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燕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剧烈,她有些怕了,这个夜太黑,太静,她也是刚刚从外面回到屋子里的,所以他也知道外面很冷。
宋雨燕摇头道:“是谁呢,这么晚,会是谁在敲门呢?”
异狼道:“有我在,你别怕。”
也许是出于想壮壮胆子的缘故,宋雨燕倒是开着玩笑说道:“有你在我才害怕呢,在江湖上,我倒是没有什么仇人,只怕是那个柳贾贤找你。”
一提柳贾贤,异狼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因为他永生也不会忘记那个个子矮矮的,而且还显得是那么猥琐的人,不过,他也有些害怕,因为那次他与柳贾贤交过手,也因为那次的交手,异狼也变得清醒。
异狼蓦然一振,无语。宋雨燕一直在看着他,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变化,也因此说道:“怎么,你怕了,我想不会是他,因为你在这里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那个神医乔战,可是,他是我们的好哥们。”
异狼并没有问那个自己不认识的乔战,因为他并没有想太多,他也不想在这里想的太多,因为异狼本身就感到很累了。
宋雨燕这时缓缓的走到了门口,距离门口越近,她的心也就跳得越快。不过,当她把门打开的时候,她的心也就平静了许多,因为所来的那个人是她认识的,不仅是认识,而且与他还甚为的要好。
来的人是乔战,不过在这个时候来,而且还来的这么悄无声息,的确是很叫人置疑的,可是林森并没有醒来,宋雨燕是不会置疑的,她只有高兴。
宋雨燕道:“唉,你也不吭一声,光是敲门,可是吓坏我了。”
乔战冲着宋雨燕微微地笑了笑,说道:“其实就是要吓你,最好是可以把你吓死,对了,林森呢?”
宋雨燕道:“在躺着呢,喝多了,快进屋,外面很凉。”
说着,宋雨燕便侧过了身子,同时,乔战也走了进去。
林森的这间小茅屋好象是林森,宋雨燕与乔战的家一样,他们三人是朋友的,但是就好似一家人的朋友。乔战熟悉这里,他也经常来,他可以喝到免费的而且还是天下间最美的酒,他熟悉这里的一切,的确,似乎没有一个人会陌生自己的家。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乔战就有所陌生,因为,在这里有他陌生的人,异狼。但是,他好象是认识异狼,他在看着异狼,确切地来讲,那一种眼神叫做瞪视。倘若他真的与异狼素昧平生的话,他是不会用这样的眼神去看着异狼的,因为乔战向来对陌生的人是很友好的。
然而,乔战对异狼显得并非友好,反倒是有所敌意。
异狼也在看着乔战,他看得出乔战对自己潜藏的怒火,不过,他并不清楚乔战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因为他不认识乔战,确切而言,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乔战。
但是,异狼并没有回避乔战的眼神,他的脸上略泛着微笑,似乎是无所畏惧,似乎也只在潜藏着自己那颗心事重重的内心。
宋雨燕见乔战与异狼面面相觑地站在了那里,问道:“怎么,你们认识吗?”
异狼对宋雨燕摇了摇头,乔战还是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异狼,由于他是背对着宋雨燕的,所以宋雨燕并非知道乔战此刻到底对异狼袒露着什么样的神色,也许她真的看到了乔战看异狼的眼色的话,她准会吓一跳的。
乔战对着异狼看,但是这个时候,他对宋雨燕说道:“他就是异狼?”
宋雨燕道:“对啊,原来你们认识啊,真巧,呵呵。”
乔战道:“我认识他,但是他并不认识我,总之,这个异狼不是什么好人。”
听后,宋雨燕猛然一怔,她不知道乔战在说什么,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低沉,说的一本正经,固然,宋雨燕显得七上八下的。
宋雨燕道:“开什么玩笑,异狼可是我刚交的朋友,今后我们都是朋友了。”
乔战这时并没有再理睬宋雨燕,也许,自他第一眼看到异狼的时候,他便不准备再理会宋雨燕了,也不知道异狼的身上到底是哪一点儿吸引人,似乎每一个看见他的人,都想对他了解。
这很奇怪,因为异狼的相貌平常,衣着打扮虽然是怪异了些,可是他也不至于那么的显眼。在江湖上的人,总是让人注意并非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象异狼这种初来乍到,并非有着绝世武功的平常人。
乔战还是在瞪着异狼,异狼并不害怕,但是他很诧异这样的目光,更对乔战这个人有所置疑。
乔战道:“异狼,快把五日痛断肠的解药交出来。”
异狼听后象是个丈二的和尚似的,他不知道乔战在说什么,他也根本就不晓得天下间竟有五日痛断肠的这种解药,所以,他就更不知道乔战怎么会对自己说这些。
异狼不语,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宋雨燕也很不理解,不知道乔战今夜到此是为了何事,不知道他与异狼之间到底有什么纠纷的。但是宋雨燕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尤其是对待朋友,她不会隐瞒朋友什么事情,她也不会让自己的挚友对自己隐瞒什么。
于是,宋雨燕问道:“你在说什么,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吗?”
