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登时一楞,急忙地说道:“你,你在说什么?”
异狼道:“我想我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吧,蝶儿一定是被你给抓走的,否则,我们昨晚的事,你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快把蝶儿还给我,快还给我啊!”
白衣少女道:“我怎么会抓走蝶儿……”
异狼不容得白衣少女再多作解释,便立即打断了白衣少女的话,道:“不要再说了,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的。”
“好。”白衣少女道:“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看清楚蝶儿的为人。”
说着,白衣少女从口袋中掏出了一面镜子,镜子是圆的,很小,但是在白衣少女掏出的那一刹那,镜子却在迅速地增大,一直大到了半个身子那么大,并且伫立在了地上。
异狼对望着镜子,顿时他惊呆了,因为他在镜中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蝶儿。
异狼不解,为什么镜中会出现蝶儿呢,这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镜子呢?为什么无论是白衣少女的话,她所居住的地方,还有她身上所携带的东西,为什么都会让异狼匪夷所思一阵呢?
异狼看着镜中的蝶儿,虽然他知道蝶儿离自己还是很遥远,但是异狼能够看到蝶儿的身影,他依然是感到无比的亲切。
异狼有些发狂,他迫不及待地想与蝶儿相会,他想走进镜子中去,然后再一把搂住蝶儿,告诉她不要离开自己,无论遇到了什么样子的难事都会有自己的帮助,自己要与她相守一辈子,永远永远都不要分开,更不要不辞而别。
想着想着,异狼便有些激动,更是越发的冲动,他大跨一步,伸出手来,想触及蝶儿,想融入到蝶儿的世界中去。
“蝶儿。”随着异狼的一声发自内心的呼唤,伴着自己半个身子的振痛,异狼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回去,他也连着向后退了两步。
原来,当异狼接触到那面镜子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向自己逼来,那股力量让自己难以抵抗,振痛了异狼的半个身子,他也不由得向后连退了两步,才摇摇晃晃地勉强站在了地上。
但是异狼依然有所不服,他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面镜子,他发现镜子中的人离自己远了,因为此刻在镜子中现映的并非是一个平面,而是一个立体,里面不光只有蝶儿,而是有好多的人,蝶儿是背对着异狼的,在穿梭的人群中正向前走去。
渐渐地,异狼感觉到蝶儿离自己越来越远,但是,她在异狼的面前仍然是那么清晰,她并没有随着距离的拉远,而是异狼的视线中变得模糊。
异狼知道这是一面魔镜,并非是常人所能抵御的了的魔镜,所以,他不敢再卤莽,因为,异狼依然觉得自己的那半个身子留有余痛,倘若自己再自不量力地上前去接触魔镜,让自己变得粉身碎骨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面镜子太吸引异狼了,因为镜子中有蝶儿,正因如此,他迫切地想知道有关镜子的秘密。异狼也清楚的很,现在只有白衣少女才能够帮助自己,因为他明确,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衣少女所设计的。
于是,异狼将目光投向了白衣少女,眸子里闪现出千千万万种的疑惑。
异狼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个什么镜子,为什么蝶儿会在这面镜子里?”
白衣少女并没有为异狼做太多的解释,而是很平平淡淡地说道:“我想,即使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
异狼仔细地看了看镜中周围的场景,不时,倒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镜中的蝶儿和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似乎都觉得在哪儿见过。
但是,异狼又会是在哪儿见过呢?一阵清爽的凉风,让异狼又会理智地去思考,他看了看白衣少女,看到了她那清秀的脸庞,她的面容已经不再严肃。不严肃白衣少女在脸上都会泛出几丝笑容,让异狼感到很熟悉,很亲近的笑。
是白衣少女的笑容又叫异狼一时间想起了好多好多,想起了在妖界里,自己随着白衣少女的笑容看到了自己所谓的未来。那天,异狼所看到的与此刻在镜子里所发生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那一天异狼看到的似乎有好多的画面,而今镜中所呈现的象上当初所看到一幅画面的扩展。
异狼一时恍似明白了什么,但是他仍然不敢相信,因为他不敢去面对。
异狼道:“莫非我此刻看到的是蝶儿现在的走向,慢慢地也会向我曾经所看到的未来发生变化?”
