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黄泉崖上的那幅画卷,像,又不像。
  和着一位神君毕生心血所画出来的画卷,仅仅在外貌上有几分相似,神态情韵,却无一相似。
  重明即便看惯了他的真容,依旧免不了一阵眩晕,只觉得好看的不得了,哪怕世界之源也没有如此诱人心弦,回过神来头一件事就是忍不住多嘴,道:“主人,您……您打算以真容面对那小子?龙族素来贪花好色,人品低劣,素行不良,百无禁忌……”重明列了一溜儿的龙族恶劣品格出来,连气儿都不带喘的
  幽莲神主将它放在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软榻边缘,丝毫不在意以真容面对俗世有何不妥,淡然道:“昌和那小子把本座画的丑死了,难不成,本座必须以他所画的面貌面对世人?”
  说着,语气微微一寒,精致绝伦的容颜让日月都为之失色,眉梢那一抹浅浅的冰霜色泽让空气里都平添一份微凉的触感:“龙族好色不假,本座也没那个耐心跟他慢慢磨下去,实力如此低微,想要帮本座寻回四下散落的记忆,对抗远古活下来的老怪物,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去。就算以色诱之,那又如何,横竖都已占了本座的便宜,给些甜头也无不可。”
  呵呵,大不了,事成以后,一刀阉了那个混账东西。
  重明依稀能猜到他的一二心思,不禁为龙神君点了根蜡烛。忍不住暗搓搓的兴奋,小子,本君早已说过,越美的花,越是要命,帝一都搞不定的神主大人,你也敢沾染,活该!
  神主大人可不是原来是帝子时那么好说话,远古时代,那也是诸神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物,喜怒无常,神魔辟易。
  心里还没想完,就被神主大人揪着翅膀左右摇晃,一身漂亮的羽毛都快给揪秃了,来不及心疼,连忙讨饶,“主人有何吩咐?”
  断归崖上主仆俩算计着的龙神君孤身一人深入敌军阵营,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有去无回,英年早夭什么的,心宽的很。
  罗睺的实力不容小觑,跟他比起来,印元更像是毛都没长齐的垂髫小儿,无论是年龄还是实力。
  但是印元一笑,毫不在意,活动活动筋骨,在丹穴山他连栎罗什都打残了,还对付不了一个修罗……么,呵呵。
  洞溟仙境的主人现身,修罗族在白天跟龙族神君打了一架后,果断后撤一百里,既不肯离开,也不可能接近,阴森诡谲的,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做完苦力还没来得及休整一下,也没有特殊的福利待遇,龙神君被帝君大人撵去修补结界了,累的要死要活的。
  软榻上躺着个紫衣的少年,乌黑的长发,白皙的肌肤,长睫微垂,掩住了眸底的情绪,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臂弯里的雪白的小狐狸,一缕长发从脸侧垂下来,发梢落在胸前,小狐狸偶尔伸伸爪子,看过去只觉得安静美好,让浮躁的心都静了下来。
  印元掀开竹帘就看到这一幕,充斥周身倨傲狂恣的气势陡然消融,温和缱绻起来。瞅了眼衣袖上隐隐约约的血迹,还有刺鼻的腥味,眉梢一挑,干脆利落的脱下外衣,随手扔在地上,不过两步,双手搂起心上人的腰身与腿弯,旋身坐下,将人稳稳当当抱进怀里。
  墨霜微微瞥他一眼,拍了拍小狐狸的背部,示意它去自己玩去,小狐狸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指,蹦蹦跳跳的摇着蓬松美丽的大尾巴,兴奋的扑进花丛中去了。
  没了障碍物,印元抱着他倒在榻上,大手沿不怎么安分的游移,利落的钻进衣衫里,顺着那诱人的曲线往下摸,压低了的声音低沉性感,喷吐出来的热气在颈间逡巡不去:“霜儿……”
  墨霜眸子微沉,拦住他的手,语气幽幽的:“方才重明还在背后骂你呢,说让你滚蛋。”
  “呵。”印元不屑的哼了一声,埋头在他颈间亲吻啃咬,声音有些模糊,也更加急切,“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人了不是?”
  墨霜拦住了这只拦不住另一只,被他绵密灼热的亲密接触弄得头皮发麻,耳根处连城一片绯色,一时间挣脱不了,连衣衫都被他剥得七七八八,白玉似的肌肤暴露在空中,纤细的腰肢在凌乱的衣衫间若隐若现,勾人得紧。
  墨霜颇有些恼羞成怒道:“有你这么……嗯……”最后一个字硬生生被他截在喉咙里,炙热的吻强硬而霸道,却又那么令人……难以拒绝。
  山崖上的冷风都吹不散的欲望,印元却在最后关头收了手,也占足了便宜,将人紧紧搂在怀里,瞅着怀里人儿白皙的肌肤上染上一抹绯色,衣衫不整神色嗔怒,让他心头一荡,下意识就觉得他比以前更好看了,不过也没多想,依旧牢牢抱住他,空出一只手为他整理微乱的衣衫,笑的像只刚偷了腥的……嗯嗯,那种带颜色的龙,色龙。
  墨霜好不容易匀了气息,抬眼看见他满脸满眼的得意之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推开他,自己起身坐在软榻另一边。
  印元摸了摸鼻子,十分光棍道:“霜儿,你总不能让我刚开了荤就斋戒吧,这也太不人道了。”
  墨霜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语气有些刻意的冷漠:“别胡说八道,我问你个事。”
  “问吧。”印元一点犹豫都没有,跟过去,一把把人抱进怀里,火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坦率道,曲起一条腿,支着肘子十分垂涎、咳咳,是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暂时处于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把人哄到没人的……咳咳,寝殿去。
  墨霜难得的犹豫了一下,伸手揉了揉眉心,吐了一口气,“算了。”
  印元挑起一侧浓眉,眸子里暗光闪过,沉声道:“你不问的话该我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