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时乐就派人去了红楼,同意了两人的联盟。
那时苏三正在温!柔?乡中躺着,听到下人的传话时,他并不觉得意外,他知道的,时乐不会拒绝与他的合作。
虽说过程之中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起伏,但总归来说结果是苏三想要的。
苏三面上浮现出胜券在握的笑意,随后心情极好的让那个传话的人带了一份礼物回去:“告诉你家世子,这是我的一点儿诚意,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长长久久。”
那人接过东西,对着苏三拱了拱手,随后带着那东西回了世子府,将苏三的话转告给时乐,同时将东西给递了上去。
时乐停住吃饭的动作,伸手接过东西,盒子很轻巧,放在手上就好像里头没有装东西一般。时乐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伸手打开一看,果然如此。
盒子里头放着一张纸,上头写着几个人名。要说时乐最想要的是什么,当年王府灭门的真相,参与人员。
苏三说是一点儿诚意,再感觉到盒子的重量后,她心里就猜到了。
时乐伸手拿起那张纸看了看,名字有些陌生。想来就算是参与了当年的事情,恐怕也只是虾兵蟹将。时乐转手递给了一旁的温礼:“去查查这几个人。”
童尧翻个身对着曹公公笑呵呵说道:“我知道了曹公公,你快回去吧,皇叔那边没人伺候,我这心里难踏实。”
曹公公笑得一脸无奈的看着童尧:“奴才是得了小世子眼嫌了。”
“哪的话,嫌谁也不会嫌曹公公,我只是担心那些人,怕他们笨手笨脚伺候不好皇叔,惹恼了皇叔掉脑袋,若是如此,这就罪过了。”童尧一本正经的扯说瞎扳。
“世子爷真是心悯众人啊!”
“…”童尧嘴角抽搐,她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如是奴才便不打搅世子爷歇息了,奴才告退。”曹公公笑眯眯行礼恭敬退下。
看着关紧的殿门,童尧倒躺在床榻上,两眼无焦距的盯着头顶朱红的横梁:“系统。”
“系统在,宿主请讲。”机械的电子音在脑子里响起。
“我觉得篡位掌权的法子行不通。”回想那一双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童尧只觉得后怕不已。
谋权篡位,她除非是不想要命了,才会这么做。
系统静默一会儿,就在童尧以为系统瘫痪了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任务难度五颗星,完成指数百分之0,系统自动启动第二方案。第二方案加载中,百分之1,百分之10…百分之99,滴!加载失败,系统级别不够。”
“系统升级中,预计时间未知,升级过程中请勿打断,系统升级百分之1…”
“…”
预计时间未知,童尧有些头疼的扶额,确定这是金手指,而不是坑爹货?认命般的叹口气,扯起被子将头蒙住。她得好好休息冷静想想办法,至少在系统升级完之前,得想办法将小命儿保住才行。
可惜等到外头的天儿黑下,童尧依旧没想出个可用的法子,反倒是等来了大佛秦衍。
听见外头传来的皇上万岁,里边儿爬床上的人恍若惊弓之鸟,蹭的掀开被子坐起来。
秦衍大步流星走进来就看见童尧衣服凌乱不说,还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坐在床榻上,模样看上去傻愣至极。
秦衍嫌弃蹙眉:“看你这模样,成何体统。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伺候世子洗漱换衣。”
一侧宫女太。监连忙跑上前伺候童尧穿衣收拾。秦衍看了一眼,转身出了内殿。
童尧收拾妥当后,走出内殿就见秦衍正站在廊檐下,面对风雪而立。如今天已擦黑,白日里停了的风雪再度又下了起来,且势头越来越大。些许雪花飘落在秦衍的肩上,浓黑且长的发丝上,莫名让童尧想到了傲世独立这一词。
童尧摸摸鼻子,小步走过去:“皇叔。”
秦衍侧眼淡漠瞥了她一眼,转过头继续看着前方:“长本事了。”
“没!”
