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是不是病情严重了？”凌未未担忧地问道。
宫凛两只手揉着太阳穴，摆摆手道：“应该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凌未未显得很担心，她可一点都不相信宫凛的话，看宫凛憔悴的脸色就知道他现在一点都不好。
凌未未马上出门去找贺佳，这次的活动是知微影视和其他公司一起做的，贺佳作为副总也参加了这次的活动，可凌未未却一直都没有看见贺佳，她出门找了一圈都没见她。
凌未未拿出手机给贺佳打电话，“贺佳，你在什么地方？我看宫凛的状态不好，你过来看看。”
“啊？好的，我马上过去，等我十分钟啊。”贺佳那边很安静，还有哨子声，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凌未未重新回到宫凛的房间，给他倒了热水喝，安慰他道：“你看自己的行程了吗？始终都是满的，一点空闲都没有，身体重要，你对自己那么狠身体会撑不住的。”
宫凛打了个哈欠，更显疲惫，但却一句话都没说。
沉默，还是沉默，宫凛根本不回答凌未未的问话。
他根本没有将凌未未的话放在心上，站起来道：“你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宫凛推开门，又咔哒一声将门关上。
凌未未颓然地坐在沙发上，高档的中式包厢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头顶的装饰品花纹繁复华丽，桌上的一大桌子菜一点都没动。
她又一次觉得宫凛可怜，尽管这种想法让凌未未自己都觉得可笑，可她的的确确觉得宫凛可怜。
对，宫凛有钱，很多很多钱，如果要排三十岁以下富豪榜的话，宫凛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他长相也很好，无比精致的五官，高挑健美的身材，被誉为亚洲第一冷男。
可是宫凛在心理上却和正常不一样，他身边的人和他相处觉得费劲，宫凛自己也同样不好受。凌未未曾经听贺佳说起过，宫凛有时候身体跟不上工作的节奏，就不得已采用很多杀鸡取卵的方式强迫自己工作。
即便作为签约艺人，凌未未也比较担心自己老板的身体。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房门被再次打开，贺佳穿着白色的衬衫，西装外套挂在胳膊上，衬衫上带着汗渍，他浑身冒着热气，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凌未未上上下下将贺佳仔细打量了一遍，问道：“你去哪儿了？“
贺佳嘿嘿笑了笑，“我看见外边有人在打球，就跟过去打了一把，就玩了二十分钟。”
凌未未盯着贺佳汗湿的衬衫，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贺佳就一点都不能让人信任，她指着贺佳的鼻子教训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去打球。”
“未未，你别生气啊，我这不也是在公司关久了吗，偶尔透透气，又不是经常去打球，总不能跟我哥似的，没有一点个人爱好吧。”贺佳撇着嘴，没有一点认错的态度。
凌未未切了声，别过脸去不理会贺佳。
贺佳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纸擦脸，到处找宫凛，看见桌上的菜一点都没动，问道：“我哥呢？他还没来吗？”
“他走了。”凌未未烦心道。
“他怎么走了？那他既然都走了，你还叫我干什么？”贺佳有些晦气地说道。
凌未未抬手打在贺佳肩膀上，“你能不能闭嘴，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跟着捣乱。”
贺佳分外冤枉，摊着两手跟凌未未解释，“我没有捣乱啊，你不是叫我过来吗，我就过来了，可是过来又看不见我哥，我就说句实话也不行吗？”
凌未未不耐地摆摆手，“行了，我不跟你啰嗦，问你个正事，你平常跟在宫凛身边，有没有发现宫凛有什么不正常？我是说近期，我刚刚看宫凛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病情又严重了？”
听到宫凛的病情，没正经的贺佳也不由严肃起来，“我倒也不太清楚，我哥平常要么在唯世集团，要么就到处跑，我见他的次数也挺少的。你等等，我去找助理问问。”
宫凛不喜欢身边出现陌生人，身边的每个人基本都在他身边好些年了，助理更是当初宫凛父亲亲自指派过去的，一方面帮助宫凛处理工作，另一方面就是随时照顾宫凛。
宫凛如果出问题的话，助理不可能不知道。
贺佳打电话给宫凛的助理。
助理已经跟宫凛走了，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接通了电话，只听贺佳道：“刘助理，我哥最近精神状态有没有不正常的地方？”
她偷眼瞧了瞧头偏在一边的宫凛，确认他的确睡着了才把声音压得极低说道：“还好吧，没什么不正常，就是总裁最近工作非常拼命，也不再愿意再吃药，他说吃了也没用。我劝他注意点，他根本不听。”
助理也很无奈，有什么办法，助理人微言轻，说什么话也都是建议而已。
宫凛平常话就挺少的，也不跟别人交流，也没办法判断他是不是陡然间话语减少，或者其他转变。
“哦，对了，总裁最近精力好像不大跟得上，我看他有时候明明在工作却会突然发呆，回过神的时候好像很迷惘，我不敢问他，也就只知道这么多。”刘助理将所有知道的内容一一告诉贺佳。
宫凛平常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刘助理也不过是趁着工作之便偶尔见宫凛一次而已，她知道的也不多。
贺佳面色有些凝重，“好的，我知道了，你忙吧。”
贺佳挂了电话，抓着头发，抿着嘴在房里来回走动，“我觉得情况不大妙。”
凌未未捏着下巴，开口道：“宫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会把自己搞垮的。”
凌未未微微有些失神，盯着桌上打开没喝的红酒，高脚杯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变形的影子显得有些凄凉。
是因为程薇吧……
宫凛每次病情起伏变化都和程薇有着莫大的关系，这次肯定也难逃例外。
凌未未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了。
她早该注意到宫凛的例外才对，宫凛过去对待她的时候可根本没现在这么平静，冷漠，除了冷漠就是冷漠，可目前凌未未在宫凛面前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那种冷到骨髓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