人没有落地,已经空手入白刃夺了秦峰的兵器,并且飞脚将秦峰给踹倒地上。黑衣少年落在花轿之旁,用刀将轿帘给卷起,看见不得自由的张小灵。张小灵抬头看到这少年,相貌堂堂,一派儒雅之气,满似一个书生般,只是穿着一间黑色夜行衣,与他的貌相大为不符。
黑衣少年说道:“齐大人纳妾原来小辈我是不能阻止的,可是这位姑娘手脚都被捆绑住,很显然是被逼迫的,这个我可就不能不管了。”齐元振见他出手之间,就连秦峰也是一招制服,其武功要比李顺高处许多,他救李顺又拿张小灵说事,显然和李顺王小波是一道上的人,看来他们余党真是不少,而且都是高手。只是这黑衣少年眉宇之间特别像一个人,到底像谁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齐元振拄着拐杖走到众兵之前,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问道:“你和李顺王小波,他们是一起的吧!”黑衣少年道:“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两个人,不过我自来看不惯就是你们这些当官的强抢民女之事,这位姑娘不是自愿的,你绑着她不过是你躯壳上的一时快意。”齐元振当然不信他说的话,怒道:“哼,既然知道我是当官的,就休得多管闲事,免遭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