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堙仙洲,溯华仙山 。
清幽的山林,碧绿的泉水流淌,一颗颗鹅卵石光华明净,百花盛开的草地上卧着一个极美的女子。
其素若何,春梅绽放;
其洁若何,秋菊披霜;
其静若何,松生空谷;
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这四句用来形容她最是恰当不过,缕缕青丝盘散,如同绸缎般漆黑长发柔顺地被一根简雅的簪子别着,一身白色纱裙,更加衬得她肤如凝脂赛雪,那张清丽无双的脸上带着辽远和飘渺,素白的双手轻轻拨动着琴弦,山林间万物都为之沉醉。
突然,她抬起头,眸子里划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波动,提起裙摆追上去,水珠溅湿了她的裙摆,她视若罔见。
青衣的神君站在溪水旁看向她,微微笑道:“瑶姬,来,见过帝君。”
瑶姬怔怔的看着他,苍白着脸,伸手捋顺凌乱的长发,盈盈拜下去:“瑶姬,拜见帝君。”
清澈的溪水畔,一袭白衣的帝君看着水中今夕别年的倒影,淡淡的口吻如同陌生人道:“免礼。”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也自然,随意披了件紫色大氅,长发简简单单用一支紫晶簪子挽起来,清雅,却也尊贵。
瑶姬水眸似有水雾流转,却愈发美得倾国倾城,轻启檀口:“一别经年,帝君仍是初见那般模样。”
帝君却道:“朔华神君,本座来此,不是同你废话的。”
朔华打了个哈哈,“自然自然,帝君,请。”
瑶姬拭去泪水,收起柔弱的的姿态,曼声道:“贵客临门,瑶姬自然是要亲自迎接,先前怠慢,还望帝君海涵。”
帝君压根不看她,淡然转身。朔华看了眼妹子心底轻叹一口气,对她比了个手势,瑶姬如若未闻,略整仪容,眼底情意流转,美艳绝世。
朔华叹一声女大不中留,也不管了,两人的婚事拖了这么些年,瑶姬恋慕他,看不清楚,也是孽缘。
天宫,批阅文书的天帝突然有所觉,看向远方,沉吟半晌,“来人。”
菖应声进来,“陛下,奴在。”
“将苍霜殿打扫干净,”他吩咐道,“自沉华阁以东的路全部封上,从百花仙子处择二十名仙女去侍奉。”
菖以头叩地:“奴遵旨。”
溯华仙山,紫瞳里噙了淡淡的怒意,眉梢轻挑,“朔华你可敢再说一遍?”
朔华神君满面尴尬,捧着茶杯遮脸,无颜见人。
瑶姬仔仔细细整理衣裙,露出一个端庄而不失高雅的姿态,眸子里隐隐有些偏执疯狂,“帝君说了,许我一个心愿,可是瑶姬就此一个愿望,别无他求。这对帝君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帝君冷冷淡淡道:“本座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依你所愿又如何?别忘了,本座应你,你也该付出相应的条件。”
瑶姬玉手紧紧握住,刺破掌心,淡淡的血腥味传来,面上温柔如初:“自然,殿下说的每一句话,瑶姬都铭记在心,日夜感怀,不敢忘记。”
朔华一个激灵,叫苦不迭,这下子,彻底得罪十一殿下了,啊不,是洞溟帝君。
帝君看也不看她,拂袖离开。瑶姬垂下眸子,“哥哥,你说,他为什不肯娶我?”
朔华扶额,劝她:“妹妹,他早有心爱之人,且又固执,如今天帝愧对于他,自然不会逼迫他,他身份尊贵,放眼四海八荒,谁又可以让他做他不情愿的事?”
瑶姬冷笑:“我是大荒女神,是帝姬,哪里比不上身为罪奴的一个贱人?空有一张魅人的皮囊,到头来还是死无葬身之地!”
朔华摇头:“瑶姬,妹妹,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再执迷不悟,这一年过去,你就同他退婚吧。”
“不可能。”瑶姬咬着银牙,摇头,“我是他写入天策的帝后,我和他的名字,永永远远都只能在一起。”
“那你……”朔华怒道,“你还同他定下契约!你!”
“除非他改了天策,否则……”瑶姬闭上眼睛,“哥哥,我好爱他,哪怕他不爱我,我也要他留在我身边,哪怕是一年也好。”
“你,哎……”朔华起身,觉得自己也真是劳碌命,一撩衣摆,“算了,随你吧。”
而此时,远在极南流放之地的龙神君,正处于水深火热的酸爽滋味之中,欲罢不能。
对面红衣女身材火辣,脾气泼辣,叫嚣道:“再来过,老娘要同你大战三百回合!”
印元怒道:“本帅没工夫跟你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