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擦擦身上的鸡皮疙瘩,贴在王洁耳边轻声说道:“洁宝,前方有怪兽。”
王洁不再理会卞娜,顺着云悠的视线往前方看去,心下恶寒。
袁帅正含情脉脉如泣如诉地凝望着自己。
“是谁告诉他可以这样窥伺本宫真容的!这该当何罪!”
云悠假模假样福身,细着嗓子说道:“按律当斩涉及满门。”
听到云悠和王洁的话,袁帅没有一丝尴尬,反而目光更加热烈。
“他是不是被雷劈了被鬼附身了被门夹了?”
云悠表示赞同,“估计和赵雅丽同志婚内那啥不和谐。”
“那你觉得他准备干什么?”
“打野味劈腿搞地下情坏马就吃回头草。”
“孺子可教也。”王洁颇感欣慰。
袁帅总算有些不自在了,自己在大庭广众下盯着王洁直勾勾地看好像是不大妥当,但王洁这样说,他心里又有点责怪王洁不给情面,可是清汤挂面吃多了,难免就回味起以前的浓汤酱汁,他打量着王洁愈发娇媚的容颜和妖娆的身姿,心里一片火热。
台上的赵雅丽自然对这幅郎有情妾无意的景象一览无余,她不是傻子,当然感觉得到最近袁帅对自己的冷淡,她使劲浑身解数也没用,反观王洁什么也没做就勾地袁帅的魂没了,这深深刺激了她,等于在她的自尊心上狠狠踩了一脚,系主任说累了,咳嗽了一声,赵雅丽收起狰狞的神色,态度良好地递上一杯水。
王洁嗤笑,赵雅丽啊赵雅丽,你视为珍宝的人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你怎么就不懂呢。
云悠和袁帅在玩大眼瞪小眼,她就搞不懂了,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贱呢,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有没有节操啊,她忽然有些同情赵雅丽,又对自己之前色诱张裕没有成功而庆幸了,用身体维持的爱情果然长久不了。
王洁伸手遮住云悠的眼睛,“别看了,长针眼了怎么办。”
“也是,我才不想烂眼睛。”
两个女人达成统一战线,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然后,王洁听到赵雅丽造作的声音,“王洁同学,请问你有什么感想吗?你似乎很累呢。”
王洁睁开惺忪的睡眼,脑子里幻想着自己变成容嬷嬷拿针扎死她的情节,懒洋洋地开口了,“我没有任何疑问或者想法,首先我没有男朋友,也就是说我没有可以出入宾馆的对象,再者我人品很好,自我控制力不错,不会经不起男色的诱惑,一头扎进欲海里起不来,不知赵雅丽同学有什么想法呢?”
教室里的学生哄堂大笑,这明明就是暗讽赵雅丽自己行为不检点还想要掩耳盗铃。
系主任扯着嗓子拿着话筒喊,“安静安静!”可惜一点作用都没。
王洁是系主任最宠爱的学生,办事能力强性格爽直不会被私人感情左右,在她看来这才是学生会主席的标准楷模,后来闹出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学生会主席的位置竟然落在了赵雅丽手里,她一直颇有微词,不是说赵雅丽不好,只是和王洁比,少了那么一份胸襟和气度,何况系主任活了五十多个年头了,对赵雅丽的那点小手段还是能猜到的,因此尽管赵雅丽一直是态度诚恳做事鞠躬尽瘁的,但系主任就是会拿赵雅丽和王洁作比较,越比较就越不满意,越不满意就越容易挑三拣四。
所以,现在这混乱的现状明明是王洁直接挑起的,系主任还是将矛头调转给了间接祸首赵雅丽。
在系主任凌厉的目光下,赵雅丽就像是一个充气的气球快要临近爆破点了,只是表面上还是平静无波,眼里却是含着浓重的委屈和不解。
被笑声惊醒的云悠揉揉眼睛,慢慢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洁宝,散会了走吧。”
教室里人再次被逗笑了,几个好事的人也学着云悠的样子站起身,“散会了散会了啊。”秩序快崩溃了,几个刚刚上岗的学生会小部员被这场景吓住了,都是学长学姐级的人物谁也没那个胆子跑过去让他们坐下。
系主任的脸已经被气得焦黑焦黑的了。
真是煞星!赵雅丽暗自唾骂。
总之,原本要开一下午的会议,在王洁和云悠的不经意捣乱下只开了一个小时散会了,几个平时玩的比较好的人直嚷着要回去给她们俩立长生牌位,院里还真没几个能受得了系主任魔英贯耳的,还真是女王的重量级回归啊。
王洁和云悠往学校外面走时,被身后气势汹汹的赵雅丽和卞娜叫住了。
王洁双手抱在胸前,挑眉,“不用去哄领导开心了?”
