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元指着自己,墨霜淡淡道:“我不喜欢他,与你何干?”
印元不死心道:“我记得你说过我身上有很浓的混沌祖龙的血脉。”
墨霜平静道:“所以我说,天道经常坑我。”
印元琢磨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说了几遍的天道坑他是个什么意思。
“霜儿,我问你啊,你现在究竟是我的霜儿,还是幽莲神主?”
“都是。”墨霜微微颔首,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眉梢轻轻挑起一个危险的弧度,锋利如刀锋,浮上一层恍如实质的煞气,却如浮光掠影,转瞬即逝,“我给了你一些东西,你将它还给我,我才会完整。”
印元听到前一句还挺安心的,听到后面头皮都要炸了,连忙把人扯下来,认真的问:“我拿你什么了?”
墨霜面无表情:“我以为你忌惮我的身份所以不肯留下来陪我,所以我将能证明我的身份的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了。”
语气中,隐隐浮着一层怨气。
印元:“……”
印元努力回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都快疯了,到底是什么东西?他都不记得?看都没有看清!都说了那只是记忆!
墨霜起身,自己穿好衣服,站在池子边看着抓耳挠腮的印元,唇边浮现一层若有若无的笑意,踩着一地的落花,悄无声息的离开后山。
浮云宫,六月雪一站在云朵里,立刻整个人都不见了,他浑身都是白色的,站在白云中还真看不大分明。阿玄一看,这好办,二话不说化成原形缠到他身上,白衣之上,黑色的蛇身分明得很,连带着六月雪也极为分明。
六月雪:“……”还是让他隐形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穆枝一身绯红色衣服看上去极为显眼,和寒剑并排站。前者忍不住开口:“六月雪阁下,您这造型够奇特!真棒。”
六月雪哭笑不得道:“我很乐意把这份殊荣赐予你。”
穆枝大笑摆手:“我可当不起。”
突然,寒剑捅了他一肘子:“闭嘴!帝君来了。”
穆枝立刻转头去看入口处,空无一人,他说:“没有啊。”
寒剑面无表情道:“上面。”
穆枝一扭头,顿时看见金色的台阶上站着一个紫衣黑发似笑非笑看着他的人,腿顿时就有点发抖,讪讪一笑:“殿下,您来了?”
墨霜靠着黄金铸成的栏杆,看着他,“本座还不知道本座如此没有存在感。”
穆枝欲哭无泪,拼命低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白云之上,俱皆坐着龙族长老,除此之外还有卫钦、戡越,再者就是六月雪、阿玄、穆枝和寒剑。
六月雪挣扎了半天才把身上的玄蛇给扯了下来,阿玄刺溜一声要往墨霜身上缠过去,墨霜瞥了他一眼,阿玄身子一僵,扭头,自己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转儿。
墨霜想了想,偏头,问六月雪:“想出来没?”
六月雪羞惭的捂脸。
墨霜跳过他,问穆枝:”你呢?”
穆枝厚脸皮道:“没有。”
墨霜冷笑:“要不是黑水求情本座直接把你关到镇魂塔里。”
默念了两遍还是心肝宝贝最好,穆枝决定装死,不在这个节骨眼上撩拨主子的怒火。
墨霜瞧着一屋子老头,目光淡淡掠过卫钦、戡越,面无表情的收回来,不是蠢货就是夯货到这日子没法过了。
太上长老眼观鼻鼻观心的打坐,大长老欲言又止,五长老脾气火爆勉强忍耐了半天实在忍不下去了站起来问他:“族长呢?”
墨霜面无表情道:“他在思考人生。”
五长老:“……”什么鬼?
六月雪望天。
阿玄变回小孩子模样,偷偷摸摸的爬到墨霜旁边,抱大腿,仰脸露出一个甜美乖巧的笑容:“人参?好不好吃?我也想吃。”
印元刚来到浮云宫就听到这么一句,大大咧咧道:“吃什么?开饭了?”
所有人齐刷刷的扭头看他,龙族是找到了主心骨,六月雪是想看看神主选定的人长什么样子,穆枝幽怨的瞥了他一眼,寒剑微微颔首,跟他打了个招呼。
一身黑衣,高大伟岸的身躯,英俊出众的面容,肆无忌惮的气质,印元走到哪里都格外引人注目。
印元看到墨霜,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抬脚就走过去,冷不丁面前砸过来一个黑影子,他伸手就抓住,一看,是一条黑蛇。
这是什么意思?
墨霜微微抬起下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跟你一个德行。”死也要占他的便宜。
印元摊手:“这算是无妄之灾?”
穆枝忍不住开口吐槽:“印元,就外形上来看,说你俩不是父子都没人信。”
印元:“……”
龙族长老齐齐无语,别说,还真的挺像。都是一身的黑,从头黑到脚。
印元不愧是印元,下一刻就调整过来,略带轻浮的朝墨霜看过去:“如果是你生的我就认。”
话音一落,六月雪咳得死去活来,穆枝笑的挂到寒剑身上,被寒剑嫌弃的推开。
墨霜唇角微微上勾:“胆子不小。”
印元大步走过去,把人往怀里一搂,在他耳边道:“你让我想想。”
墨霜:“嗯。”
除了三个知道内情的长老,其他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亲密相拥的两人,齐齐石化,形成一座座精美的龙形石雕。
再蠢的人也知道这俩人是什么关系了。摆明了有奸情。
一阵折腾,浮云宫才步入正题,印元也没有上座的意思,一手搂着墨霜坐到台阶上,一手掐着玄蛇的七寸不让它乱来,问众人:“关于如何弄死金光虫,大家有没有建议?”说着看向他唯一只见过一面的六月雪,“嗯?”
六月雪思考了下,摇头:“我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三十万年前金光虫就要从混沌中爬出来,被神主大人留下来的敕令阻拦了一会,便安静了许久,然后不久前大面积涌入三界,好像有什么在指使他们一样。”
穆枝才想起来,手腕子一转,把一个人扔到中间来,道:“差点忘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