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逆光看去,阳光散落的弧度,尘埃精灵般飞舞,而其下的冷炎冰一瞬间就被夏紫晗惊艳为天人了。
冷炎冰斜斜靠在椅上,一身裙裳色泽淡青近雪白,质地上乘,在室外光华流溢。彭松的纱质裙摆,罩衫垂下来的边缘斜斜地拉过去,头上难得没戴繁复的头饰,
只戴了两朵几可乱真的纱花,一朵深黄,一朵粉红,倒是为她点缀了几分好气色。脑后墨发如云仅以白色丝缎束了,夏紫晗惊叹她的素净美丽之余却也是徒叹奈何。
落叶,夕阳,不经意间有种纸醉金迷的错觉,蝴蝶的翅膀被余晖染上了一层绚丽。启明星升起,闪烁着月亮般清冷的光辉。似有彩蝶在她身旁扑尽了一身的萤粉,最终陨落如星辰,
夏紫晗眨眨眼,甚是无聊地搂过逐风的脖子,亲昵地偎上去。晚风轻拂,紫炎偷眼去看夏紫晗,好笑得发现她比自己的珍珠还乖顺呢,不由莞尔一笑。
看着星光一点点落下,却再不能随着波纹荡漾在湖面上,因为湖水结冰了。紫炎牵着夏紫晗回自己屋里,稍事梳洗,夏紫晗就钻进了床帐里,抱着松软馨香的杯子等着紫炎。
桌上红烛垂泪,紫炎挽下发来,慢慢梳拢,浓密的羽睫遮住眼光流转,待到紫炎换了白色丝绢的睡服上了床,夏紫晗俩眼亮得像是旷野里的狼,吓得紫炎险些一哆嗦。
还好夏紫晗很快解开她的疑惑,“诶,炎姐,你这衣服跟我那个真差不多呀。”紫炎一怔,一时间缄默无语,然而她很快回神,在这皎洁的月夜之下绽放出一抹绚丽至极的笑容来,
就像是千瓣莲花徐徐绽放的盛况,都太美。夏紫晗迷失在她的笑容里,全然忽略了紫炎的语气却浅淡疏离,她说:“是吗?”似是问句,却无心等她答复,麻溜地钻了被子。
夏紫晗在某些事情上毕竟欠缺,若是换个人便是不知紫炎和洛岚的故事,也能看出来紫炎现在不是太开心。
但是夏紫晗直接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紧盯着紫炎,终于发现一点故事,指着她臂上大片妖冶绽放的鸢尾被震惊到。紫炎纵然对她的自来熟有点别扭,却也怎么也意料不到这货会问一句这个,
夏紫晗惊讶地瞪大眼睛,拼命地咋呼了一句“这是什么玩意儿?”紫炎春江花月夜般美好的那张脸顿时陡峭冷峻如高山流水了,这家伙是傻吗。
“胎记!”硬邦邦的两个字被紫炎扔出来,夏紫晗再缺心眼都知道紫炎不高兴了,当下无语,揪着被角咬着嘴唇气呼呼地想这也不赖自己。
君怀觞就总是一脸唏嘘地对她讲起电影里的古惑仔身上的纹身,屡屡被她打击还妄想将她同化。就像是有一次他正兴高采烈地讲前青龙后白虎左朱雀右玄武,夏紫晗十分诚恳地问了一句,“你觉得不疼吗?”
这句话切中了君怀觞的死穴,只见他整个人萎顿下来意气低垂地来了一句,“就是因为这个才久久没狠得下心呀。”
夏紫晗没什么再接再励的想法,可是她的价值观和君怀觞是真的不一样,于是一脸真诚地凑近他问,“那你真觉得把自己雕成花特别有用?”君怀觞鄙视地嘘她一声,“哼,一看你就是下里巴人,都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老大风范。”
夏紫晗皱皱鼻子反驳,嘟囔着,“好像你自己知道似的。”君怀觞却没接茬,而是指着憋笑憋得很难过却还是忍不住爆笑出声的颜苏告诫夏紫晗,“看见了没,笑话你呢。”
当下颜苏一滞,彻底傻在当场。后来夏紫晗为了这事儿对颜苏意见真心不小,颜苏很冤枉却不能辩驳,毕竟比起得罪君怀觞来还是得罪夏紫晗好不是。
只是君怀觞却再没拿这个事儿笑话过夏紫晗,只因那次他和君怀觞笑话夏紫晗说起这典故,凌风一句话将他打击得五体投地。凌风瞅一眼旁边十分安静的颜苏忍俊不禁地说,
“颜苏笑什么我告诉你好了,你到底知道玄武是什么玩意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