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晗傻傻看她一眼,“我没事呀。”顾莹莹神情陡变,好像要吃人似的。安诺眼前一亮,走上两步对着夏紫晗嘘寒问暖,顿时夏紫晗都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了。
正所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顾莹莹垂下眼睑,狠狠地在夏紫晗手腕上掐了一下,夏紫晗这回彻底泪眼朦胧地望向顾莹莹。
安诺不知道这些私底下的小动作,,只道是果然是没一个听话的呀,安诺又没了突破口,
只好听顾莹莹絮叨着夏紫晗的委屈。一时间,心里又将安氏怨恨上了,你们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呀,非把我连累上。
魔幻的小池塘边,夏紫晗坐在石头上,顾莹莹站得笔直笔直的,君怀觞和君天下提了骨头似地倚在树旁,半死不活的那德行。
只君天下一人絮叨着这些经历,几人都是默然不语。等君天下说完,如今顾莹莹和君怀觞是互不说话的,因而只向着夏紫晗发问,一意责怪。
君天下就感觉不好,只觉得夏紫晗周遭气息越来越晦涩,果然没过多久,就见她离开石头冲着顾莹莹猫下腰撞了过去。
顾莹莹大惊失措,君怀觞和君天下匆忙地交换一个眼神,几乎同时上前,一个拉顾莹莹,一个拉夏紫晗。夏紫晗倒还好,君天下不过勉强止了她的去势罢了。
然而顾莹莹本来没动,君怀觞向后抱她的力气又使得大些,因而两人直接向后滚去。这下子形势陡变,夏紫晗和君天下就静立在原地看顾莹莹和君怀觞滚成一团,好不狼狈。
滚得七荤八素,顾莹莹还在想,自己怎么这么命苦,有个那么二的闺蜜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二百五的男友。唉,这日子怎么过呀。
兵分两路回寝室,君天下陪着夏紫晗,一直在劝她,对话是这个样子滴。
君天下:顾莹莹她没干嘛吧?
夏紫晗:她笑话我。
君天下无奈:那她是不是还笑话我了,她只是气咱们着了别人的道罢了。
疑惑的夏紫晗:着什么道?
眸光晦涩不明的君天下:我就奇了,刚才我和你们说了那么久,不记得我说。(此处脸红ing)我说,我曾经讨论过去哪私会,结果颜苏说那好。
被那两个字雷得外焦里嫩的夏紫晗: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对了,忘了咱见的那女子了,要不去查查。
君天下抄在兜里的手动了动,心念陡转,也是哈,正好能避开君怀觞他们俩呢,省得尴尬,于是应了一声好。
言笑晏晏地劝解,“不过话说,紫炎今天还挺厉害呢。不过话说,你平时也没这么小心眼呀,怎么今天。”
夏紫晗知道是在逗自己,情绪却始终没太高昂,“哪有,我也不是介意她说的话呀,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出事的不是她呢?”
君天下怔住脚步,不知道说什么好,缓缓扭过头去看她冰雪一样落寞的容颜,大概能明白那种自厌的感觉。
这就是一个心理平衡吧,人总是在看到比自己还悲惨的人的时候才能抹平内心的不甘。
夏紫晗嫉妒了,却不知道自己心里其实也有这样子自私的角落,所以才手足无措吧。
不需要言说,因为我们过得是日子而不是道理呀。
坐在树下,才刚长出毛绒绒的小芽,夏紫晗托着腮看君天下一条条翻阅。君天下也是没话找话,“夏紫晗,你说咱们查的东西准吗?”
夏紫晗无聊地说,“未必呀,老师说实践才出真知呀。”
君天下抬头不平地看一眼她嘚瑟的小德行,“那么,为什么是我在查?”“哦,”夏紫晗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我看你查好了。”君天下无语。
“查到了!”君天下欢呼雀跃,夏紫晗的表现形式却简单得多,直接凑过脸去看。
贴近的脸颊,呼吸都相交,空气里流窜的暧昧,两个人都察觉到了,太青涩。“原来是因为献祭的缘故吗。”“是呀。”
君天下漫不经心地回复,夏紫晗却有更深的感触,对于古代的东西,她虽然未必能接受,却因为历史书里的记载可以接受。
不过是一种陋习罢了,心里这么想,却感觉有什么悲哀在蔓延,就好像曾经经历这种场面却无力阻止似的。
莫名其妙,夏紫晗皱眉如是想,想也知道,她要真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那就活脱脱的一个祭品呀,哪能旁观全局。
于是当君天下说,“所以以后厉害一点没关系,只是,你和顾莹莹之间要好好的。”夏紫晗笑笑地回,“呵,我倒想呢,冲上去干吗呀,等挨打呀。”
君天下看她一脸的自嘲,笑得很搞怪,却好像无限哀伤,搞不明白。
历史的沉积,生命的循环,宿命的轮回,它们总是在某个拐角处出人意料的相似掉。
很多时候,我们只是释然,是因为早就料到这结局,谁能说无迹可寻。
走过楼管阿姨房前,顾莹莹又一次笑得乐不可支。君怀觞懒得看她,自顾自地向前走,像她这样人们都会觉出不对来的,还不如他这样淡定一点。
更何况,他也没心情瞪她,缓步迈上楼梯,身后楼管阿姨的自言自语是这样的:现在的女生也太厉害了,才开春穿上裙子了,还是从室外回来的,露那么大长腿,连条丝袜都不带穿的。
另一个阿姨懒洋洋地反驳,“管人家呢,咱等下班就中。”“嘿,说得轻巧,那是你没看见。”后面的话就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