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晗立时回神,白了她一眼拍飞她的手说,“看那边。”顾莹莹难得见夏紫晗那么有气魄,顿时按她的话去做,
却见在这样的天气里,居然真有一个跟夏紫晗描述的穿着打扮差不多的姑娘。
更有甚者,她还披了一个白纱,而不是挽的,后面还跟着一个打伞的,防紫外线的。顾莹莹咽了口吐沫,
心里转了好几个弯,拎不清,却不敢问,学姐,您这是冷还是热呀,那不是找抽吗。转过视线,成直角,看夏紫晗难得得意的笑容。
话归当下,这女子一见夏紫晗那是眼前一亮,盈盈上前。哇,好美的人呀,其实不是说那张脸真的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而是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让她不顾一切想靠近。在夏紫晗死死盯着人家脸的时候,君天下则盯着她的脚。
“姑娘,我想寻找这下山的路,不置可否指点一二?”
这个呀,夏紫晗无奈了,要是别的她还能搭个茬,刚想回话,没注意一旁的君天下眼中厉色一闪,扑倒她就地一滚,最可恶的是他的一只手一直捂着夏紫晗的嘴。
鼻子里滚了草屑泥土,嘴巴却不能呼吸,一落地夏紫晗就拼命去掰他的手。
“别动!”君天下这一声斥责出口,夏紫晗更是怒不可遏,瞪着眼睛像只可爱的金鱼一样去瞪他,这次却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君天下无奈地看一眼她,无奈地说,“夏紫晗,你不必拿那种眼神看我,你要说话就惨了知道吗。”不知道!夏紫晗还是瞪他,我瞪瞪瞪,我就不信你不松手。
君天下于是不去看她谴责and指控的眼神,倒是低头望自己另一只手上的手链,是红绳编的,些微的磨损不止伤了那些线,
连穿着的珠子都有了光泽的变化,但君天下似乎很爱惜,因为它至少很干净。
“现在可以了。”不知过了多久,君天下松开捂住她嘴的手,自知不讨待见,君天下利落地到一边去坐着。
夏紫晗豁然起身,转了几圈茫然四顾焦急寻找,却没见到那女子身影,身形一滞,夏紫晗手心捏出了汗,再单纯也知道不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君天下才闲凉地开口,这就是了,很多时候,你和人说一万遍真话她都未必信,非要让她自己发现不对才可以。
“坐着吧,不要浪费体力了,我猜我们是遇到了鬼打墙。”
夏紫晗愕然点头,君天下继续说,“虽然说,我还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是什么,但肯定有问题吧。”
夏紫晗颓然坐下,凄惨地咕哝两声,君天下宠溺地将她拉过来,篝火已然熄灭,可是把灰烬扫开之后,那块地方却极是温暖干燥的。
君天下把她拉过去面对面躺下,夏紫晗瞪着眼睛看着他,这种感觉好奇怪呀,和跟顾莹莹的感觉好像是不一样的。这距离,太近了吧。
君天下看她的眼睛扎呀眨的,像是旷野里迷路的小鹿,澄澈无辜惶惑。
君天下忽然笑出声来,夏紫晗忽然想到四个字:龙心大悦,再细端详,君天下真的很像电视剧里荒淫独裁的皇帝诶。君天下却不知道这小人到底在想什么,
按捺不住扑通跳的心,君天下伸出手指虔诚而认真地触摸她的眼睫毛,看它们在自己手下颤抖,真的很赏心悦目。
却没成想,君天下在她脑袋上宠溺地拍了一下,夏紫晗感觉很不对劲,咋这么像他拍柠檬,顾莹莹拍雪绒呢。
瞪大了眼去看他,却已经没杀伤力了,虽说是距离产生美,可是想要拉近距离还是得相处。
君天下轻声笑笑,温柔得像是邻家小哥,他说,“怎么,你今天打算把自己变成灯笼呀。”
再纯还是再蠢,夏紫晗也知道是损自己了,哼了一声,赌气似地闭上眼睛。十分钟后。

君天下声音古怪地问,“夏紫晗,你是存心报复吗?”“没有。”
简短的两个字硬邦邦地甩出来,君天下哭笑不得,这是要上演全武行的节奏吗。
“夏紫晗,顾莹莹和你一块睡觉有没有说过你什么?”“没有呀,就她睡觉那么不老实,还好意思说我。”
君天下喷了,这才知道表面乖戾的顾莹莹到底是有多么大的忍耐力。

“那你爸,你妈呢?”君天下的语气很怪,夏紫晗不耐烦地回答,“我爸说我是魔武双修的好材料,睡觉都带练把式的。怎么了吗?”
君天下沉默片刻,才闷闷地说,“没事,很好。”很好还这么多废话,夏紫晗匿了。

漆黑得不见五指的夜,感觉就意外的敏锐,回想古今电影电视,哪个都是左拥右抱安享齐人之福。
我去,都说女生爱幻想罗曼蒂克,我看最爱幻想的其实是男生吧,可怎么忘了这一茬,人要是睡觉不老实咋整。
第二天早上,黎明出现的第一个瞬间,将暗夜都划破。
看着眼前睡得四仰八叉那两只,顾莹莹实在无所谓,反正她和夏紫晗常常睡成这德行。
而君怀觞惊得咽了口吐沫,都呛了,他弟弟还有这本事呢。而安诺的眼神眸光,则在原本的紧张中加了一点晦涩不明,开动脑筋迅速运转。
“夏紫晗,醒醒。”是顾莹莹蹲在夏紫晗身边拍着她的脸,柔声呼唤。现在整个炸了毛的君怀觞看起来狼狈的很,皱眉看看地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君天下,
可没顾莹莹那么客气,或者那么娘,他预备,起跑,“一二三!”上前大喝一声,“旋风脚!”
夏紫晗就是被他这一声吼吓醒的,顾莹莹回过脑袋瞠目结舌,安诺就着木塑一样的站姿唰地望过来,看君天下被命中。
“嗷!你想干什么?!”君天下跳起来,恨恨地瞪着君怀觞,君怀觞气势丝毫不减地吼回去,“你嚷我干什么,你先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一直说一直向后使眼色,君天下第一反应想说你眼抽抽了呀,却发现安诺也在,当即明白那意思,“我做什么,都不知道是谁故意把我扔这儿的,我能做什么?”
这话说得安诺脸上一阵尴尬,上前解劝,可是君天下和君怀觞却没听到她说话,还是继续吵,越说越难听。
安诺从尴尬的顶点猛地坠落,在风里渐渐平静了情绪,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里,整个人都阴鹜起来,让你拽,也不过就这一会儿时间罢了。
视线漂移,那边顾莹莹泫然欲泣地问夏紫晗,“夏紫晗,你要难过就哭出来,这回我坚决不说你。”
安诺顿觉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这就是说君天下那么讨厌为什么还要拿他当突破口。
夏紫晗是不管那些事的,君怀觞跟顾莹莹那是一个赛一个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