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说的很坚决,说的很肯定,她说的似乎不象是假话,但是她所回答的的确是假话,因为黎月雏与狄冷霄在哪儿蝶儿有可能不知道,但象她这等风尘的女子,勾引得住那么多的江湖名士,她便不会不知道,在古城之中有个三大世家,其中,云萧逸就是这三大世家之一的云世家的大公子,
异狼相信蝶儿的话,正因为相信,所以他此刻才会变得尤为失落。
晨雾散开。
这里的早晨也很冰凉,异狼感觉到了凉,但是蝶儿却没有感觉到凉,因为异狼的心尤为的冷。
异狼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地说道:“好冷。”
蝶儿点了点头,道:“我们已经在这儿一夜了,还是回屋去,看看要如何离开这里。”
说着,两人便一同走进了屋去。
屋子里的一切并没有因异狼与蝶儿一夜没在里面而发生变化,地面上依然似水波在荡漾,棚顶依然有天空般的阔然,晶莹的桌椅器具,让这里变得充满了诡异与未知。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吸引蝶儿的眼球,因为蝶儿是极其现实的,她不会太长时间沉酣于梦境之中,她也不会太过迷恋于眼前的这些虚幻的美妙,只有现实才能够吸引住蝶儿的眼球,让她长时间地去观察,去琢磨。
在这间不大的小物里,除了异狼与蝶儿两个人是来自于现实之外,其实,还有一样东西属于现实,那便是刀,寒刀,一把本来是用藏蓝色的布包裹的很严,而今是用鲜血染红的布所包裹着的寒刀。
蝶儿在醒来时,曾在床上注意过这把刀,刀的形状,颜色,还有刀上的斑点……她都很清晰地在意过,但是,她此刻已经是想不起来了,对这把刀一点印象都没有。
蝶儿看着寒刀,看得有些入了迷,的确,这把刀真的有着所掩饰不住的向往力,也许,正是因为被一条厚厚的布条包裹的太严,所以它才会更加地诱人。
异狼此刻有些惊慌,因为他并不知道蝶儿在看自己的刀时是那么入迷,入迷到了都可以用忘我来形容了。
异狼知道蝶儿是因为看到了寒刀才愣神的,但是他还是故作不解地问道:“蝶儿,你看什么呢?”
由于蝶儿真的是太过入神了,所以,即使异狼的声音再柔,在细,也不禁使蝶儿茫然一惊。不过,她听到了异狼的话,听的也非常的清楚,她的回答也是非常地迅速,果断地说道:“刀,桌子上那把被布包裹住的刀。”
异狼道:“怎么,你对刀很有研究,那是我的刀。”
蝶儿道:“谈不上研究,只是很喜欢刀。”
异狼淡淡地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也很喜欢刀。”
蝶儿这时向前缓缓地迈着步子,这小小的动作不禁又使异狼慌张起来,他立刻大步上前,一下子挡在了蝶儿的身前,他此刻所站的位置也恰好阻隔了蝶儿的视线,蝶儿看不见刀,她在不理解地看着异狼。
蝶儿看出了异狼的紧张,她也知道异狼是在紧张的他的刀,但她并不知道,异狼为什么会对那把刀显得是那么的紧张。
异狼时刻都没有忘记当自己离开时,母亲对自己的再三叮嘱,异狼也在看着蝶儿,他很希望蝶儿不再靠近一步,即使他知道,蝶儿是不会绕过自己去触及自己的刀的。
蝶儿停下了脚步,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她在上前一步的话就会踏到异狼的脚,她对异狼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没有丝毫的恶意。其实在这里,她对异狼也并非会有半点恶意,因为她真的很需要异狼,太过现实的人,只会去爱自己所需要的人,是一种情不自禁,发自于肺腑中的爱,只是这样的爱并非感人,因为这样的爱来的太快,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似乎也好似最容易失去的,失去后也是最容易让人所忘记,能轻易忘记的东西,接受不了时间所考验的爱,并非是真爱,也不是可以触动对方内心的爱。
但是,蝶儿对异狼的爱却深深地触动了异狼的心,因为异狼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他也太容易被感动。
异狼见蝶儿停下了脚步,长呼吸口气,他也看到蝶儿的微笑,恬静,可人,让人心动。
异狼沉浸在蝶儿的笑容里,不过,并没有沉浸的太久,因为声音往往可以使人从意境中走出来。
蝶儿说道:“你的这把刀感觉很特别。”
异狼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只不过是一把很普通的刀。”
蝶儿很随便地笑了笑,道:“你在骗我,若不是在这把刀上有什么秘密,那你为什么会如此紧张这把刀?”
