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狼疑惑道:“为什么?”
白衣少女说的还是那么轻柔,那么缓慢,道:“因为你救过我。”
异狼听后更加疑惑不解,因为异狼很清楚自己,自从来到中原之后,只杀过人,根本就不曾救过什么人。异狼呆楞在了那里,茫然的目光打在了白衣少女的身上,白衣少女的眼睛则是带着感激,看着异狼。
异狼道:“我怎么会救过你,倘若我真的救过你,你应该感激我才是,现在又怎么会伤害我所爱的人?”
白衣少女道:“因为蝶儿要……”
异狼知道白衣少女要说什么,他也不想再听白衣少女自认为是关心自己的话,于是忙打断道:“不要再说了,你这个魔头,不要为了杀蝶儿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我不想听,现在我也并不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只渴求你能够大发慈悲,让我与蝶儿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白衣少女道:“好,你不想知道我是谁,我就偏要让你知道,我就是你刚来到这里所救的那只白兔。”
语毕,异狼顿时一怔,不时,他又沉浸在了刚刚见到那只白兔的情形,那只白兔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香叫人迷醉,诱人联想,让自己联想到一位很美很美,要比蝶儿还要美的白衣少女,其中,那只白兔最与众不同的便是,在它的两眼之间,有一颗红痣,那枚红痣是让异狼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因为异狼见过无数次的兔子,但是在额上带红痣的兔子,异狼还是头一次看到,所以他对此的印象会很深,而且,最初的印象也会身麦于他的心间。
异狼在沉思的时候,白衣少女的眼神一刻也没有脱离异狼,她在看着异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想让异狼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感激,自己要杀蝶儿也是为了他好,并非是想害他。
异狼想着想着,不知想到了哪一幕,他的头陡然间抬了起来。顿时,他与白衣少女的目光相汇,不由得,他也真的感觉到白衣少女对自己的亲近,因为他看到了白衣少女眉间的一枚红痣,看到了她的眼神和白兔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相近。
异狼救那只白兔是因为他同情白兔,可怜白兔,觉得是上天安排自己去救那只白兔,所以,待异狼救过那只白兔时,他就觉得自己同那是白兔非常的有缘,很亲近,固然,他此刻看到了白衣少女,联想到了那只白兔,自然也会有同感。
更何况,异狼自第一眼看到这飘然靓丽的白衣少女的时候,就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这一刹那,异狼才觉得原来所谓的似曾相识,竟然是因为在那种幽香划过时,自己想象之中见过的原因。
异狼此刻也顿时闻到了那种幽香,但是那种香并不强烈,因为在白衣少女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飘出那种清香,只不过异狼太留恋那只受伤的白兔了,固然也会联想起那种幽香。
异狼被陶醉了,他在痴痴地看着白衣少女。
蝶儿看到异狼的眼睛又变的呆滞,不由得惊慌起来,因为久在青楼的蝶儿是再了解不过了,男人最经不起的便是色觉上的向往,有时候,男人一见绝色佳人,会一时冲动地忘记了对自己所爱的人的承诺,有时候,听了佳人的某一句话,更能是男人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并非每一个男人都是那样,但是,蝶儿真的好害怕,此刻暖而会变成那样,其实,蝶儿的这种怕也并非是源自于真对异狼的不放心,而是一种担心,她怕白衣少女会给异狼施加迷混心志的巫术。
于是,蝶儿一把按住了异狼,并且拽了拽异狼的衣袖,紧紧地盯着异狼的侧脸,比白衣少女看他的眼神还要紧,说道:“异狼,你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她……”
由于蝶儿拽异狼的衣袖的力气有些大,再加上异狼沉思的入神,固然,他猛然一惊,然后有定了定神,回头用着那关切的眼神看着蝶儿道:“没事,我没事,放心吧,我是不会让她来伤害你的。”
异狼转过了头,对着白衣少女诧异地说道:“什么,你真的是那只白兔,那么你……”
白衣少女道:“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叫做妖界,我是个兔妖,只不过现在修炼成了人形而已。”