但是,乔战依然是没有理睬宋雨燕,他仿佛就没有听到宋雨燕在问什么似的,还是那样地伫立在那里,对异狼说道:“快,快交出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异狼道:“什么五日痛断肠的解药,我好象并不认识你。”
乔战道:“你当然不认识我的,可我认识你,否则我就不会四处打听你了,看来你真的是命大,在背后中了我们两镖,还没有死。”
听乔战这么一说,他一下子便想起来了,因为那天距离今晚只有一天,昨天的夜与今天的夜并不相同,昨夜是异狼这一辈子都无法淡忘的夜。
因为,昨夜异狼从稚嫩变得有所成熟,那淡淡的月光,那淡淡的刀光,那柳贾贤的眼神,还有那蝶儿无所谓的样子……那一切的一切,异狼记忆犹晰。
异狼道:“原来昨晚是你在背后暗算我,你是柳贾贤的人。”
“少罗嗦,”乔战怒道:“总之,我既然找到了你,我就不能再让你活着了。”
听了异狼与乔战的对话,宋雨燕不禁是疑窦重重,心存百般的困惑,她不知道异狼在说什么,她也并非知道乔战要做什么,总之,她现在不存在刚刚一看到乔战的兴奋了,她的内心又是在“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了,似乎,这个夜又不是一个让人安祥的夜。
或许,女人的预感真的很准,就在宋雨燕刚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她就对那欲要来的祸患有所预感,就在这时,似乎也证实了她刚才所预感到的没错,因为乔战的剑锋亮了,在屋子里有些晃荡的油灯的映衬下,显得很亮。
乔战的剑亮了,他的剑很长,不过,那把剑很普通,其实,刚才异狼所说的那一番话,也让宋雨燕的心头一亮,因为他提到了柳贾贤。
柳贾贤的这个名字叫谁的心都会亮,尤其是在这座古城的江湖人。
宋雨燕有些惊慌,因为她看到乔战的剑正对着异狼,而且,异狼此刻是赤手空拳。
于是,宋雨燕惊慌地问道:“什么,柳贾贤,乔战,你和柳贾贤……”
乔战连声打断了宋雨燕那吞吞吐吐的话语,说道:“雨燕妹妹,你不要管,这不关你的事,总是,这个异狼不是什么好人,他该死。”
说着,乔战的剑刺了上去,不算快,但是却对的很准。他看清楚异狼的要害,常舞刀弄剑的人在找对方的要害的时候,的确是非常的准,倘若对方不动,真的可以叫他一命呜呼,死的没有一丁点儿的痛苦。
不过,异狼动了。他原本是很呆地站在那里的,但是待他看到剑向自己刺来的时候,他移动的也很快。也许是因为他对剑太敏感了,尤其是在黑夜里的剑,在油灯下映衬的剑。
也许,那样的剑充满了凉意,让人难以抵触的寒意。
宋雨燕惊慌道:“你干什么,有话好说。”
乔战还是没有理睬宋雨燕,也许当他杀心四起的时候,他是什么人都不会理睬的,只会理会自己的剑,自己的剑则只会理睬自己所欲要杀的人。
乔战的剑再次追向了异狼,异狼有所备也无所备,有所准备是由于他又将乔战这突兀的一剑躲了过去,无所准备是因为他手中没有利器,在江湖中,手中不时常握着利器,他便是无所准备的。
不过,宋雨燕有准备,即使她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仇人,但是她也时刻都有所警惕的,她拿起了剑,她的剑一直都放下林森家中一个固定的地方。她的剑总是挂在一面墙上,她拿起了剑,灯火直射,剑的影子也落在了那面墙上,一面原本是有些泛枯黄墙面上顿时出现了一道剑影,影子很淡,也很难看。
剑的影子并不好看,因为存在血腥味儿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好看这么一说。
“铛”的一声,很脆耳。
宋雨燕的剑挡住了乔战再来的那一剑,这一剑乔战下的很重,因为,宋雨燕感到自己的手有些生疼,生疼的有些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