异狼听后,不由得一楞,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笑了笑,虽然笑得也是显得紧张兮兮的,不怎么自然,但是至少这硬生生的笑,让他的心也减轻了几许颤动。
异狼道:“因为这把刀是我的,所以我很在意它,我在意我的任何东西,就象你一样,我爱你,所以我会很在意你。”
听后,蝶儿不禁露出了几分妖娆的媚态,但是蝶儿很肯定,异狼的这句话只是对自己的敷衍。正因为蝶儿懂刀,而且在她第一眼看到寒刀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在意了那把刀了,所以异狼的这把刀定然不会是普通的刀,蝶儿更知道,异狼把这把刀说的越普通,这把刀也就越不普通。
这把刀太短,这把刀看上去也有些弯,这把刀用布包裹的也太过的严……
蝶儿看穿了寒刀的好多,所以她更要决心地去深入这把刀,更何况,这把刀是异狼的,蝶儿想要完完全全地了解异狼,自然要绞尽脑汁地要去了解异狼的一切,包括他的刀。
蝶儿想的没有错,寒刀的确是一把很不平凡的刀,这把刀似乎也是要了解昔日慕容放的钥匙。
于是,蝶儿止住了笑容,她变得有些严肃,但是异狼此刻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异狼此刻的变化,因为异狼只是在用心感受着蝶儿的柔情。异狼还是在笑,笑的单纯,笑的在眼神之间充满了爱慕。
蝶儿道:“看不出来,你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异狼道:“这并非是在哄你开心,我所说的只不过是事实而已。”
蝶儿道:“倘若你真的爱我,你就应该去让我看着把刀,满足我心中的那么一份好奇。”
异狼道:“正因为我是真的太爱你了,所以我才不能让你零距离感受这把刀。”
蝶儿不解,她摇了摇头,问道:“为什么?”
异狼道:“因为这把刀太冷,它是会给人带去不祥的,我不想让你沾染上它身上太多杀气。”
蝶儿又甜甜地笑了,道:“但是我真的不怕,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是你的刀对我实在是太向往了。”
异狼见蝶儿执意要见自己的这把寒刀,但是他也知道,这把刀是绝对不可以给任何人看的,因为同蝶儿相比,异狼更信心自己的母亲,母亲说过这把刀是不能见任何人的,那么异狼就认为,这把刀只有死人方可细细地去体会,所以他再次拒绝了,他拒绝的口气非常冲。
蝶儿不曾想过,异狼会用如此冲的态度去拒绝自己,她在一时间真的有些愤懑了。
异狼收回了笑容,蝶儿从未想过异狼也会拥有这么严肃的表情,严肃的象阴云一样,严肃的象一个无人敢去接近的鬼魂,森森而又可怖。
异狼道:“不行,无论怎样,你都不能看这把刀。”
异狼的口气一下子震慑住了蝶儿,原本蝶儿还想再去询问些什么,但是现在,她连对异狼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她垂下了头,什么也没有说,一动也没有动。
异狼见蝶儿不再看着自己,而且显出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所说的口气是那么冲,冲的简直叫人不可理喻。异狼不会说话,更不会去说些安慰女孩子,哄女孩子,向女孩子道歉的话。
不过,异狼却有一颗真诚的心,对炽爱的赤诚,对真爱的渴求,当一个男人真的拥有一颗这样的赤子之心的话,似乎是可以弥补自己言语上的笨拙的。;
异狼的手轻轻地搭在了蝶儿的肩上,然后把蝶儿按进了自己的怀中。
女人似乎永远是让男人所琢磨不透的,一位理智的女人更是叫一个痴心的男人所不明白。
蝶儿并不是那么好征服的,因为她不会被一句花言巧语,或是一个温暖的胸膛所能感动的无言以对,所能变得那么顺从人愿的人。
蝶儿狠狠地挣开了异狼那温暖的怀抱,象是对异狼刚才用言语奚落着自己的一种惩罚。但是,蝶儿显得很心伤,在她的眼中也暗含了盈盈的泪花。
女人的泪是最能够触动男人的,就象是女人的柔情与姿容最能够征服男人一样。
蝶儿说道,很严厉又很心伤地说道:“你根本就不爱我,真的好后悔,我信了你,我给了你我的一切……”
蝶儿说的很心伤,很缓慢,说着说着,她眼圈中盈盈地泪水便簌簌地流了下来,每一滴都叫异狼心头一颤。
蝶儿依然垂着头,可是她在不断地上挑着她的眉目,她在偷偷地看着异狼,窥视着异狼那一脸的无辜。
异狼慌张地说道:“不,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爱你,我发誓,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我是绝对不会辜负你的。”
即使异狼不发誓,他也不会有负于蝶儿,欺骗蝶儿的,因为他最痛恨的就是负心的男人,正是因为他痛恨那些人到了极点,所以他更不会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