听后,蝶儿的反应是那么的大,她狠狠地向后一振,险些没有惊厥过去。因为在人间里,大多数的人都听闻过有关妖的传说,而且人们所赋予妖的大部分都是罪恶,丑闻,现在这自说是兔妖的白衣少女又这样地针对着蝶儿,固然她会怕,吓的浑身上下都感到凉飕飕的,她只感觉到鸡皮疙瘩在这一刹那布满了全身。
“你是妖?”蝶儿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然后又紧张兮兮地对异狼说道:“我们到了妖界,我们遇到了丧心病狂的妖,妖是会杀死我们的。”
白衣少女这回横眉冷指着蝶儿,道:“我们妖并非是丧心病狂,现在我强过你千万倍,至少我懂得知恩图报,不象你这个在凡尘间那么势力,那么忘恩负义。”
蝶儿有些怕,现在她只有在拉着异狼的时候才会感觉到所有依靠,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异狼那长的已经过了手指的衣袖,道:“她在说什么,快杀了她,否则我和你都无法离开这里。”
白衣少女此刻严肃地说道:“不论你信不信刚才你所看到的未来,总之我上信的,所以我今天是绝对不会让蝶儿活着离开的。”
说着,白衣少女的剑忽地如流星一样,一闪而过,直指蝶儿。
白衣少女手中的剑太耀眼,太锋锐,剑虽然很快,但蝶儿也看到了剑,剑尖是指着她额头刺去的,倘若这一剑真的如白衣少女所愿,那么蝶儿定然会就地身亡。
就在白衣少女出剑的同时,其实,异狼的寒刀也出了,异狼离蝶儿很近,他的刀也比白衣少女的剑快了一点儿,所以,寒刀又碰到了那把剑,随之又发出了“铛”的一声响,蝶儿也象刚才一样,发出了一声很尖锐的叫声。
顿时。白衣少女的剑向上挑了挑,又退了回来。
和刚才的情形差不多,只不过,刚才在白衣少女收剑的时候,她是用轻柔的目光在打量着异狼,而此刻,她则是在用利辣的眸子在瞪视着蝶儿,倘若眼神真的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么想必蝶儿这会儿也已成了死人。
此刻,蝶儿的身子抽搐的厉害,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子在颤动,然而她却克制不住这样的颤抖,蝶儿很怕很怕,从未有过的怕,比知道自己即要无家可归时还要怕。即使异狼在她前面有着自己宽大的臂膀在守护着她,她也感到是那么的无助,一丁点儿安全感都没有。
蝶儿垂头,不敢去看白衣少女的脸,即便是她的姿色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醉人,不过她的眼神看上去要比剑锋还要锋利的多。
不过,蝶儿这会也不敢闭上眼睛,她怕自己在这一刻闭眼,便会是自己永远的沉睡,即使她知道自己闭上眼睛,眼前的那一份黑暗会减少自己此刻的恐慌,可是,她更加的明白,死了的人是绝对不会有惶恐的。
所以,蝶儿还是睁着眼睛,而且眼睛还瞪得十分的大,她在看着那把剑,晶莹的剑身似乎对鲜血并不感兴趣的的,但是,蝶儿是不会欺骗自己的,甚至在这生死一瞬时会来安慰自己,一定不要变得放松,一点儿也不要,因为她太清楚了,这把如水晶般明亮的剑,对自己的鲜血到底是有多么的感兴趣。
白衣少女道:“异狼,警告你最后一遍,不要再痴迷于这段感情了,她的心根本就不属于你。”
异狼很严肃地对答道:“那我也再告诉你一遍,我是不会让你去伤害蝶儿的。”
白衣少女道:“好,既然你早晚都要死,倒不如今天死在我手上,至少,这样的死你还依存有那么一段美梦,不会感觉到心痛。”
说罢,异狼的刀举起,刀很短,却很弯,刀色古旧,刀锋却是雪亮无比,这是一把极不寻常的刀,在江湖上,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把刀为什么会断,到底是谁弄断的。
雪亮的刀锋席卷了一阵微寒,一道寒光划过了白衣少女的身体,白衣少女感觉到了冷,不是她的人冷,而是她的心冷,她也感觉到了在身体上有种蔓延着的痛,同样也不是身体上的痛,而是心痛。
异狼看不出来白衣少女的痛,因为他看不到白衣少女那颗虔诚的心。
异狼的刀划向了白衣少女,白衣少女只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她舞剑要比异狼挥刀随意的多,因为异狼并非是江湖上的高手,即使象江湖上柳贾贤那样上不得层面的剑客,他也未必可以取胜,然而,白衣少女就不一样,她是妖,她有法术,她也有自身的魔力,所以,她自然要比异狼厉害。
白衣少女手中的剑很薄,很细,也很软,她的剑要比寒刀长,而且长很多,本来,白衣少女的这一剑可以插入异狼的身体,让他一命呜呼,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她铭记,异狼是个善良的人,是救过自己的恩人,他也是绝对不可以死在自己剑下的人。
原本,那把剑真的是冲着异狼的,但是就是在刀与剑处于平行的那一刻时,异狼拿着刀被甩到了白衣少女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