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异狼原本就是一个很冲动,很自信,或者说成是自负更加贴切的人。
王若其见异狼抬起了步子要走,于是连忙问道:“异狼,你要上哪儿?”
异狼没有回头,他也没有停步,他走的很慢,慢的当他说完话他只走了一步,还是很小的一步,那一步小的几乎和没有走是一样的。
异狼道:“找刀,无论如何我也要夺回寒刀。”
王若其道:“你是在埋怨我没有将寒刀帮你夺回吗?”
异狼道:“你想多了,我又怎么会埋怨你呢,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我们只不过上萍水相逢的朋友,你没有必要那么帮我,我也不想欠你太多,因为我知道,我所亏欠你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偿还。”
异狼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王若其觉得有些听不懂,或许就连异狼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或许,在异狼的心里,或许也在对王若其将柳贾贤就那么放了感到很抱怨,或许这样的抱怨就连异狼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就象异狼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一样。
其实,那些话原本是没有什么的,但是异狼在这个时候说,似乎就显得有什么的了,可那到底予以着什么呢?似乎只能在人心里隐隐感知得到,但是具体却又无法表达的清楚。
王若其道:“我说过,不用你还,你也没有欠我什么,你不觉得你现在还不是柳贾贤的对手吗?”
异狼道:“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则是,我怎么才能夺回寒刀。”
王若其道:“你好象真的在生我的气耶,其实我刚才只是在和你开个玩笑。”
异狼似乎显得很冥顽不灵,他表现的很异常,他的脚还是在向前挪动着,挪动的要比刚才移动的速度还是要慢很多。
异狼并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着,似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依靠王若其,他只想用现在自有的本事去闯荡,能去闯荡到什么程度就去闯荡到什么程度。
风迎面吹来,阻止不住异狼向前迎去的步子,他很失落,似乎他自从知道被蝶儿所欺骗的那一时刻,她就变得非常的失落,沮丧了,那种困顿,到底是来自于哪里?是来自于他的内心深处,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东西往往是很难削减的,尤其是情感。
不知道异狼这样的心情到底还能延续了多久,其实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在他夺回寒刀之后,或许是在他再相遇蝶儿之后。
“喂——”王若其连喊了数声,不过异狼似乎就象是没有听见一样,但是异狼真的是听见了,只是他不想再去理睬,他想去理睬的只有自己这一条不知可以走多久孤独的江湖路。
王若其凌空一跃,翻到了异狼的面前,异狼又看到了王若其的笑颜,他停住了脚步。
不过异狼此刻看到王若其觉得很陌生,可是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只是因为他想到自己与王若其的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的确,就如异狼所言,他们仅仅是萍水相逢而已。
王若其道:“倘若你真的得到了寒刀,那么你又能做什么呢?”
陡然之间,异狼仿佛想起了什么,想起了很关键的事情,想起了王若其对自己所问的相似的问题,王若其问过异狼,他知道关于寒刀的多少故事呢。只不过,异狼并没有急着回答。同样,异狼也问过王若其关于寒刀的故事,等到异狼刚想让王若其回答时,王若其已然是不能回答,因为那时柳贾贤恰巧来了。柳贾贤的到来,异狼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王若其也是一样的。
那是一个一直都在哽咽着异狼内心的问题,也是王若其想说给异狼的问题。
异狼那茫然失神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很亮,蹬得很大。
异狼摇头,他现在在摇头也已经说明他此刻不想走了,不想离开王若其,不过,他并非是想依赖着王若其,他只不过想知道关于寒刀的更多故事。
传说的东西是迷人的,更是诱人的。
在江湖中,寒刀就好比传说一样的东西,所以它很诱人,异狼也想知道。向往于这把刀到的诡异,向往于为什么这把刀会给自己带去不祥,为什么会叫柳贾贤虎视眈眈地盯着那把刀。
风轻吹,吹卷着异狼的长发,他的头发原本就很凌乱,在轻风的摇曳下,更显得零散。不过,异狼从来就不在意自己的发型,在这个世界上他所在意的也并非很多,但是他所在意的却很真,母亲,蝶儿,寒刀,或许只有这些令他所深深在意。
王若其问道:“你怎么不走了呢?”
