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荀看着邮件里助理发给他的信息,大致了解了刚刚跟踪他的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他细细思索着虽然他得到的消息也只能说明这人是竺修泽派来的,但是疑惑的事情是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太平凡,平凡到不对劲的地步,昨天接徐暮离开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二楼窗口有杀气的眼神,现在想来能在徐昱峯家住下的人除了竺修泽也没有别人。随后“叮”一声助理发来了竺修泽进入夜色深处酒吧的身影,慕容荀看着照片终于知道竺修泽信息的违和感在哪里,为什么一个所谓简简单单的人会备受这个酒吧工作人员的尊敬?之前慕容荀调查过徐暮,自然也就知道竺修泽是徐暮的前任,但是这些对他来说本来无关痛痒,徐暮之前的事情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更何况只是个前任,但是现在慕容荀觉得事情越来越有了意思。
很快他就换上了一丝不苟的西装准备去会一会这个前任,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人物。
夜色深处前,慕容荀拿了张黑卡交给酒保让他开包厢。一进入酒吧,慕容荀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声色犬马,灯红酒绿,在外人看来是个释放自我不错的地方,但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却让慕容荀感觉自己的耳朵要休克了,加快脚步准备进包厢,但是他在吧台边却发现了让他觉得极有意思的事情。竺修泽在吧台边一个人和闷酒,看起来心情极差的样子,而且对面的调酒师毕恭毕敬的样子就好像他很怕竺修泽一样。完全和慕容荀拿到的消息违和的场面让他摆了摆手叫酒保去喊竺修泽来他的包厢,慕容荀有些恶劣的看着冷汗直冒的酒保再三向他确认是不是喊的是吧台边穿着工装外套的男人,慕容荀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点头示意酒保快去。酒保心中忐忑前去告诉竺修泽有人找他,让他去包厢一聚,像是看上了他。竺修泽觉得好笑,生意都做到了他头上来,动了动手腕拿了瓶威士忌就去包厢,背后的酒保心觉不安觉得今晚估计要出大事忙的继续去工作,准备两耳不闻窗外事。
慕容荀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中间,右手不断轻轻转动着戒指,看着拎着酒瓶进来的竺修泽笑了笑说,“怎么,想灭口啊。”
“是你?你来这干嘛,找我有事?慕容总裁,我们没什么交集吧。”竺修泽将酒狠狠的放在桌上,整个人按在桌上眯着眼盯着慕容荀,不知为何慕容荀手上的戒指刺的他眼睛疼,恨不得把他手指剁了才能一解心头之狠。
慕容荀抬头看向杀气腾腾的竺修泽笑着伸出带着戒指的手拿起威士忌,“不装了?在题目面前不是善良小白兔吗?”明明简单几句话却让竺修泽心里恨得痒痒。“从你今天跟踪我的行程来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和暮暮已经在一起了吧,有什么想祝福的吗?”慕容荀拿起酒杯递到了竺修泽手中。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竺修泽直接将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吼道,“你这样的人只会伤害她!你和我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慕容荀虽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是表面上还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把你手里的产业洗干净了做到我今天的地步再来骂我,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啊朋友,我还是得好好感谢你把暮暮送到我身边,我会好好待她的,放心吧。”慕容荀站起来拍了拍竺修泽的肩淡淡的说,“我知道你是徐总的小舅子,所以我会以礼待你,但是我希望你的那些小朋友不会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对了,我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我也得提醒你,最近这段时间好好洗洗产业,别把自己玩进去了。这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物吧竺先生。”
慕容荀转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拿出耳塞走了出去。竺修泽拿起酒瓶直接猛灌,褐色的液体从嘴角流到身上浅色T恤上,印出一道道的痕迹,喝完直接将酒瓶扔向门上,玻璃瓶应声碎裂,就像他的心,已经拼凑不回去了。竺修泽醉倒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显示屏不断亮起的手机,竺修泽不懂为什么他想要的得到了就不珍惜,失去了就追悔莫及,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忍不住的想要怪罪别人,他知道这是错的但是他控制不住难过,像是心里被撕裂成无数小块儿,明明不久之前他和宋天依破镜重圆还很开心。竺修泽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个人渣,自嘲的大笑起来,眼泪却又夺眶而出。
“来人。”竺修泽打了个电话,嘶哑的声音显示着他的心情极度不好,酒保颤颤巍巍的走进来询问有什么吩咐。
“告诉下面的人今天晚上我在这里睡,肮脏的事情别弄到我眼前,不然。”竺修泽没说完酒保就连连答应下来,马不停蹄的离开包厢,再留下去他觉得自己老板下一秒就要给他来一刀。
宋天依在家里看着没有回音的手机,她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忍不住的痛哭起来,明明之前不久他们才好不容易破镜重圆,为什么明明天快亮了,却又起风了,是不是不属于自己的迟早都会失去,人心为什么总是难测。哭了很久很久,宋天依站起来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美丽的夜景,楼下形形色色人群,聒噪的温暖,宋天依看着依旧没有回音的手机,叹了口气轻轻闭上眼睛,仔细闻着空气中的冷冽,带着冰雪的空气进入身体,仿佛获得了新生,或许这就是人民常说的哀莫大于心死,她得到过但也也终究会失去,明明强留不住的爱情,她还拼命留下,她过去已经快分不清留下的是执念还是爱情还是竺修泽这个人。宋天依打开聊天框,拼尽全力的打下我们分手吧五个字发给了她从上学时就热爱的人,然后删除联系人删除聊天框,走回房间拿走一切属于自己的东西,放下钥匙离开了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留下了最后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