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听了此话,不免显得有些失望,道:“什么,你竟然要用自己的命去保护她,你真的是傻到了家,难道你没有看到你的未来吗?”
“混帐,”异狼愤怒地说道:“你不要使障眼法来破坏我与蝶儿的感情了,蝶儿说了,她会永远爱我,她有怎么会害我呢?我不想在这里了,我要带蝶儿离开这里,到我们都想去的地方,厮守终生。”
白衣少女急切地说道:“你认为你口口声声说的蝶儿,她真的很爱你吗?哼,她现在是需要你才那么说,倘若有一天她真的不需要你的话,她真的会叫你死的很难看。”
“怎么会,”蝶儿迫不及待地从异狼身后探出头来,看了白衣少女一眼,便立即又缩回头去,把自己的脸严严实实地掩在了异狼的身后,因为她实在是太害怕白衣少女那可以将人吞掉的眼神了。
“怎么会?”白衣少女不经意地说道:“只有你的心明白,我想,当你看到了那把刀的时候,你就已经设计好了要怎么对付异狼,卑鄙,你真的是天下间最无情无义的女人了。”
蝶儿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样言辞上对自己的摧残,简直都叫蝶儿崩溃掉了,于是她急忙地对异狼说道:“异狼,倘若你真的喜欢我,就帮我杀了这个妖女,她是来破坏你我之间的感情的。”
白衣少女心平气和地说道:“怎么,这你就忍受不了了么?你心里有鬼当然是忍受不了了。”
异狼向着蝶儿,因为异狼真的是痴迷一个人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改变心意的,于是说道:“不要说了,你若再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白衣少女并没有因异狼这听似无情的话而动怒,她还是紧紧地盯着异狼,观察着他的眉宇表情,也在尝试着忖度他的心。她很容易地就看穿异狼的心,因为异狼的目光就是他的心,他不会遮掩自己心中的爱与恨,他心中的爱与恨表现在脸上,也上那么明显。
白衣少女依然有所置疑地问道:“你再说什么,你真的是蠢到了不明白是非的地步了吗?”
异狼道:“就象你刚才所说的一样,我对你所说的也很清楚,另外,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衣少女道:“呵呵,你看我很象人吗?我根本就不是人,这里也并非是人间,这里是一个超脱世俗污垢的唯美地带,所以你感受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你没有真实的爱,你也根本就不懂得去爱,你太单纯,太无知,所以你在这里象是一个童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童子,又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全部交托给一位你并非了解的女人呢?”
异狼果真没有猜错,这里果然不是人间,这里的主人也并非是人类,而是一个原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修炼成了人形。但是,不知为何,她又怎么会出言处处针对着蝶儿呢?她有办法,她能让异狼看到自己的未来,那么异狼在未来中到底看到了自己与蝶儿怎么的事呢?那到底会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白衣少女认为是真的,否则的话,她不会一心地要杀蝶儿。
但是异狼却认为那是假的,否则他是不会这么地去阻拦。
外面的风似乎依然在肆意地吹着,屋内也时时灌满着凉意,其中,蝶儿觉得自己是最冷的,即使她看到异狼在用着他那宽大的臂膀守护着自己,但是,不知因何原因,她是感受到无比的紧张,没有一点儿的安全感。
异狼看着白衣少女,他的眼神很尖锐,他在置疑着这一切,因为荒野岛让他拥有了二十年的平静与单纯,这样的人事境域,他完全上第一次看到,他不解,他困惑,他分不清谁才是对自己好的,谁要沿海自己,他也只能用一颗对爱而痴狂的心,断然相信无论怎样,蝶儿都不能象自己所看到的未来一样,坑害自己。
异狼选择了相信蝶儿,他也就选择了不相信白衣少女,他选择了用真心去爱蝶儿,他也就选择了用心去恨白衣少女。
异狼问道:“既然你不属于人类,那到底是什么,这里不是人间,那么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白衣少女道:“既然你不相信我,认为你所看到的未来是我所捏造出来的,那么我说我是谁,这里又是哪里,那么还有什么意义呢?总之,我要在你没有步入人间之前先杀了她,因为我要保护你,我不关你将来是否会恨我。”
