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安浅陌,他在第一时间惊骇的回过身体来,死死地靠在镶石子的墙面上,尽可量地克制自己的存在不被这俩感知。他心里有个令他十分震惊的认知,可理智提醒他这是百分之百正确的,多么可怕。手指蜷缩起来,慢慢地摸索进兜里去有种贴着肌肤的错觉,这俩一直让他不能轻易放宽心却也够不上劲敌的家伙居然是吸血鬼,这可值得善加利用。

星蕴第二天来到自习室,蓦然发现拐角处的黄色警戒线里展览的书上还贴着自己的字条呢,旁边还竖了个敬戒牌:不准损毁书籍!下意识的她就抬起了手捂住了眼,却还是从指缝里偷偷瞄着。还好还好,她没有把自己的书搁在这儿,不然就糗大了。不对呀,前一个想法刚刚结束,星蕴就觉出不对来了,既然他们又不知道是谁干的那自己干嘛要心虚。

如此一想,星蕴又挺直了腰板踢着正步走掉了,后面跟着雄赳赳气昂昂妖冶绽放的曼陀罗,美人如花VS娇嫩鲜花,形成了一条亮丽的风景线,十分地吸人眼球。


男生增进感情的最佳方式就是一起打电动,最好组团行动,然后相互挡挡枪什么的。至于女生么,组团逛逛街相互吹捧两句,然后各种勾肩搭背,那就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本着这个原则,千蝶舞第二天午休时候又袅袅婷婷地来到了流珠床前,脑袋上的发卡光芒璀璨,跟特效有一拼,当然了串的珠子也不少,是那种可以把全部头发拢在一起的型。安紫炎倒是多瞅了两眼,然后被流珠说了一句这点见识气得端着盆子走了。熟稔程度决定这样的话题暂时不是进攻方向,所以千蝶舞理智地选择没有说话,倒是安紫炎利索地走掉,流珠却腾地坐了起来,嘴里嘿一声,自己气得够呛。

千蝶舞偷眼看去,闹了半天安紫炎盆里的存货是一点没浪费,直接全甩流珠脸上了。千蝶舞垂下眼睑默了,深感啼笑皆非,却又有一点小担忧。她太了解女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她真希望流珠能看在自己一身睡衣颠颠地过来是邀请她去洗澡的,能少洗一回脸。

“那去吧。”流珠说着利落地从上铺翻下来,双脚停留在小梯子上的时候却突然顿住动作,就着扒着自己床沿栏杆的动作向后仰了一点,无限贴近千蝶舞的脸,两眼炯炯有神到快要放绿光了。这是从哪跑来的一匹狼,千蝶舞被她看得警戒层层升级,情不自禁地向后缩,两只手都像倒霉松鼠一般缩了起来。

她这样流珠也觉得没意思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变得蔫蔫地,慢慢下来才含蓄地夸赞了一句,“很可爱。”千蝶舞怔了一下,轻轻地说出两个字,“谢谢。”结果流珠这么圆滑的居然也给她老实不客气了一回,她说,“不用谢,我是说你睡衣前面的熊可爱。”安紫炎愣住,千蝶舞张张嘴愣是没有说出话来,虽然她是误会了没错,但你一定要揭穿。


“那流珠等你回来记得把洗澡巾给我。”安紫炎的眼睛亮亮的,张罗得十分热闹,亮起的那个小眼神直接让千蝶舞想起了他们旧占卜课老师星云的萌犬小茶杯,明眸陡转羽睫瞬间眨下心思,千蝶舞笑若三月春风拂花分,“感情这么好啊,都是共用的。”安紫炎翻手巾的动作一滞,流珠嗔怪地看了安紫炎一眼,漫不经心地接过话茬,“因为新的搓澡巾比较粗糙,所以人打算拿我磨磨。”

千蝶舞没抽嘴角,她只是保持着一贯的端庄却找不到可以恢复的话。按说她也是长袖善舞一个人吧,可也架不住安紫炎如此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未免太过分了。她是要接什么合适,你是磨刀石啊还是砂纸啊。

