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哥一说,浅幽疑惑地向下看去,是一块琥珀,形状圆润晶莹剔透,里面其实不是一只鸟,而是一只螳螂,保持着最初的形态,栩栩如生。


虽然很诧异这里并没有松树,但是浅幽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而是摸摸彩哥的脑袋顶,他下意识地闭上眼,浅幽笑道,“这回知道害怕了?”


彩哥很认真地点头,一个不小心摔落地面,中间他高频率震动翅膀的样子是真的很搞笑,好在最后浅幽用手垫了一下,所以彩哥倒是摔得不疼。



浅幽想了想,把那琥珀拿回去和彩哥做个伴,正好可以警戒他。以然打趣道,“搞不好这是封印妖怪的石头,你也敢留。”疾风深情款款地看着以然,“聊斋里面有好多书生和女妖的故事。”


以然不怀好意地瞄瞄那块琥珀才对疾风说,“你也想试试啊,那希望你能遇到这位。”螳螂妖?疾风被以然打趣虽然尴尬,眼中却还是掠过一丝困惑,奇怪的望向浅幽。


浅幽笑笑指点迷津,“你搜搜螳螂的习性。”疾风依言而行,不但查到了,还看到一个关于螳螂的小故事。



一个男生遇到一个非常漂亮的绿衣女子,第二天早上他说,“我知道你不是人,但无论你是妖是鬼我都喜欢。”女子十分感动,然后举起右手切掉了他的头。


然后疾风一直拽到这故事的最底端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那女子是螳螂妖。疾风抬起头来,对着以然羞涩地笑了笑,浅幽看看他们两个忍不住摇头。


月光在古寺里流泻成一汪幽潭,刻画冰刃冷峻的容颜,鬓若刀裁轮廓英挺的完美雕塑,银灰色的立领看起来更加高冷。蓝璧站在他一旁,自然卷的发看起来毛绒绒得像是一只柔软的小动物。



冰刃知道转半个圈就能注视他,可是他面对不了蓝璧的崇拜依赖,这尴尬过几天自然会淡去,可是现在还不行。


冰刃用光系灵术查看屋子里的书画,居然看起来像是新的一样。那么美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缤纷绚烂,像是不经意打翻了各色颜料,却被自然之力鬼斧神工地调和了,变幻出无尽姿态,只看了半天,却不知到底是鲤鱼跃龙门呢,还是九天玄女翩然起舞。


原本青翠中渐渐渗入了秋日荒凉的山坡,被金乌西坠时不经意间洒下的金粉渲染出了低调的奢华。



雪白飞瀑湍流而下,溅在磷峋怪石之上,冰刃几乎能听见流水潺潺的声音,如钟鼎之声,又或如一盏风铃于枫林唱晚,风起风歇,不知到底是叶片相击声瑟瑟,还是鸟儿以喙轻触湖面,荡起水波粼粼,泉声叮咚。


但是这其中的丽人竟是更加耀眼夺目,美眸顾盼生辉。一身紫裳的女子给人一种皎皎兮宛若皓月的感觉,似乎身段妖娇,柔若无骨。


她身边开满遍野鲜花,鲜嫩嫩水灵灵的花摇曳生姿,亭亭玉立的模样,莫不若粉裳绿裙云蒸霞蔚的丽人,却都没她来得动人。


看着冰刃看这幅画十分用心,蓝璧忍不住说了一句,“我看着这画似有古怪。”冰刃点点头,“我觉得那位禅师当初肯定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所以说这房间没准是他的。”


蓝璧摇摇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是那么长时间过去了,这幅画却还像新的一样,没准是后来的人挂上去的。”


“我倒不这么认为,毕竟谁没事会来这个鬼地方,只是很奇怪和尚还能画女生么。”蓝璧摸摸下巴,“这个简单,剃度前画不就行了,可是怎么居然让挂呢。”


两个人都猜不出最根本的原因来,只好收了法术同榻而眠。月色阑珊,宛若琵琶声动人心弦,蓝璧徐徐睁开眼,蝶翼一般的羽睫震颤过,一双黑白分明的眸绽放出星子般璀璨的光芒。


蓝璧看着月色下冰刃柔和了一点的线条,蓝璧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他的容颜,最后却只是更深地把自己挤进他怀里。


取代不了梦澈我就不取代,如果你真的这么轻易就断了情,那也就不是我喜欢的你,对梦澈也不公平,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了。


蓝璧阖上眸,没注意到藏魂镯散发着淡淡的光。梦澈看着蓝璧,微微叹了口气,事情怎么会变这样呢,当初为什么她和冰刃都没感觉,到底怎么样才是好的结果呢。


她希望冰刃快乐,知道他现在的难过,可是却也不想他就这么忘了她。她还记得最开始冰刃递给她的勿忘我,在那之前她一直没能分清紫色勿忘我和薰衣草的区别。


勿忘我花型小巧秀丽,色彩搭配和谐醒目,聚伞花序随着花朵的开放逐渐伸长,半含半露,惹人怜爱,令人难忘。


那个时候梦澈真的觉得勿忘我的传说十分狗血,跟那个去山顶摘花跌落悬崖的有一拼,如果说真是非用不可也就算了,可又不是。


相传一位德国骑士跟他的恋人散步在多瑙河畔,散步途中看见河畔绽放着蓝色花朵的小花。骑士不顾生命危险探身摘花,不料却失足掉进急流中。


自知无法获救的骑士说了一句,“别忘记我!”便把那朵蓝色透明的花朵扔向恋人,随即消失在水中。此后骑士的恋人日夜将蓝色小花佩戴在发际,已示不忘和忠贞。


当时梦澈的感受就是一连串的省略号,没有办法,如果说这是编的她能夸句心思巧妙,可要真是真实发生过的,她只能说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当时冰刃听了她的见解只是宠溺地拢了拢她的发,她说不信,他便一笑了之。却没想到他们到最后会有这个结局,比狗血传说还狗血。


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梦澈忽然感觉到莫名的寒意,但是她其实已经是灵魄了,怎么居然会有这种感受呢。梦澈四下望去,画中女子居然走了下来,和画中一般无二的清新脱俗,但是那种威压大概只有同为灵魄的梦澈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