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荣的城镇中心,一所重点中学坐落其中,正是上课时间,寂静的校园内少有人影走动。一间教室内,几十名学子正紧张攻读,随着视线后移,一张熟悉的脸庞跃然于目。
此时,下课铃声响起,紧张严肃的氛围才有所缓解,看到同学们都争先走出教室,张舞天也伸了懒腰,随即跟他人一起来到室外透气。
“张舞天,你额头的伤疤是怎么弄的?”
“鬼才知道呢,我都没什么印象。”
“你刚转来学校不久,居然能够很快赶上他人,真是不可思议。”
听同伴的赞扬,张舞天微微一笑随即说道。
“感觉很疲惫,老是觉得少点什么东西,无奈呀!”
感叹间,忽听远处有人喊话。
“张舞天,有个叫戴添白的女生找你呢,赶紧下来。”
此时,他心头狂喜,当即不管别人的闲言碎语就朝门卫室跑去。看罢四下里无人,他轻声叫道。
“小白师姐,你怎么来了?考试结束了吗?成绩如何?”
“感觉还不错,重点不重点的倒是随便,只要是个大学就行。”
听舞战说话,张舞天当即高举两个大拇指并称赞道。
“很自信,高手,大内高手,一代天骄。”
“别油腔滑调了,你的进度呢?”
“恩,暂时全年级领先。”
“谁问你这些了,我是问你的能力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惭愧呀,我根本察觉不到体内有气息涌动,但是热血在流淌,在沸腾,在等待奇迹的出现,呵呵,说这些干什么?”
“老实告诉你,别院遭受这等毁灭性的打击,你能幸存下来已经是万幸,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追回失去的能力,不过,你能告诉我那天究竟是何人攻山的吗?为何曦虎灵尊也不曾透露半点?恩师又去哪儿了?”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若是了解了一切,麻烦会再度找上别院的。”
“其实我今天来原本是邀请你一块去镇压从天奇树蛹中逃脱的妖邪,不过看你的模样好像还不够格,算了,你还是好好修养一段时间,等你能力恢复之后我再来找你。”
“别院那么多人,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没有什么的。”
此时,上课的铃声响起,张舞天匆匆告别的师姐舞战,转身跑回教室。
夜间,张舞天又开始反复做那个噩梦,不多时,他忽然坐起,擦拭额头的汗水后便悄然来到宿舍外。
举头凝望天际的繁星,他忽然闭上双眼倾听天籁,突然,远处的一声哭泣扰乱了他的兴致,随即他联想起了刚来这所学校时耳闻的一件怪事。
学校大院南部有一幢民国时的建筑,据说这建筑的年岁和学校的建校前后时间相当,原本这建筑一直都是用来做教研室的,可忽然有一天从这三层建筑的第二层靠北的最后一间教室传出了恐怖的哭泣声,之后,好几位学校的老师无缘无故的离奇死去,再后来就没人再敢踏入那幢建筑一步,由于这古楼有着纪念意义,所以就算是半夜鬼叫也没有人敢去拆除,久而久之,这南楼鬼泣的事情便再无人问津,也自然成为了沉迷一般的事实。
简短节说,当张舞天忽然听到哭声的霎那,直觉告诉他那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于是他裹紧了上衣,继而朝南楼走去。
远观这南楼,由于人迹罕至而变的古旧,再加上夜色的渲染,当即给人一种惊惧的感觉,可张舞天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不知何时惧怕一词就早已被他忘却,此时,他缓缓走上南楼,看罢精美的雕工被岁月夺去了颜色,他忽然有些感触。
突然,在寂静的午夜穿透力非常的哭泣声再度响起,饶是他经历过生死,如今却几乎凡人一个的他也有些毛骨悚然,不过,好奇心过剩的毛病倒是没有随着能力的失去而消失,他渐渐向那哭泣声靠近了。
来到近处,周围的气息忽然阴寒,冰霜也慢慢的爬满了古旧的门窗,感觉到阴气的逼近,他当即大声说话。
“不要再装神弄鬼了,我最烦这个了,你最好赶紧交代下一切,否则我来到此处就不会空手而回。”
空间依旧充斥着鬼泣,无奈之下,张舞天开始调用精神力战法试图打通和这鬼泣之物的交流,此时,体内沉寂许久的气息便再度躁动不停,而他惊喜间也不难感觉此时的气息躁动还不及以前全盛时的百分之一。
“赶紧说话,否则我可要动手了。”
他说罢,哭泣声戛然而止,继而一团黑雾徐徐浓郁。看到鬼雾出现,他凭以往的阅历也能清楚知道这鬼泣之物的修为级别,当即喃喃道。
“继承本体一魂一魄,鬼中之灵,走失的虚魂一个,受莫名封印不曾解脱,没有杀伤力。”
此时,气息融合达成灵通,鬼泣的告白这才渐渐清晰。
这鬼泣之物本名海泉,原是这学校的一名教师,无奈经过文革的摧残,不仅丢了家庭,还失去了伙伴,走投无路的他醉酒之后无人知道,溺死在了这间房内,之后,由于当时时局混乱,而参与此事的人也怕引火上身,故而找来了术士用符咒将其镇压,原本魂魄离体,虚魂只能维持二十一天的寿命,而他却凭借一腔的冤屈化作戾气,长久于世间。
听到此处,张舞天当即发觉自己判断失误,死前的怨愤若化作戾气,此物必是十大虚中的死灵鬼仙。
我靠,怎么遇到个这么棘手的东西?
