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我跟他根本就不可能的。”莫小西很伤感。

“那你想嫁给他吗?”秋煦继续问。

莫小西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了,只是埋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胸口仿佛被粘稠的浆糊给堵住了,血液淤塞,心跳受阻,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摸了摸胸口,早就以为这里已经没有心了,全都空了。在她决定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跟着叶臻的时候,她就忍着剧痛将心给挖了出来,狠狠丢弃了。这里早就已经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她还不够狠,这残余的情愫竟在不知不觉中发芽膨胀,再次将胸膛填满。

“小西,小西?”见莫小西一直傻傻的发愣,秋煦走过来,伸出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不舒服的话,先去休息下吧,做好饭,我喊你。”

“我没事。”莫小西摇头,“你不是问他有什么好吗?我突然想起来了。”

秋煦看着莫小西,眼睛里全是心疼,“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

“我想说,因为这些话,我从来都不敢对别人说。”莫小西耷拉着脑袋,“他有着让人深陷不能自拔的魅力,这魅力之源只有一点,他像我们爱他一样,爱着我们每一个人。他就像一只老母鸡,随时张着翅膀保护着身后的小鸡,可是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我们这些小鸡,越不愿让他操心。”

“那叶臻呢?”秋煦长叹口气问道,“小西,我是你的哥哥,有些事我可以做,有些事我不能做。如果你喜欢蓝似景,哪怕动用手段,我也能让你得到他。如果你执意要嫁给叶臻,我自然也没有办法,我能做的只能是让叶臻善待你。但是,幸福与否,恐怕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了。”

莫小西哑口无言,胸中憋闷,什么都说不出,只能借口头疼,当了鸵鸟回房休息。

爱情与婚姻,与她而言,当真是不能兼得的。

少爷更是她渴望而不可及的。

她跟少爷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没有了可能。连悄悄妄想偷窥的权利都被叶臻给剥光了。

她的手再次抚上了平坦的小腹,突然很彷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说出口。

一出现便带着绝望和悲伤的孩子,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突然不敢有明天。

叶家别墅。

叶臻像个热锅上的蚂蚁爬来爬去坐立不安。

莫小西那个忘恩负义的臭丫头,一找到亲人就翻脸不认人!

前段时间那么乖巧,那么听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简直就是个十佳好媳妇,没想到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找到亲人就一脚将他给蹬了,这不是将他这单纯少年的心玩弄于股掌嘛!

叶臻不耐烦的点根烟,深深吸一口,很呛忍不住咳嗽起来,白色的烟雾从口鼻冒出,很难受。

吸烟有什么好?他腹诽,浇愁不如酒,味道还很呛,真不晓得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喜欢吞云吐雾。

他将烟重重丢在地上,提起脚重重的碾了碾。

前脚离开,后脚小保姆立马过来清理。

这毛茸茸的地毯,丢个烟头倒没什么,烟灰用吸尘器也能灭掉,只是这烧焦的毛,只能下功夫修整了。

从楼上到楼下,沙发上、地毯上、床上、摇椅上,睁着眼、闭着眼,叶臻转了一圈又一圈,光坐姿就换了七十二换,躺姿也穷极了想象力,可依然百爪挠心,不胜其烦。

离婚期还有三天,这新娘落跑算是怎么个回事?

叶龙已经在电话里严重声明,婚礼不能取消,他们叶家丢不起这个人。

但是新娘未必非莫小西不可。

当然,这是事实,新娘是莫小西,这种事根本就没有办法为叶家长脸,A市的名门闺秀那么多,爱慕叶臻的也成排站,所以新娘根本就不是问题。

问题出在了叶臻这里。

此刻他给人的错觉便是:非莫小西不娶。

对待莫小西,叶臻当真可以称之为混蛋,这事,他做的相当不地道,相当没人性。可他也是有矜持和坚持的,他叶臻并不是对任何人都如此的,别人就算跪在他面前,恐怕他都懒得用正眼去看。

对莫小西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连他都说不清是什么。说白了,他就是很想欺负她!后来,这种情愫变了,他开始很心疼她,他当真很努力的对她好,或许这种好与爱情无关,但他真的已经很在乎莫小西了。

心情不可抑制的烦躁,可他偏偏拉不下脸来去接她。

想到莫小西低三下四冲他道歉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的颤抖。

他是她的未婚夫,哪怕仅仅是做做样子呢,她都不应该是那样的表现才对吧,真是太伤人心了。

起身又坐下,打开车门又关上,这热锅上的蚂蚁的当真憔悴了,眼圈发黑,头发凌乱。

他终于狠狠心,摔上门,重重跌在床上闭目养神。

还是无法安心,他只能拿起电话去拨莫小西的手机。

很清澈的铃声,还好,没有消失。

铃声响了好久,就在叶臻以为莫小西不接了呢,电话通了。

“喂,莫小西,你丫死哪里去了,还不快点回来!”他吼。

那边没有回答,就在叶臻实在想要暴跳如雷的时候,那边说话了,是个男声,竟然是该死的秋煦。

秋煦的声音淡漠,独特的软绵绵悠长长的声调,散发出无与伦比的诡异,“请叶家先生摆正自己的立场,小西已经不是你手中的玩偶。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把自己当个男人看,做点男人该做的事。别整天像个二百五。”

叶臻额角黑线直冒,但自知理亏,也不好发火。毕竟一发火刚好验证了秋煦的话。所以,他要淡定,他要平和,他要绅士,还要胸怀宽广,最好有容乃大。于是,他平复了下情绪,换上好声气,“小西在你那里?她还好吧?”

“不好。”一点都不怪外抹角,直白的让人无言以对。

“我去接她回来。”叶臻说。

“休想!”秋煦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