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燕问道:“林森,你猜,我刚才想到什么了?”
宋雨燕说的太模糊,前言后语连一丁点儿的提示都没有,即使林森再怎么聪明,她也不能猜得出宋雨燕又想到了什么,因为他不是宋雨燕肚子里的蛔虫,他们的关系虽然很铁,但是还没有达到无论是什么事情,什么时间都会心有灵犀的地步。
林森摇头,但总之,他知道宋雨燕想起的并非是异狼,因为他清楚,倘若宋雨燕再次想到了异狼的话,她是不会问的,自己就可以脱口而出,而且她还会很是迫不及待地说出。
“柳贾贤。”
听后,林森不禁一愣,乔战也发怔了一下,不过,林森是因为出乎意料而呆楞,乔战却显得有些骇然而不自然。林森虽然是愣了一下,但是,他还是注意到了在乔战听到了“柳贾贤”这三个字的时候与自己的不同,宋雨燕虽然没有发愣,但是她却没有注意到。
宋雨燕只是看到了两个人一下子象两个木鸡一样,觉得很有意思,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
两人并不知道宋雨燕为什么会笑,因为天下间能提起柳贾贤还会笑的人并不多。
乔战似乎很迫于知晓关于柳贾贤的什么事情,宋雨燕有想要就柳贾贤而说些什么,林森看得出来,似乎他此刻真的成为了齐名肚子里的蛔虫,无论他想什么,林森都能猜得十之有七。
但是,林森似乎不想让乔战知道宋雨燕想要说关于柳贾贤的一些事情,因为林森清楚的很,与其说宋雨燕想到了柳贾贤,倒不如说她想要说柳贾贤与异狼之间的某些事情。
林森认为,在乔战面前,异狼真的是个禁词,因为这个名字让他太敏感,而且令自己也很敏感,敏感到了成为了一种不祥的写照。
外面已经没有落雨的声音,雨停了,这场雨下的匆匆,停的也是那么的匆匆。
雨后的感觉本应该是让人舒心的,外面卷起泥土的气味儿从屋子四处的缝隙中都溢了进来,很清新,也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清爽。
不过,除了宋雨燕外,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感觉到雨后的闲散与美妙。
“瞧瞧把你们给吓的,不就是说个柳贾贤吗。”
宋雨燕一鼓傲然,她似乎已经是忘记了在刚才看到黎月雏的时候,自己又是怎么的一种表情,否则的话,她绝对不会用现在的口气与语调与说。
不过,林森与乔战谁都没有去提黎月雏,想过要乘机侮辱一下宋雨燕,因为刚才在看到黎月雏的时候,宋雨燕浑身上下是颤动的最厉害,表现的最紧张的一个了。之所以他们都没有去错一错宋雨燕的锐气,削削她此刻那股傲视他人的傲然,并非是因为他们两人没有想到,而是因为他们并不想再与宋雨燕开这样无聊的玩笑了。
此刻,乔战只是想着怎么再能套出宋雨燕说出关于柳贾贤的一些事情,而林森则是在想,如何才能够阻止宋雨燕的心直口快。
不过,乔战似乎要比林森着急的多,一名神医,往往总是会相对沉稳的,其实,在宋雨燕的眼中,无论乔战一天到晚和自己拌多少次嘴,开什么样子的玩笑,她终归认为乔战是一位很沉稳,不急不躁的人。但是,乔战现在所表现的样子却是太急,他说起话来也是那么的急,宋雨燕虽然不懂得象林森那样忖度他人的心思,但是,乔战所表露出来异常的样子,的确是那么显而易见。
“柳贾贤,你想到关于他的什么?”
