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划过,飘来了这里淡淡的清香,那些会变色的花瓣也出现了盈盈的水珠,异狼与蝶儿一同看着它们,一起将这段刻骨的时光铭记于心。
但这里虽然很美,可是却美的不现实,人永远是最现实的,所以在这里太久,他们都是会厌倦的。
蝶儿不甘于寂寞,她早已习惯了那种花红酒绿的奢华生活了,她并不是很喜欢这里别致的情趣。
异狼不甘于平淡,他的心更有着时代冠名的信心,所以,他无法融入这太过安静的地方。
蝶儿垂息了一声,说道:“我真的很想回到中原去,这里虽然很美好,但是却一点也向往不了我,因为这里太安静,静的太不现实,静的让我觉得似乎失去了好多东西。”
异狼明白蝶儿的意思,也更能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其实我同你一样,我也不喜欢这里,我到中原还有好多事情要办。”
蝶儿好奇地问道:“好多事,你要办什么事?”
异狼道:“我想在中原武林大展拳脚,一举成名。”
听了异狼信誓旦旦地去说这些话,也不禁叫蝶儿垂下了头,此刻她似乎对异狼感到很揪心,因为在这个不同于人间的地方,她真的把异狼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满怀心事的她,一时想说的很多,但似乎显得是那么犹犹豫豫。
异狼见蝶儿如此反常的姿态,不禁惊异地问道:“蝶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蝶儿听后依然没有抬头,她的头垂的很低,目光直打在异狼那两只黑色的长靴上,她摇着头说道:“没,没什么,我没事,只是有些担心你。”
异狼依然保持着他那骨子里所暴发出的傲然,因为在他融于现实的时候,他却不懂得世俗的险恶,那么,他在这不是人间只存在虚幻的地方,更是不会胆怯什么。
异狼相信在江湖上存在好多好多的高手,象飘香剑客黎月雏,幻扇书生云萧逸这样的高手,在异狼尚未涉足于江湖的时候,就已经是听闻了,或许,异狼今日能有涉足于武林的决定,也是因为他真的有一颗与侠客们所共同向往的心。
异狼听闻过高手们的招数的超然与可怕,他也相信自己所听说的,但是相比那些沸沸扬扬的江湖传闻,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刀。当他那一夜,刀一挥,他看到自己所想要杀的人都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自那一刻起,他便更加相信自己的刀法了,似乎,那刻昔日的快手斩郎六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是无所畏惧,可以很自然地接受他那把飘忽不定,快如闪电的刀。
异狼淡笑道:“担心我,担心我什么?”
蝶儿真的很担心异狼,即使异狼并不担心自己。蝶儿也在疑惑异狼问自己这样的话,而且他的表情竟然是那么的淡然,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话是很容易让异狼理解的。
但是蝶儿想错了,异狼真的是不知道蝶儿在担心着自己什么。
蝶儿惊异地一声,问道:“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担心你什么吗?”
异狼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道:“看得出你对我的关心与担心,但是我真的是不明白你在为我担心什么。”
蝶儿只说了一个字,其实那个字也胜过了千言万语,因为在江湖,没有人会小觑那个字的分量,即使异狼也不会小觑,他更不敢小觑。
“命。”
但是,蝶儿很严肃的一个字的落下,异狼竟然象听了个笑话一样,他依然在笑,笑的很轻,但是笑出了他内心的狂。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异狼虽是初到江湖,但是他却怕死,可是他听了这话还能如此坦然,发自内心去笑的原因,只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会死。
只是异狼太不懂江湖,在江湖里,任何人都会死,任何人也只能死一次,任何人都会感觉到,当自己步入江湖的那一刹那起,自己就只剩下了半条命,倘若一个人不能这么去想,那么那个人似乎连半条命都要剩不下了。
异狼就是那连半条命都没有剩下的人,不过,他现在的命依然完整,因为他此刻并非是在那个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又无情的江湖里,所以在他眼前的一切,都不近乎于真实,就连蝶儿也是一样的。
因为这里不需要金钱,所以蝶儿是不会在这里不择手段地去满足自己的虚荣,因为这里不存在什么奢华庸碌,所以也无法勾起蝶儿那颗都名与利蠢蠢欲动的心。在这里,蝶儿仅仅是需要一个宽大的臂膀和那温暖的怀抱,而今,在这里她所需要的那一切,只有异狼能够给她,所以,她关心异狼,她想让异狼明白很多,她不想让异狼受到任何的伤害。
异狼道:“命,你担心谁会杀了我?”