童尧有些心虚的往后挪了挪步子,这小动作自然逃不过秦衍的眼睛:“怎么跑出去的?”
“在殿后找到了小门儿,偷摸出去的。”面对秦衍,童尧不敢说谎,也没那胆子撒谎,只得老实交代自己是如何偷跑出去的。有心心疼,那扇门事后肯定会被封了吧!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处境吧!
秦衍垂眸看着面眼前丧气的垂着头,焉败败的人,一直抿着的唇角微微翘起,弧度细小难见。
“门口的侍卫守的是殿的安危,若想出去堂堂正正出去便是,何须做那些鬼祟小作。”秦衍目光落在童尧身上,深意道:“你要记住,你是世子。”
童尧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又迅速低下:“我记住了,皇叔。”
“嗯!记住就好了。”
“天冷了,若要出去记得带上披风,身边也多带个人,要是惹了风寒,你就回床上继续躺着吧!”秦衍点点头收回视线:“曹公公,回宫。”
“是,皇上。”
“恭送皇叔。”童尧拱手躬身送行,等到脚步声远去听不见方才直起腰身。抬袖擦去额上冒出的细汗,童尧有些心累转身回殿。一语双关,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自感未来命运堪忧,童尧忍不住叹口气。
所以说为什么要让她穿越,还穿成了这么个棘手的身份,带个坑爹的系统,还要完成统一全国的重任,回家路迢迢无期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是得了准许出殿门。今日已是夜晚,待明儿再出去好生逛逛熟悉一番。
奈何风雪天不由人,外头的雪下了一夜也不见停的意思,昨儿宫女们才清扫干净的宫院,一早起来又被厚厚的白雪给覆盖,算是做了白工。
好在早膳后雪势削弱,到午后些差不多就停了。童尧当即欢喜的带着小川子,光明正大的从正殿门走出去。
皇宫占地辽阔,其中宫殿更是千座之多,大小各异,路亦是多得饶人。想要将皇宫的路熟悉并记住,短时间内那是不可能的。
童尧带着小川子认了几座宫殿之后便觉得累得走不动了,寻了处凉亭扫了上头的雪,坐下歇脚。
“小川子咱走了多久?”童尧有些喘气的问道。
“约莫两个时辰。”
一个时辰,童尧有些郁卒,想将皇宫彻底走完一遍,也不知半年时间行不行。
算了算了,还是等系统升级完,直接搞一份地图实在点儿。
歇脚之间童尧开始打量起周围景物起来,细看之下发觉与先前看到那些宫殿有所不同,此处更显荒凉颓败。就拿宫殿的门来说,先前几座虽空寂,但至少门前雪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时不时能够看见些两个宫女太,监走过。
而眼前这处宫殿,门前台阶上的雪堆积无人打扫不说,门上朱漆剥落,铜环生了绿锈,破败不已。
“这殿这么荒凉。”童尧一时来了兴趣,起身就要往那边走。
小川子一惊,顾不得身份尊卑连忙拦住童尧:“世子爷,那地方去不得,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嗯?为何?”童尧停住脚步看着小川子。
“这。”小川子有些踌躇不安的看了看那静无人声的宫殿,咬牙压低声音道:“世子爷,此处乃是禁地,去不得。世子爷,咱快些回去吧!”
禁地!
童尧若有所思的盯着殿门,有意思了。
见童尧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小川子暗暗叫苦:“世子爷,奴才求您了,咱回去了吧。这要让皇上知晓了,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童尧转了转眼珠子,袖子一甩收回目光:“那成吧,回去了!”
来日方长,不急。
见这位祖宗终于听劝,小川子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算是落了回去。抬袖擦了擦额上细汗,赶紧小跑跟上。
冬天的天黑得早,等到童尧回到怡宁殿的时候,宫灯都已点亮了。明亮的灯火在雪夜之中就像温暖的小太阳,金橙的光芒,只瞧着都觉得温暖不已。
宫女芮秋守在殿门口,翘首以盼,嘴里反复念叨着:“怎的还不回来。”
望了半天终于望到童尧回来,芮秋欣喜若狂奔过去:“世子爷您可是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儿?”