林森刚要去阻止宋雨燕去说有关柳贾贤的话的时候,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是又缩了回去,因为林森已经是没有去劝阻宋雨燕的意义了。她所说的让林森觉得很满意,其实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宋雨燕会说出这样让自己满意的话来。
宋雨燕道:“哦?你怎么这样着急问我关于柳贾贤的事,莫非你同他有来往,哼,你还敢和那种人有来往,我就不告诉你。”
这话倒是让乔战觉得满头雾水,但是他的心似若明镜。
宋雨燕其实是在同乔战开着玩笑,不过,这次乔战好象是认真了,或许他真的同柳贾贤有着什么样的交往。不过,没有人知道,因为同柳贾贤相交的人,常常是很隐秘的。因为柳贾贤是个实实在在的财主,然而他又是一个已经公开了的小人。
林森见宋雨燕无意一句,似乎是击中了乔战的某个部位,所以,他便趁此再在宋雨燕的言语上添点儿油,加点儿醋,好让乔战不再提异狼,自然也不想让他再问异狼。
林森心中有数,他的微笑看上去很自然,其实是很诡异的,但是诡异的却叫人察觉不出来,乔战也看出出来。
林森有些吞吐地说道:“莫非,乔战你,莫非你与柳贾贤还真有……”
林森故意说的很慢,因为他知道此刻自己说的越是吞吐,乔战也就越是紧张。其实,这也真应了林森所想,此刻乔战果真是很紧张,要比一位良民遇到劫匪时还要紧张。
于是,乔战打断了林森的话,说道:“怎么会,你们的兄弟又怎么会与柳贾贤那种人撤上关系。”
说完,林森很平静地笑了笑,宋雨燕也一把拍在了乔战的肩上,这一次,她很用力,将乔战拍的生疼,乔战不由得“啊”的一声,这也不禁叫他的心情变得放松了许多。
见乔战脸上做出来的痛苦已经取代了他刚才所流露出来的那一阵惶恐,宋雨燕倒是暗生几分歉意,于是说道:“乔战,我就说你不能和柳贾贤那样的人打交道,刚才下手有些重,得罪了。”
听后,乔战摇了摇头,对着宋雨燕微微地笑道:“哎,我知道,其实你的手也很疼。”
宋雨燕此刻故作诧异地说道:“什么?我的手真的不疼,难道我刚才下手拍你真的如此的重?”
宋雨燕对乔战微微地笑了笑,她一点儿的忏悔之意都没有,但是随着刚才那么一闹,乔战也不敢再问宋雨燕关于柳贾贤的事情了。
然而,宋雨燕还是想将她所想到的说出来,不过,并非是说给乔战听,而是要说给林森听。林森知道宋雨燕欲要对自己说什么,只不过,他是不想听。
“林森……”
宋雨燕刚说了两个字,便被林森打断了,他知道宋雨燕要说什么,他打断地很及时,也摇了摇头说道:“哦,我怎么感到有些头晕,我可不想听你的那些无稽之谈。”
宋雨燕不明白林森的意思,反而认为林森对自己所说的是一种讽刺,于是便故做愤然地说道:“什么,为什么我说些什么都是无稽之谈,而你说些什么都是大道理……我——”
“嘘——”林森对宋雨燕微微地笑了笑,他是情不自禁地笑的,因为刚才宋雨燕那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真的很让林森发笑,他说道:“唉,雨燕妹妹,你一会儿再说好不好,我真的有些喝多了。”
宋雨燕看了看林森,看着他并没有对自己说话,而是在看着乔战,不过,乔战并没有察觉到林森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而是在用一种象是很贪婪的眼神在看着宋雨燕。
林森在同宋雨燕说话的时候,一向是紧紧盯着她的,而乔战也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眼神去看过宋雨燕,宋雨燕更确定,林森喝酒根本就是不会醉的,而且他与别人的不同便是,别人喝越多的酒就会觉得越晕,然而林森越是喝酒就越清醒。但是,宋雨燕真的是听见了,而且听的还很清楚,林森说他有些晕,不想再听自己说话。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太寻常,宋雨燕觉得林森与乔战这两个人很怪异,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不过,宋雨燕并没有去问,因为她这个时候真的看得出来,自己再说什么,林森似乎都是不想再回答了。
无语,这里一时间变得很沉闷。
宋雨燕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然而林森与乔战此刻都没有话说。
雨刚停,乌云依旧没有散开,天很阴,似乎刚才的那一阵雨根本就没有下完,还要延续。
从窗外卷来了一阵风,雨后的风原本是应该清新的,并且夹杂着泥土的芬芳,只不过,这阵风吹的很闷,并且也不是很大。
乔战站了起来,很突然,很迅速。
这也让发怔在那里的宋雨燕不禁陡然一惊。不过,林森依然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再想什么,因为他很平常的样子也是显得那么的心事重重。
剑在桌子上,那是乔战的剑,这把剑在江湖上并不出名,因为乔战在江湖上的剑法并非出名,只不过是他的医书很有名。
一伸手,乔战紧紧地拿起了剑,他拿剑也是那么突然。
宋雨燕又是心中一凛。因为不知怎的,在她的心中有种预感,那种预感很不祥,似乎女人的直觉都很准,她也很自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她也感到有些害怕。
乔战握着剑,握的很紧,他转过了身向门口走去,他似乎要走,离开这所林间小屋,林森的家。平日里,他走的没有这么急,他每次离开这里都会与林森打声招呼,倘若宋雨燕在这儿,他也会问一声宋雨燕是否要同自己一块儿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