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时乐后,义渠治便去了趟荣铖那儿,找他喝酒。
荣铖端起火盆里温煮的酒,为两人倒上:“决定好了?”
“嗯!”义渠治点头:“偷闲了这么久,该回去了。”
有些事情是想躲也躲不过的,该来的始终要来,这大概就是宿命。
“想明白了就好。”荣铖端起酒盏与之碰了碰,一口饮尽干脆豪爽:“日后要是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便是。”
义渠治听了,连忙摆手说自己可不敢劳烦荣铖。
两人认识也不是一两年的光景,对于荣铖是个怎样的人,义渠治门清着,以前可没少在他手下吃亏。
想让荣铖出手帮忙,你要没拿得值得他点头的东西做交易,你可就等着吧!吃了几次的亏,义渠治已经看清了,不会在相信荣铖所说的话,人贼精。
荣铖也不在意义渠治是怎么在心里唾骂自己,面色平静为二人添酒:“你是阿乐的师傅,这些日子也多亏了你的教导,你有难处,出手帮个忙也不算什么。”
义渠治闻言古怪奇异的看着荣铖:“什么时候见你那么在乎他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义渠治可都是一一看在眼中。那传言中的什么两人叔侄关系甚好,说不管是皇帝还是荣铖都分外宠爱时乐,这些东西全都是假的。
当然了,荣铖待时乐确实也不错,但远远达不到传言之中所说的。
“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了。”没去解释,也不曾去辩解,似乎低于他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
义渠治嗤了一声,说了句兄弟记下了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最初答应教导时乐,一个除了好玩儿以外,无非也就是想要在荣铖这里讨要个承诺。现在讨到了,也就没有紧追不舍追问的了。人啊要识趣,懂得进退有度,过了,就不讨喜了。
两人在屋子里喝了大半夜的酒,第二日一早,义渠治便走了回了汉达使臣的队伍。而教导时乐的老师也会换了个人,换成了荣铖。
时乐初初知道时,还稍惊讶了番,不够随后想想也不觉有什么意外的。自己身份特殊,若是让信不过的人来,保不准会在什么被发现捅出去,届时受到牵连的首当其中便是荣铖。
毕竟,人是荣铖给找回来的。说不知情,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更别说荣铖权倾朝野,本就是皇帝的心头刺,就等着人弄个什么事儿抓住小辫子,将其连根拔起。
第一天,荣铖没有教时乐什么,只是让人围着王府跑了步。也没说跑多久,直到人跑得是在跑不动栽倒在地上,荣铖才开口说可以了。
时乐躺在雪地里,听见那句可以了,顿觉如天籁。
“起来了。”荣铖站在一侧看着倒在地上没有丝毫要起来的人。
“让让我歇会儿。”时乐大喘着气儿躺在地上,累得不行。
王府占地辽阔,围着跑一圈都不得了。时乐围着跑了三圈,对于没有丝毫武艺的时乐来说,也算是不错的了。但很显然,这点儿不错落在荣铖的眼中却是远远不够。
荣铖走到跟前,伸脚踢踢嫌弃不已:“不过三圈就不行了?”
见多了干练的士兵,再看时乐,只觉弱鸡不已。
时乐睁开眼:“我不是你手下的兵,不过我会努力着达到你的要求。”说完撑着不停打颤的腿爬起来,黑黝的眼瞳里是写满的倔强不服输。
“逞强。”荣铖吐出两个字,伸手拎起时乐,宛若拎着个小鸡崽子。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看着周围路过忍不住偷笑的下人,时乐恼羞成怒的瞪着荣铖。
“我说过,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逞能吧!”荣铖手一松,时乐没个准备,腿上又酸软使不上劲儿,整个人啪叽一声栽到地上。好在这是雪地之上,摔得倒是不怎么疼,但就是格外丢人。
“你看,我说过,你却偏生不听。”明明荣铖脸上神色不曾有任何变化,但时乐却从上头看出去讽刺不已,那种对自不量力的嘲讽。
时乐死死捏紧拳头,这是第二次了。
荣铖蹲下身子,伸手将人抱入怀中。这一次时乐没有挣扎,安安静静的任由人抱着自己往前走。
惊人给抱回庭院,吩咐下人送来药浴。
“以后每晚围着王府跑上四圈,然后泡药浴。”荣铖挥退下人,直接上手扯落时乐衣服。时乐大惊失色,连往后退一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瞪着眼看着荣铖宛若一只受惊炸毛的小猫儿。
看着衣衫不整,露出的一角裹胸,荣铖手一顿淡定自若收回:“你自己把衣服脱了进去泡上半个时辰,本王先出去了。”
等着荣铖的出去,时乐才泄了口气,想着方才的羞窘伸手狠狠拍拍脸颊,随后才将身上衣服褪下。
伸手摸了摸腰侧那已经被红鲤掩盖的烙印,滚烫的脸颊恍若碰见了冰水,瞬间给降了下去,就连眼神也变得没有了温度。
安逸的日子总是容易让人放松心中的戒备,让人不由自主的忘记那些曾经不堪的记忆。
圆润的指甲狠狠掐着掌心稚嫩的白肉,刺痛让脑袋越发清晰明镜。时乐抬脚进了浴桶,忍受着那飘荡的苦味儿,任由汤药没过自己的肩膀。慢慢的一阵阵刺痛从皮肤传来,一点一点就像有人拿着针扎着自己一样。到后面越来越疼,越来越疼。
时乐咬牙极力克制隐忍,不曾叫过一声。
虽不知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但她知道至少目前来说,荣铖不会对她做什么。
荣铖站在门外,耳朵灵敏的听见屋里人气息开始变得紊乱,知道药效是开始发作了。不过他没动,就那么站在廊檐之下守着。
如今庭院中侍奉伺候的下人已经都让他给挥退了,整个院子里也就只有他一人,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以及屋内隐隐传出的难忍闷哼声。
在外面站够了半个时辰,荣铖转身一把推开门走进去。
屋内正忍受着煎熬的人大惊,想要立刻起身捞过一侧放着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