“王洁!你到底是哪里看我不顺眼一定要这样针对我吗?”
“我没有针对你,这话我该问你,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和我杠上,赵雅丽,你说你一好好的姑娘,为了点名和利,守着一个花心又滥情的鸟人,每天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把自己弄得神经兮兮的有意思没?”
赵雅丽喘粗气,“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好心当作驴肝肺,别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你有被迫害妄想症,也别把对象加在我身上,我还真同情你,做这么多最后什么也没捞着,你放心,就算你把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双手捧着献给我,我也不要了,更不要说什么袁帅了,他想七想八是他的事,别把那些破事都扔给我。”
云悠噼里啪啦鼓掌,“王洁VS赵雅丽,第一局结果1:0。”
“走吧,悠悠,别浪费时间了。”
赵雅丽气得浑身直哆嗦,卞娜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在原地举步不前。
“王洁,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让你知道我赵雅丽也不是好惹的。”
王洁和云悠回到家,乐蜜才起床,顶着鸟窝似的头发“砰砰砰”敲着王洁家的门找吃的。被赵雅丽弄得心浮气躁的王洁强忍着要把这个女人扔出去的想法,满脸杀气地跑到了厨房,拿着菜刀狂剁猪肉。
乐蜜扒拉扒拉乱糟糟的头发,瞅着云悠,“她怎么了?受刺激了?”
哎,先回想起前男友的破事,再看到你这个初恋男友的现女友,王洁很累的好不好。
云悠自然不会说这些,她裂开嘴,凑到乐蜜耳边,“今天遇到了两个奇葩,火星撞地球了。”加上你是第三个,云悠心里偷偷加了一句。
“说说,说说呗。”乐蜜八卦天线瞬间竖了起来。
云悠小心翼翼看了看厨房里挥舞着菜刀的王洁,咽了口口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怕被灭口啊。”
乐蜜猛拍自己的胸脯,“不怕不怕,有我呢。”
“就你那点小斤两,还不够洁宝塞牙缝的。”云悠坚决不从。
“好姐姐好姐姐,你就说吧。”
“你被宝玉附体啦?”
拗不过乐蜜的死缠烂打,云悠拉着乐蜜跑到卧室去,将王洁和袁帅那点纠结的情史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袁帅当然是那个下流无耻的西门庆,赵雅丽相应的就是风骚放荡的潘金莲,而王洁在云悠的描绘里则是一个受尽欺凌仍然坚强勇敢的女王大人。乐蜜听完几乎要对王洁顶礼膜拜了,最后她白目地问了一句,“那洁宝她心里那个人是谁啊?”
你现任男友。
云悠不可能那么傻,她傻笑开始打太极,“啊呀,我们又不是狗仔队,不如你和我说说你和果冻哥吧。”
乐蜜一听果冻哥,两眼冒着精光,“我下本书快出来咯,还是要感谢果冻哥给我提供源泉啊。”
“额……那你果冻哥是什么攻?”
“什么攻,明明是受啊。”
“……”
不是每个女生都有把自己男朋友想象成受的,勇气可嘉,云悠对乐蜜佩服地五体投地。
“不过啊,果冻哥心里也有个女生呐,偷偷告诉你哦,每次我问他那是谁时,他都好伤感哦。”
“……!”这是什么情况?!再看看乐蜜一脸坦然,完全不被影响。
“你不难过吗?”
“是有点啦,不过没办法啊,但我知道我在果冻哥心里的位置不会变就好啦。”云悠更加佩服乐蜜了,她是不是应该学着乐蜜,把心放宽一点,虽然舒雪那个女人在旁边虎视眈眈,可是张裕保证过不会越线,他们有自己不能磨灭的过去,何必强求呢。
这样一想,云悠突然很想给张裕打电话了。
“怎么了?看你表情和男朋友处地不顺利?”
“有点吧,老剧情了。”
“告诉你一句话吧,属于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如果他最后选择离开你,那是你的幸运,总不用等到你人老珠黄了,那才是不幸。”
云悠若有所思,“说的头头是道的,你经历过?”
“废话,吃盐吃了这么多年了,总有那么一两次经历吧。”
“你看得很开。”
“不是我看得开,是你太傻太较真。”
“呵,我发现你和洁宝有些地方挺像的。”
“真的?”乐蜜挺挺胸,摆了个S型曲线,“是不是这样?”
云悠黑线,“拜托,我家洁宝那怎么也是个青藏高原,你……”云悠上下扫视,“顶多是个吐鲁番盆地。”
乐蜜吐血三升,“你看着挺和善的怎么说话这么损。”
废话,有马天这个鬼才和自己闹了二十多年,又有云妈妈的耳濡目染,不这样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