虽然鬼中之仙远远不及人仙的霸道,但是此时的张舞天却似乎无策应对,此物历经几十年的孤苦,成就了今天的霸道,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冲破符咒的牢笼,想到此处,他再度说话。
“既然你已经有了神识,不久后就能摆脱封印而解放,但是往日的仇怨已经远去,求得轮回才是你上上之选。”
“一堆屁话,你快点揭去符咒,等我报完仇自然会谢过你的恩惠。”
虚魂的愤怒之言当即使得张舞天火气稍大,他立时回应道。
“命理该绝,多求无益,我还是劝你早些轮回的好。”
“我咽不下这口气。”
“还是一句话,你若答应去轮回,我便帮你,如果不答应,我也有的是手段,到时你可别后悔。”
“区区一半路出道的毛孩能耐我何?快点给我揭了符咒,不然等我冲破封印第一个先宰了你。”
此时的张舞天一声狂笑,体内的气息骤然飙升,狠辣的言语也当即回应。
“我的能力虽然失去不少,但是要灭了你也不是什么难事,最后一次问你,你是否答应就此轮回?”
虽然张舞天此时不知道自己的气息究竟有多强,但是远处虚魂气息的忽然内敛告诉他,这鬼东西害怕了。
“高人,请助我一臂之力,等我报完仇必定感恩戴德。”
“哼,我不是菩萨,不懂得大慈大悲,最后的机会你没有抓住,这不能怪我了,诸天神罚。”
说话间,阴森的气息不断涌入体内,他这时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到内息了,原来体内苦练得来的近千数元神被恨天一击之下尽数绞杀了,唯余当初在修炼天劫雷动引时毁天曾吞下的那个元神尚且在体内并支撑到今天,那日如果不是毁天为自己保存了一线生机,此时的他哪儿还有命在?不过,为什么强悍的元神都能被杀死,唯独毁天保存较弱的元神会幸存下来?
恨天呀,你差点害死我,看来我要默默无闻很长时间了。
思想间,体内阴寒的气息越发的浓郁,他不禁打了个冷颤,此时,刚想走开,忽然发现腿脚如灌注了铅水般沉重,一时间难以移动半步,不一会儿,身上的寒气越发的张狂,皮肤表面也挂满了冰霜,此时就听虚空中那鬼泣的声音道。
“渺小的人类,还想让我轮回?等下我让你不得好死。”
与此同时,原天奇旧址,一条白狐浑身散发着白雾般的光晕,他身体如美玉般透彻,雕像般傲立南山之巅,此时,他身旁忽现一条人影,看清时才见此人正是重获新生的丹宗凌绝。
“垂月,没想到我们此生还能再相见。”
“宿主,之前掌教凌人早已料到今日别院的下场,我等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您有什么事就快说吧,要让那个大神看到就不好了。”
“之前师兄曾交代过,一旦他出什么事,让我务必把舞天送走,越远越好,如今他生死未卜,上苍垂怜让我再获新生,所以我也该兑现自己当初的承诺了,垂月你听好,让旧部尽数离开人间界,等我指示,还有舞天如今能力大失,你需要到县城中学找到他并将他带走,他以前在瀚海待过不少时日,就带他回瀚海吧。”
“恩,我知道了。”
白狐此时转身要走,忽听凌绝继续道。
“大神能力惊人,舞天体中也许还有达成灵通的火种,只要舞天有动静,大神第一时间就会知道,所以你要小心。”
“宿主您也是,找个机会离开别院吧,在哪儿都比这里安全。”
“恩,我会考虑的,你快去吧。”
此时,凌绝神情忽然严肃,白狐垂月见状急忙问道。
“宿主,您怎么了?”
感受着浑身散发的寒气,凌绝的神智逐渐靠近这阴寒气息的来源,突然她大叫不好,随即原地遁形不见,转眼来到张舞天身侧。
看罢张舞天浑身冰冻的模样,凌绝体内忽然爆发涅磐的躁动,顷刻间,她将张舞天身上的寒气尽数吸出并吞入体内,再看时,整个人影也在善恶间徘徊,张舞天见状,急忙提醒道。
“师傅,用大巫丹鼎。”
陡然间,她随手往虚空一抓,黑鼎大巫随即显现,不由分说,她当即将阴寒之气逼出体外并随手一拍大巫喊道。
“收。”
瞬间,一道黑雾钻入丹鼎,紧接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中空。丹鼎内,一开始鬼泣亡灵狂躁不安,无奈外界有凌绝这等高手加以镇压,他根本没有逃遁的余地,不一会儿丹鼎内就没了动静。这时旁侧的张舞天看着丹鼎内蒸腾的火苗忽然问道。
“师傅,这丹鼎内的火焰是异火?”
听张舞天问话,凌绝表情憾然,急忙说道。
“不,不是。”
“师傅,您没必要瞒弟子,弟子见过异火,对这东西的判断不会有错。”
此时,张舞天才明白当初恨天是为什么要找上他了,有异火的地方必有恨天,原来只是误打误撞的结果。
“你自己小心点吧,目前你能力不足,千万不要擅自动用独树一帜的灵压技修,否则很危险的。”
“谢谢师傅关心,不过弟子还要问,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大巫丹鼎内的火焰是异火?”
“到时你自然会知道的,为师走了。”
说罢,凌绝破空而去,此时的张舞天内心无比的失落,之前千方百计寻恩师,直至落的如斯下场,许多年过去了,原来恩师凌绝一直隐瞒着存有异火的事实,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阵寒风袭过,内心的寒冷顿时夸张,张舞天匆忙裹紧了上衣,快步朝宿舍区走去。
本来心里就烦乱,根本无心去想其他,走着走着,忽然迎面撞到了什么东西。
不,不是东西,是人,是个女人。
还未抬头,张舞天的视线早已看清了眼前女子脚上一双如血染的红鞋,秀腿被绣花的旗袍遮蔽不见,看罢下身长短,凭直觉判断,此人身高约两米左右,此时,他才抬头看向其人的脸面,不看不要紧,看罢之后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