白衣少女的话似乎显得很莫名其妙,从始至终都让异狼感觉是那么的不可理喻。他不知道白衣少女对自己所说的这些是何用意,他只知道,每一句话白衣少女都是很认真地去说的,所以,他就容不得白衣少女再说这样对蝶儿含有血腥的话了。
异狼尚有问题要去追问,但是他刚要开口,他的嘴又合上了,因为他看见白衣少女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长剑,剑很细,很薄,很精致,剑柄似乎是用透明的水晶制成的,剑身也是泛着象冰雪一样的色泽,虽然很清纯,但是却发散出让人所难以抗拒的寒气。
异狼不能开口说话,因为那把剑已经伸向了蝶儿。由于蝶儿的脸依旧躲藏在了异狼的身后,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剑已经向自己逼来,否则的话,蝶儿不可能还保持着这么的安静,除了身子在颤动,她的脚纹丝不动,她也没有发出刺耳的尖叫,一个平凡女人在精兵利器之下本能的反应。
只不过,异狼看到了这把剑,这把剑向蝶儿游动的速度并不快,似乎白衣少女很有自信,即使自己的剑很慢,也会悄然地将蝶儿的身子刺穿。
倘若异狼不在的话,的确会是那个样子,因为蝶儿虽然稍微懂些刀,懂剑,也很喜欢它们,但是她并不懂武。当利器真的要夺自己的性命的时候,她也会害怕,因为她很怕死,但是她却喜欢在死亡边上,那种可以贴近与名与利的刺激。
异狼顿时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把寒刀,他的手很迅速,要比白衣少女剑快上千百万倍,当剑刚要扎到蝶儿的时候,却听“铛”的一声,寒刀打在了那把剑上,白衣少女也下意识地收回了那把剑。
蝶儿听到了利器相错的声响,让人极其敏感的声响也不禁让蝶儿为之一颤,她抬起了头,一眼便看到白衣少女手中那锋锐的宝剑,她害怕白衣少女手中任何的东西,尤其是四溢寒气的利刃,因为她清楚,那把剑是要杀自己的。
不由得,蝶儿惊叫了一声,声音很刺耳,叫声也很慌张。
异狼知道蝶儿的怯懦,她害怕什么,细细看来,异狼自己都有些害怕了,他怕失去蝶儿,他把自己的生命都交给了蝶儿,自然,他把蝶儿当作了自己生命中的所有。
白衣少女仗剑静立在那里,在她的眼圈中凝集的烈火在剧烈灼烧着,异狼拿着刀,他的目光第一次在回避着别人,他第一次表现的是那么不自信,这全都是因为他心中的怕,他心中的担心。
这里的一切对异狼而言,都是未知的,任何人对这种看似很荒唐的未知都是会有些害怕的。异狼不知道白衣少女的剑法到底有多么高深莫测,他不敢将其低估,因为她手中的剑,她手中的剑真的是很显眼,那么锐,那么长,那么的晶莹,确切的来说,它倒真的不象是一把杀人的剑,但是,异狼知道这把剑的确会杀人。
不象是杀人的剑,但是此刻却要杀人,这样的剑,也许是天下间最过危险的剑。
就象一个从未发过脾气的人,此刻却正在发着火,那么他发出的火焰可能就是熊熊烈火,在短时间内是无法熄灭。也如一位身体很好,不曾患过病的人,然而在某一刻却感觉到自己身子不舒服,那么这样的不适,有可能会叫那个人猝死过去。
异狼道:“我的这把刀,你也看到了。”
白衣少女知道异狼所言何意,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显得有些难过,心伤,因为白衣少女说过,要杀蝶儿是为了救异狼,然而,此刻异狼所暗含的意思却是要杀白衣少女,她固然会显得很失落。
不过,白衣少女那份淡淡的感伤却已被脸上那浅浅的微笑所掩饰,其实,即使她不掩藏自己的心伤,异狼也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他并不懂得察言观色。
白衣少女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要杀了我吗?”
异狼道:“原来不是,只不过是你逼我的。”
白衣少女激动地说道:“就为了这个女人,这个要害你的女人。”
异狼道:“你不要再胡说了,我没有看到她要害我,我只看到了你要害她。”
白衣少女愤然说道:“你真的是无药可救。”
异狼无语,他不想再纠缠下去了,他回了一下头,对蝶儿使了一下眼色。蝶儿看得出来,异狼真的是深爱着自己的,她很放心。只不过,她也很担心,她与异狼有相同的担心,那就是怕异狼不是白衣少女的对手,只不过,异狼的担心是为了蝶儿,蝶儿的担心是为了自己。
白衣少女顿时将他们共同的担心说了出来,道:“你确信你能打得过我吗?”
异狼摇头,但是他没有说话,他怕自己的话将会是咒语。
白衣少女此刻也回归了真实,眼神不再藏恨,她轻柔地说道:“但是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这声柔柔的话语似袅袅炊烟,屡屡清风一样划过了异狼的心房,异狼也顿时收回了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