蝶儿道:“任何人都会。”
异狼道:“或许你错了,我相信我的刀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蝶儿道:“我不会错,因为在江湖上,有时候要杀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用刀,更何况,你的刀法并没有那么厉害,你万不可高估自己,你的刀法距离炉火纯青的地步还差的好远。”
异狼听到蝶儿对自己的否定感到有些失望,因为他不以为蝶儿会相信自己,支持自己。其实蝶儿也真的很相信异狼,也很支持异狼,只不过他并没有看出来而已,蝶儿只不过对异狼说着实话而已,在这里,蝶儿是不会欺骗异狼的。
异狼道:“你是在否定我,但总会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实力,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要。”蝶儿很急促地说道:“倘若以你现在的刀法去挑战一个一流的高手,那无疑就等同于死亡。”
异狼不相信,他也接受不了自己现在还差好多的事实,于是说道:“没有尝试,怎么又会知道?”
蝶儿道:“可是有些事,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异狼问道:“你没有见过我的刀法,你又怎可以对我全然否定。”
蝶儿道:“虽然没有见过你杀人的姿态,可是我却清晰地记得你杀过人之后在刀上所残留的血迹,血迹太浓,这足可以证明你并非是一位好的刀手。”
异狼道:“那么你自然是见过一流的高手杀人了。”
蝶儿道:“没有见过,因为那些号称是一流高手杀人的姿态,却是种传说,象我这样极其平凡的女子,根本就没有那份福气起目睹。”
异狼道:“既然是传说,那想必你是有所耳闻了。”
蝶儿道:“当然……”
尚未等蝶儿往后继续说下去,异狼就立刻地打断了她的话,说道:“说来听听。”
其实不用异狼这么着急地去问蝶儿也是会说的,因为她是想挫挫异狼的锐气,其实这也并非是想打击异狼的信心,而是想让他看清事实而已。
一个身处于武林,既看不清别人,也摸不透自己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一相情愿,那个人也必然是最危险的人,不是给他人的危险,而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在江湖里,有绝对的是,更存在绝对的非,但是却不存在绝对的生,只存在绝对的死。
蝶儿知道,倘若异狼在江湖中真的是保留了这样的想法,那么他定然是离死不远了。
蝶儿道:“当今武林三大高手,飘香剑客黎月雏,幻扇书生云萧逸,湮人廊主狄冷霄,他们的武功只是用一句话来形容,杀人于无声之间,夺命在无声之里,另外,更传闻昔日快手斩郎六的刀法,欲之人短命,刀出人断命的绝世,而今江湖,似乎再也不存在什么人可以同他们一决高下的了。”
异狼很不服气,因为他知道,倘若自己真的被那些高手所吓怕的话,那么自己此次前来也就没有意义了。但异狼听后也并非不相信,他只是想逃避,他的心很矛盾,徘徊于信与不信之间的矛盾。在他的心中也有种自己所不了解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空虚,是颓然,是沮丧,是害怕……的混合,但是,他也感知不到那到底是那一种想法更加强烈。
也许只是因为异狼太急于求成,太想在江湖上有所作为,所以听了蝶儿的这些话才会有种莫名之感。
异狼道:“或许,他们并非有着传说那么厉害。”
蝶儿道:“其实在你心里也相信,他们真的好似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只不过你不想去面对而已。”
异狼道:“那好,他们到底在哪儿,当我离开这里我真的要会会他们。”
蝶儿无语,因为她此刻真的不想回答异狼的这个问题,她是可以看得出的,异狼是一个可以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她更加清楚,以现在的异狼要想找他们过招的话,那吃亏的一定会是异狼,她不想让异狼自讨没趣,她很担心异狼,她好怕异狼会死。
蝶儿沉默半晌,这叫异狼真的太焦急了,因为他现在就有一一去找那些高手们对决的冲动,于是异狼又催促道:“他们到底在哪里?”
蝶儿的一语又令异狼骤然间变得失望,她说道:“他们在江湖上也如传说一样,我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