不过好在流珠自说自唱的功力那是高强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估计就算是纵横捭阖的那两位看见这货也会默默地举头望明月,低头泪双流去了。撩撩自己弹得很可爱的棕色闪耀波浪卷,郁闷嘟嘴做可爱状,流珠心里有些遗憾,都不知道这次洗完澡之后还有没有这么好的弹性。如是这般想,嘴上却没停,嫣红嘴唇上下翻飞,千蝶舞眼没眼花安紫炎是不知道,反正安紫炎是直接眼花缭乱了。

“上回开了封她直接把自己搓掉皮了,所以现在就等着我亲身上阵。”千蝶舞听得云山雾罩的,勉强抓住了重点反问道,“按理说不至于啊,那得使多大劲啊。”千蝶舞这句话说得很不确定,流珠却立刻冲着安紫炎嘚瑟地挤眉弄眼,当然了某只也十分应景地耷拉了脑袋,因为流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只是当下她的真理没能辩驳过安紫炎的谬论,不过现在看起来,流珠的六月飞雪也算是完美收关了,而且结局大反转。

说到底,强迫症伤不起啊。

话到这里气氛是和谐的,只是后来千蝶舞话锋一转谈起了六年级教室里的五年级生星蕴,一手拄在安紫炎床上一面郁闷道,“这回可惨了。”流珠也表示赞同,“对啊,你们可惨了。”似乎,千蝶舞对流珠这句话有点不太能理解,因而闪闪烁烁地望向安紫炎。安紫炎却陡然撇开眼,看着窗棂旁轻晃的轻纱表情很淡然。

其实确实是他们的事,流珠都已经是倚天的尖子班预备役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实只是嫉妒罢了。

嫉妒别人好的地方,那不是废话。

难道要嫉妒不好的地方么,怎么可能。

所有的天之娇都有共同的地方,可她还是黑没转粉,好还是坏永远是包公一枚。

谁在乎。

有人唱假如能从来,我要学李白。可是如果真的有轮回,希望到时候是这个样子的,水草肥美的地方,水和天都连到了一起,没有马在吃草。高耸入云的琉璃塔,她愿和玉隐看着窗外万千风景变化却不相见。可是当夕阳落下来的最后一秒,她一定要和珍珠和玉隐一起看长河落日的景色,她靠着她靠着它。

什么都没有改变,就算是印度废除了种姓制度又能有什么意义。星辰从诞生就构建了宿命,过程算什么。爱不一定是不可丈量的,不然以什么来优胜劣汰。所以说,只是嫉妒而已。可是这已经是很让人纠结的问题了,流珠并不是什么旁的人,她们很近。可是也正因为这个缘由,所以才会嫉妒啊。

太遥远的故事总是没办法体会的,跟一个人处久了就会觉得都是差不多的人,或者到底是什么时候升起了还不如我,只是仗着xyz罢了。虽然说过的是生活不是道理,谁能做得到呢。

超级烦,青天不蓝。

好吧,这样说真是太文艺了,其实就是一点点的envy了,也没什么大问题。

你叹息,金丝笼中的雀儿一生注定没有波澜云诡,幸福得好乏味。我只想拍案而起,这辈子换命是不可能了,那你至少把笼子给我留下。(确定是金丝笼,不是金丝雀,不是主要想说这雀儿的待遇好)

想要冷静不能冷静,想要发泄找不到理由,想要悲伤都找不到方向。

海浪蜿蜒到了岸边高高地昂起浪头,瞬间澎湃却莫名其妙地坠落下来,忽然不知道不高兴什么了。海浪边的少女身着蓝色鲛纱慢慢身体后倾倒入海中,下潜到三万英尺深,只是鲛族的小任性罢了。荒芜的山顶举目望去,除了衰草连天什么都没有,风到此止步失却方向。

我在四月十六日的漫天风沙里抬起头,想到了一件事,我要是有哈利波特的眼睛就好了,好歹能挡点沙子,只是,下雨天还要配合防水咒吧。


与此同时,坐在明媚阳光柔软草坪(塑料的)上的凌风和凌云却自带乌云罩顶。凌风双手撑在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拿一只脚撩拨另一只。凌云则一边抽烟一边警惕地逡巡着四周,表情还挺纠结,半天总结了一句,“你现在怎么办?”凌风猛地歪过脑袋,把凌云吓了一跳,不由喝道,“你这一甩脑袋够吓人的,跟拧折了似的。”

