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车驶入慕容家的时候,小心的唤醒他,慕容绝才从自己的回忆里面脱身出来,看了一眼周围寂静的夜色,仿佛还是他以前深夜回家感受到的一样。
他挣开司机要搀扶的手,哑声说:“把车停进里面就好。”
然后踩着一地清冷的月光进到房子里面,酒精熏的他的脑袋有些昏沉,脚下也有点沉重,他旋开房间门,走了几步就栽倒在床上。
阮初初从他进门的时候就崩紧了脊背,他躺下来的时候,她马上警惕的往一边躲开了。
而慕容绝似乎是真的喝醉了,倒下去就没有动作,只会重重呼吸着,周围弥漫着酒味。
阮初初浑身僵硬,一动不动,等了许久旁边的人还是没有动作,她才尝试性的去推推他:“喂。”
慕容绝微微皱眉,没有睁眼。
是真的喝醉了吗?
那为什么要到自己房间里面来啊?
阮初初坐起来,被子又被他压得死死的,她整个人从被子中钻出来,感到一阵冷意。
细细的柳眉蹙起,美目满是不耐,阮初初伸手去推慕容绝。
“醒一醒。”
原本来睡得很沉的某人就猛地伸手,飞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要不是他并不清醒的眼神,阮初初都要以为醉酒都是他自己装的了。
“你走错房间了。”阮初初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酒鬼的力气都很大,哦,是慕容绝的力气本来就很大,她的手还是被他捏着不松手。
慕容绝眯着眼睛在夜色中努力辨认了一番,黑色的眼瞳似簇着一团星火,带着一丝炙热之感。
他的掌心也很烫,这让阮初初更加不安,尤其是在光线不甚清晰的房间,他的眼神更是危险。
“啊!”
他拽着阮初初,欺身压在她身上,把反抗的双手压在左右,一双眼阴鸷的盯着她看,似乎在辨认她到底是谁。
阮初初大气不敢出,生怕又触到了他那根神经。
而慕容绝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到她脸上,撩得她脊背阵阵发毛,他在上方盯着她看了许久,阮初初有些耳热,她别过脸:“慕容绝,我,唔”
唇间是他滚烫的气息,还有缭绕着醉人的酒味,阮初初眼睛猛地睁大,被他按住的双手挣扎起来一点用处也没有。
慕容绝的吻像他这个人一样,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阮初初浑身僵硬着被迫承受他的掠夺,眼角簌簌落着泪。
而渐渐的,他的动作轻柔起来,抱着她,有之前从未有过的温柔,带着缱绻的情意。
她第一次没有那么痛苦的感觉,阮初初忍着羞耻,在恍惚间看到他那双染着情欲的眼睛,里面是含着一种强烈又纯粹的感情,像是她是他的挚爱之人。
一切都像是潮水一般起伏着,他们是在海潮中紧紧相拥的两人,周围安静至极,只有彼此在耳边的喘息,还有对方鼓鼓而动的心跳。
他在阮初初的耳边轻轻蹭着,这样少见的温情让两人都久久沉默着。
窗外月光清淡,而房间里面却满是炙热,他额下低落的汗似烫伤了她,让阮初初一阵一阵的颤抖着。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扎眼呼吸间,情潮褪去,他还紧紧搂着她,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阮初初浑身酸痛无力,只能任他摆布。
潮湿的泪眼间,慕容绝的轮廓模糊又柔软,似乎不是之前那个锋利狠厉的人。
他的手中带着一层薄茧,很轻很轻的在她脸上摸着,带着难言的温柔,阮初初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有了一个透心凉的发现,他看的不是自己。
慕容绝才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
他认错了人。
阮初初攥紧身下的床单,嘶哑的开口:“慕容绝。”
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声音为什么颤抖。
慕容绝闻言抬头看着那双清洌洌的眼,眼中的星火渐退,黑色的眼瞳渐渐恢复如常,他看着阮初初,似乎又在分辨。
“我不是她。”
一句话让今晚的一切都归于冰点,慕容绝似乎终于认清了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难按的神色,然后抽身离开。
房间里面还有为褪去的热度,阮初初觉得自己可笑,居然会觉得那时候的慕容绝温柔,他给的一切都应该让自己觉得耻辱才对。
那刚才又为什么还是忍不住沉溺在他给的虚假的温柔里面?
抬起手臂盖住脸,一声压抑的悲咽从喉间溢出,裸露在外面莹白的肩头颤抖不已,她恨慕容绝,也恨自己。
阳台上,燃着一抹烟火,慕容绝的衬衣还没有扣上,分开垂在腰腹两侧,露出的腹肌还有后腰隐隐的人鱼线,一只手夹着烟递到绯红的嘴边,整个场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异性感。
而他皱起眉,想着自己刚才的失态。
他不至于醉的分不清房间,也不会连人都分不清。
而阮初初认为自己把她当成了谁?
慕容绝脸色晦暗,指尖弹了弹烟,在夜风中站了很久。
翌日,阮初初下楼,一个人在餐厅咬着三明治的时候,平时这个时候已经出去的慕容绝居然从楼上下来了。
她看到他,下意识的挺了挺脊背,喝了几口牛奶,就要走。
还是之前那样,他们还在冷战,有他的地方,就没有她。
慕容绝拉住她,强行拉着她坐下:“等会说件事。”
阮初初抱着一只手臂,没有看他,既不配合也不挣扎。
她想他应该是昨晚喝酒才起晚了,要是他今天不去公司,自己出去到省图书馆就是了,只要不和他待在一起。
慕容绝自己拒绝了厨娘帮自己摸酱,拿着黄油刀,自己弄好一个三明治递给她。
阮初初摇头,还别开了脸。
他也没坚持,自己拿过咬了一口,不慌不忙的开始了自己的早餐。
阮初初一旦要走,他就伸手按着她的手,不让人走,阮初初起初不想和他说话,回来实在拗不过他,只好开口:“你要说什么?”
“终于说话了。”慕容绝看了一眼一脸隐忍的阮初初,笑了一下,“我今天不去公司,晚上有个宴会,带你出去准备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