“皇,皇上来了。”
话音一落,童尧的眼皮子又是一阵狂跳:“皇叔来了那是好事儿,瞧把你吓的,没出息的。”
“行了,随我进去吧!”
“是。”有了主心骨,芮秋勉强镇定下来。
童尧深吸口气,按捺住那不安忐忑乱跳的心,挺着胸脯迈着步子大步走进去。
怡宁殿内秦衍坐在上座悠闲喝着茶,与前两次所见不同,今日的秦衍没有穿象征着尊贵身份的明黄龙袍,只着一身深紫色锦衣。但不论穿什么,那身贵气,那气势依旧在,让人由衷惶恐敬畏。
在秦衍的身侧跟着似乎随时随地都笑眼眯眯的曹公,而在下头则跪着怡宁殿伺候的宫女太,监。一踏进去,便觉气氛有些凝重。
童尧定了定心神,笑着走进去:“皇叔。”
秦衍抬眼:“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平静的语气与往日似乎并无两样,但童尧听了却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如一座大山悬在头顶之上。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让上头坐着的人满意,那这座大山就会失了控制落下,然后压死自己。
“也没去哪儿,就去藏书楼翻了翻书,出来后闲着无聊便随处走了走。”童尧叹口气感叹:“皇宫可真大,转悠了半天差点儿没给绕晕头了,到了哪儿都不知道,还好有小川子在,不然我一个人还不知怎么回来。”实诚话。
秦衍喝了口茶:“既然知道,日后身边便多带两人跟着。”
“都听皇叔的。”童尧卖乖一笑,秦衍瞧了脸上神色稍和缓了些,开口命人将把晚膳给端上来。
知道这是过了,童尧心松口气。
“傻站着做,还不过来用膳。”秦衍瞥了一眼,童尧一紧赶紧的过去。
之前秦衍来多是坐会就走了,算下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坐下一起吃饭。童尧偷偷瞄了一眼,赶紧低头扒饭。心中不住感慨这皇家人吃饭就是不一样,吃相斯文。
上座的人不动声色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后移开了目光。
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安静到让人感觉压抑,食之无味,也幸好只是一顿。
饭后秦衍不曾多留,休息片刻后便带着人走了,只临走前叮嘱一句让她夜里好生休息。
目送秦衍离开后,整个人绷紧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软倒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走出怡宁殿每几步,秦衍便停住脚步:“下午世子去了哪些地方。”话音一落,两个灰衣人从黑暗里现身。两人恭敬跪在雪地上,依次禀报下午童尧离开怡宁殿去过哪些地方,就是连与小川子说的话都原封不动禀报。
秦衍的脸色一直很平静:“朕知晓了,你们二人继续跟在世子身边护佑世子安危,有何异常即刻来报。”
“是。”两人恭敬应声,随后纵身跃入黑夜之中。
明黄的灯火落在秦衍侧脸之上,映衬得另一侧的脸晦暗难明。
“曹公公。”
“奴才在。”曹公公赶紧低头应声。
“世子玩心太重,明日一早你便亲自送她去国子监。朕当初承了人言,照顾她,早前扶不起也是无奈,便放任直至。如今人好了,也该好好教导了。”秦衍说道。
“皇上体恤,公主若泉下有知定会明白皇上的苦心一片。”曹公公笑拍马。
秦衍负手看着那不曾被宫灯照到的黑暗,眸色深沉,闻言脸上讽刺之意隐隐透显:“知道又如何,明白又如何?难倒她还会在意这些?”那个自私得冷血的女人。
听秦衍这口气,曹公公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跪下抽了自己个大嘴巴子:“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秦衍自知失态,敛了神色神色:“行了,不过些无关紧要之事,朕还不曾放在心上,起来,摆驾御书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