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舞光言辞的狠辣,凌人当即呵斥。
“放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师傅,您也知道的,这样的局面是一定会出现的。”
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张舞天已经将精神力战法修炼到六阶境界,这样的速度简直叫所有人膛目结舌,他的知名度也与日俱增。
这天,天奇树下。舞战借故离开,让张舞天独自稳固六阶成果,看着舞战娇小的身影远去,张舞天独自感叹。
“师姐呀,相处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你虽然精通读心术,但却从未揭穿我的思想,所以我知道你的内心世界很矛盾,我们是南山别院为数不多的年轻弟子,同龄人总有些成年人猜不透的秘密,而你的秘密也就是我的秘密,不必让第三者知道。”
说罢,他开始用功聚气,为突破至精神力战法七阶做准备。话外音,其实舞战早已将全部精神力战法法诀尽数告知张舞天,自己只是督导他勿走弯路,按照张舞天修炼的进度,不出三年,他的精神力战法必破九阶,那时也正好是五宗大较之日。
此间先不说张舞天自己修炼如何,但说舞战戴添白去往何处。
地点:丹宗领属范围送子池畔的密林中。
“凌绝师傅,弟子已经按您的吩咐好生照看舞天,如今他已经突破六阶,相信以这样的进度,不出半年他定能抵至七阶元婴。”
说话的人正是羽宗舞战。
“真是有劳你了。”丹宗凌绝感叹道。
“凌绝师傅客气了,非是同门之谊叫弟子如此的,您别忘了弟子身上还流淌着您的血。”
“虽然你在丹宗的时间很短暂,但是师傅很知足,一切都是为师太操之过急才让你永远离开丹宗的。”
凌绝言语间感慨万千。
“王牌弟子的头衔何等重要,只是弟子让师傅失望了。还有,舞天师弟身上是不是有涅磐存在?”
“为师从未将涅磐教授与他。”
“那就怪了,弟子那晚确实感觉到舞天身上有类似于涅磐的心法,难不成是弟子搞错了?”
“天下心法各异,但却异曲同工,有类似自然不是少数,你无需多虑了,还有以舞天现在的修为暂时还不宜修炼上乘心法,所以控神咒的学习就押后再说吧。”
“弟子明白,那弟子先告辞了。”
说罢,舞战遁形不见。
“那个强者还真是跟舞天关系密切。”
凌绝感叹后破空飞走。
地点:天奇神树。
张舞天仍然独自一人修炼中,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势必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此时就听他说道。
“自行运转六十周天,天方夜谭吧?我费了半天劲也不过四十周天而已,这也太难了吧。”
说罢,郁闷中。
此时他眺望远山,虽然万物生机盎然,尽染春意,但他却无心留恋。忽然他抬头看向天奇,本来这神树仍然没有走出那晚噩梦的阴影,当张舞天抬头看他的瞬间,整个树身都为之一震,粗大的树干不约而同的高举,看到此处,张舞天忍不住大笑。
“好歹您也是这南山的灵根奇树,几千载的风霜都不能让您动容,为什么弟子只是想偶然瞻仰一下您的风采,您就如此的兴师动众,弟子真是惭愧呀。”
“人要脸树要皮,那晚你把她精贵的皮囊差点全给撕掉了,她要不怕你就怪了。”
此时,从远处赶来的舞战笑着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可是那晚的事儿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天奇可记得,她会记你一辈子,当然是你的一辈子。”
“哎,算了,天奇老祖宗,弟子错了,不管那晚弟子究竟干了什么,总之弟子如今是一无所知,您老也大可不必记挂心上,还指望您教弟子驭气之术呢?”
“驭气之术?你不是已经学会了吗?”舞战疑惑道。
“驭气不但要驾驭自己的内息,更要驾驭世间万物的气息为己所用,许久前,我炼丹时忽然发现一个妙处,炼丹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火候、时差、丹鼎、炉火、步骤缺一不可,我曾经尝试将自己的本体作为丹鼎,内息之气作为丹药,却无奈误打误撞的打通了玄关,才使得有今天的成就,不过这几日,我看天奇对周遭的气息吐纳自如,无论鸟雀还是走兽,进而是天地给养都不曾放过,所以才让我想起那时炼丹时的臆想,我就不信了,为何她能做到,我却做不到,今天她必须给我个解释,否则——”
否则二字一出,整个南山忽然一震,随即一股滂沱的气息顿时包围了张舞天所在,但是这股气息却丝毫不敢靠近他的身体。
此时,张舞天微微一笑说道。
“天奇老祖宗既然想教授弟子驭气之法,那么就请您指导便是。”
他说罢,卸去浑身真气的防卫,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天奇的气息范围之中。
“不可。”
见到张舞天将自己交给天奇,舞战立时大喊。
“张舞天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蛋,你想做树蛹吗?”
“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别说是做树蛹,就算是兵马俑不试试怎么就知道其中的乐趣了呢?”
“你就是个疯子,一群人教出来的疯子。”
此时,张舞天憨笑着,其实他的心里也没底,若非舞战说出树蛹二字,他还当真忘记了那种恐怖,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一样没有放弃那所谓的执着。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张舞天依旧胡乱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但他的声音越发的细小,最后竟然完全消失。
此时的舞战当即乱了手脚,刚想回山告诉诸位师长,可这时,天奇神树下忽然凭空出现了几股滂沱的气息,再看时,凌人、凌绝、舞光等人已经迅雷般到场。
众人看着张舞天已经被天奇包裹成树蛹状,顿时将目光投向凌人,只要他一声令下,所有人必定尽全力救舞天脱困。
此时的舞战惊慌失措,口中仍然说些张舞天之前说过的天降大任、暴风雨之类无关紧要的话,舞光听罢大声说道。
“闭嘴,这都什么玩意儿?”
三人惊讶间,就听凌人说话。
“诸位不必惊慌,舞天气息匀和,淡定。”
众人焦急的时刻,张舞天却安然无恙的在树蛹中静坐调息,此时,天奇的气息已经进入到他体内,那一刻,整个南山都仿佛刻印在他的脑海,一草一木,一鸟一兽,一山一石,以及天奇神树下的所有人乃至南山别院孜孜不倦用功的弟子俱历历在目。
神奇,除了这个词再无恰当的形容手笔。
“世间万物皆有神驻,无论是丑恶还是善良,都是天地间不可或缺的部分,天地就是丹鼎,而我就是那颗无名的丹药,原来是我领悟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