凌风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还能怎么办,就照最原始的方式来呗,不过我觉得。”“兔子不能吃窝边草。”凌风望过去,凌云正将所有视线灌注在自己手下的草上,塑料无缝连接的草皮硬生生被扯动了。压低的声音无疑是郁闷的,“除了能力未知的星云,流犴一个出场就没你什么事了,再加上人杂,你要是再犯到安泓枫手里。”






235 自黑包公一枚cosplay盆栽

凌云猛地坐直身体,握紧了凌风的手认真严肃地说,“我希望你还有转世轮回的机会!”凌风深深地望进凌云眼里,抖着嘴唇快要嗫喏出声,凌云以为他是感动的,还抢先说了两句,“你别客气,这是。”却听凌风一声怒吼,“滚你丫的。”


请想像,悠闲的白云飘在娴静的蓝天上,下面是一望无垠绿油油的草地,同样慢慢游荡来一只漆黑乌鸦,歪歪斜斜地冲着画面的正中央。

忽然间有种崩坏的感觉啊。

但愿是错觉。

许久凌云才安抚好了自己的心情,对着凌风说了一句,“今晚流珠跟安紫炎会去找星云,你不去吗?”凌风的眼神渐渐加深,到讳莫如深时候恰似墨迹蕴染,浓得像是漆黑的夜色化都化不开,一如心有千千结的滋味。凌云看着他这伤春悲秋的美男范儿顿时惊悚了一把,我说咱又不帅何必自恋呢,但没等他说出这句话,凌风的眼神就扫了过来,幽怨至极,吓得凌云把吐沫都咽了,才听他说了一句,“何必呢,你觉得我怎么面对它。”

深到化不开的怨,不是因为什么相爱相杀,只是因为凌风觉得要是没那回星云为他亲身设置的十字架,他现在应该比这样好一些。凌云没言语,事实上他心里也是这么觉得。话说星云认为猎捕人类是不对的,而作为现在还比较纯洁的他来说也是这么看。可是凌风却被迫失去了这个资格,沾染了血腥,所以难免生怨。至于为什么只是怨不是恨,凌云觉得自己也可以拆解个一二,毕竟星云没最后直接把凌风给收了不是么,即使是怀疑也没有矫枉过正。

晚上流珠嘚瑟地提着小篮踩着高跟拖鞋颠颠地走回来,一路上香水的芬芳四散溢出,尤胜百花香气袭人。至于安紫炎当时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一个句子琢磨来琢磨去,流珠好奇瞥了一眼,火花电石间竟是看了个全部。

流珠温柔至极地揉着自己裹在毛巾里的头发,纤长的睫毛挺翘,黑白分明的瞳定定地望着安紫炎,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抄它干嘛呢?”安紫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地速度跳了起来,还没忘了啪的合上本子,然后在床上打开折叠式小床桌,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流珠看得惊呆,半天脸扬起的弧度都没变过,嗔道,“你可吓死我了,多打点儿事啊,至于的么。”安紫炎没理会她。


流珠现在的头发很有特色,包的很好,上面看起来像是顶了一个小方巾,配上一身纯色淡粉棉质睡裙,简直整个一美丽娇俏的异族少女啊,似嗔还喜的样子也超可爱。

可惜,安紫炎舍弃了。但是也没办法,她总不能告诉流珠我在一日三省吾身吧,那么她肯定会眨巴着俩大眼问,“那么你到底在想什么事?”一来二去的后果绝对很惊悚,她就会和盘托出了啊。还是不要尝试了。

流珠对待自己的头发绝对是很温柔的,哪像安紫炎。想到这个名字,流珠就心情不好地撇了嘴,待好好的别扭什么呢。一边揉着头发去看安紫炎娴静认真的眉眼,淡淡的柳叶眉不勾也是极狭极弯的,令人有心旷神怡之感。如是想着,流珠的表情渐渐和缓,慢慢自己唇角也勾起了一抹月牙般的笑,心道看起来不单是认真的男生好看,认真的女生也是极好的呢。

只是安紫炎那天洗完了头那通一劲爆的狂甩差点没把流珠吓死,这货揉完了差点没把自己吓哭了,然后小步慢慢挪过来,呜咽道,“流珠怎么办,头发系一起了。”流珠现在回想当初自己也是太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