异狼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关于寒刀的故事呢。”
在寒刀之中到底是隐含着什么样子,或许自一百年前的慕容放死后就已经成了一个迷了。
在这一百年来,也后很多的江湖豪杰出现,象朗六,冰域狂魔,以及黎月雏,云萧逸还有好多好多,他们在在江湖中,四处查探着有关寒刀的下落。
寒刀的故事太诱人,就如夜晚那朗朗的明月给人带去的传说那么诱人。
寒刀只是一把刀而已,明明只不过是一个在自然界所存在的物质而已,它们原本很平凡,它们所不平凡之处就在于人们在它的身上看到了奇特之处。
为什么那把刀是断的,刀身古旧而且刀锋却是那么的雪亮,而且在刀身上还有七点古铜色的锈印,而且锈印还于天上那北斗七星的布局一模一样。
天下间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东西。
那铜锈定然不会是刀铸造出来之后慢慢而生,而是铸刀的人原本就加上去的。
王若其向前走了走,异狼还是一动没动地站在那里,异狼看似平静,也许此刻他的内心已如沸水翻腾的那么剧烈了。
王若其问道:“你真的想知道有关寒刀的事情。”
异狼点了点头,他也在用极其渴求的目光看着王若其。王若其也已然是习惯了异狼这样目不转睛地注视,他此刻只是在与异狼进行着对视。
王若其又道:“倘若你让我说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王若其虽然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不过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异常的沉稳,与说其它嘻嘻哈哈的语气是截然不同的。
王若其并没有在与异狼说着玩笑,有耳朵的是都能听出来。
异狼听得出来,所以他有些很不自然。不知怎的,他听到王若其的话时,也有着或多或少的拘束感,也许他并非是适应着人与人之间的那种条件上的交换,异狼更是猜不透王若其到底在想什么,或许,异狼认为今天的王若其与往日的有所不同。
也不知怎的,异狼觉得与王若其之间有着很远的距离,觉得王若其虽然是屡次地救过自己,但是她所做的,有时候好象也并非上站在自己这边。
异狼想知道王若其的条件是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接着去追问,也许,异狼想用自己的智慧去猜王若其的条件到底是什么。不过,异狼上不可能猜得到的,哪怕上让他静想个三天三夜,异狼也是猜不到的,因为他根本就不了解王若其,但是王若其却很了解异狼,可以说是了解他的一切,了解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知道他现在的处境……
异狼依然不语,他也向来都是少言寡语的,他只是在暗暗沉思。王若其见异狼神情不宁的,觉得很奇怪。异狼是不应该沉默的,因为异狼应该在这个时候很好奇才是,他应该迫不及待地去追问王若其的条件是什么才是。
正因如此,王若其问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条件是什么,你不想知道有关寒刀的一切故事吗?”
异狼道:“不,很想知道,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主动地告诉我寒刀的事情,所以我并不着急知道。”
王若其道:“看来你是越来越能够沉得住气了,不过我开的条件你若不答应的话,我保证你这一辈子也无法知道关于寒刀的事情,也保证你这一辈子不会在江湖上立足,成为象黎月雏,云萧逸那样的一流高手。”
王若其的话的确是很诱人,但是却有些调人胃口。
异狼做梦都想成为黎月雏,云萧逸那样的时代高手,他想要在这个时代出人头地,他也想象他们那样子立足这个江湖,难道王若其的条件真的可以让异狼得到他梦寐以求的这些吗?倘若异狼答应,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条件呢?难道答应了那个条件,异狼将会永远都承受那一系列的不幸吗?
因为当一个人飞黄腾达之前,他必然是要经历一番魔难的,似乎所有的成功彼岸都是那些脚踏踩在坎坷的路途上才能够达到的。也许这说的有些绝对,但是大部分的成功人士的经历都是如此。
异狼的心里这时显得有些着急,他并不象刚才那么沉稳了,可能要听到自己又可能成为这个时代的高手的时候,谁也不会那么的沉得住气。
那是一种刺激,凡是闯荡江湖的那些人更不会禁得住这样的刺激,因为每一位行走江湖人都有一份渴望,这样的刺激便是一种渴望。
异狼问道:“什么条件?”
王若其道:“在妖界陪我两年,在这两年中,你不可以到人间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