白衣少女点了点头,她理解异狼此时此刻的心情,处于矛盾,陷于惶恐,不愿意相信,而又有种欺骗自己的感觉。
白衣少女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在她的眼眸中却迸闪着让人难以抗拒的信服。
异狼不禁问道:“我所看到的一切,还有你曾经引领我去向的未来,都会是真的吗?”
异狼说的声音很微弱,很无奈,他原本以为自己是绝对不会置疑蝶儿的感情,但是他现在却为之动摇了,因为蝶儿的突然离开让异狼感到太过的恐慌,也绝对的不理解。现在,他又看到了蝶儿很是洋洋洒洒地走着,不知去向什么地方,或许他知道蝶儿要到什么地方,因为他曾经被白衣少女引领到了未来,即使那样的未来,让异狼无法接受。
异狼垂下了头的,但是他很快又抬起了头,对望着那面魔镜。
白衣少女并没有回答异狼刚才的那个问题,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回答。因为她清楚,非常的清楚,异狼是知道自己口中的答案的,她更明了,异狼听后所会表露出来的态度。
风又划过,有些冷,按理说这并不是一个可以让人觉得非常冷的季节,但是异狼的确感觉到了冷,浑身上下奇冷无比,透骨的冷。
有时候,人冷并非是因为天气的冷,而是心冷。
天冷人可以加件衣物,然而心冷,却是要人孤独承受。
白衣少女问道:“你还想继续地往后看吗?”
原本异狼想说不想的,因为他清楚的很,往后看自己会激动,激动的会觉得自己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蝶儿真的不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他很惦念蝶儿,也想知道蝶儿的行踪,哪怕是白衣少女所捏造出来的行踪也可以。
固然,异狼没有摇头,而是很清醒地点了点头,道:“想看。”
于是白衣少女并没有再说什么,只见她大臂一挥,她那丝纱而制的长袖遮住了整面的镜子,当她再次收回长袖的时候,发现那面镜子又大了,变得很大很大,看里面的一切,就如同亲身融入进去了一样,看得是那么的清晰,感受的也是那么的真切。
有风,瑟瑟的风,很冷,但是异狼此刻既感受不到风的存在,也感觉不到冷,因为他将自己全然地融入到了那面镜子中去,他也成了虚幻世界中的人,他感受不到现实中的一切,他却能听到镜中人那嘈杂的声音,他依然在跟着蝶儿的行迹,盯着她的背影发呆。
这个地方看起来很繁华,繁华的是蝶儿的家乡所无法比拟的,其实,满江湖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但是,只有异狼一个人不知道。
其实,这个地方蝶儿也对异狼吐露过,她曾说这是个可以让异狼所兴奋的地方,不错,这里便是古城,这里原本有三处最有代表性的地方的,但是现在只剩下一处了。
或许是因为红妩娘的离开,玉箫情风楼的故事也就此终结,伴着狄冷霄的离去,神秘而诡异的湮人廊也永远成了一个迷,一个流传于古城之中并不美妙的传说。
现在,在古城中,柳贾聚钱庄便是一个人员向往的地方,庄主柳贾贤外貌不俊,个子不高,武功平平,然而,他却可以在中原立足。正因为他有钱,无论在什么时代,金钱都是最重要的,钱可以让一个人发生千差万别的转变,钱更可是使一个人平步青云。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在这个时代,钱就是万能的,至少在柳贾贤的心中是这样的。因为,柳贾贤太清楚,倘若自己现在真的是一个贫困潦倒的穷光蛋,那么自己定然会死的很惨很惨,或许要比人曝尸荒野那样的死法还要凄惨,不知要惨上多少倍,因为柳贾贤杀了许多不该杀的人,他也得罪了许多不应该得罪的人。
然而,柳贾贤现在不但没有死,他还活得很逍遥,很自在,或许他还准备着长命百岁,待自己将所有的财产都祸害个精光再去死,他认为只有那样的死才不会留有遗憾,死的算不上是奢侈。
柳贾贤之所以这样的天不怕,地不怕,如此猖狂的活着,正是因为他有庞大的基业,这辈子想怎么花都花不完的钱,他能请天下间一流的高手来保护自己,他可以选择天下间最貌美的姑娘来解放自己的欲望……钱让柳贾贤拥有了一切,固然,他认为钱真的是天下间最有用的东西,钱真的就是万能的。
其实,不光是柳贾贤这么认为的,蝶儿也上这么的认为的,否则,她就不会为了追逐名利,而抛开甚至会不择手段地对那么那么深爱自己的人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