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片寂静,因为没开灯,电视机里的光线反射出来,整个客厅忽明忽暗。
看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有些睡意时她爬起来想返回床上睡,却不经意瞥到隔壁的阳台灯居然是亮着的。
咦?他不是不在家么?
她困惑的走过去,脑海里睡意全无。
肖言之躺在一张太阳椅上,似没察觉到异样般,依旧闭目假寐。
叶果隔着防盗网讶然望着自己找了几个地方都找不着的男人,实在没想到他居然会跑回家里来。
想起他渗血的伤口,目光下意识探过去,发现他换了黑色的睡衣,袖口掩下去,她根本看不到他是否已经重新包扎过伤口。
“喂?”她咽了咽口水,轻轻唤他一句,而后者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仿佛睡着了的样子。
“肖言之?”她又喊,“你怎么回来了?我去医院找不到你,打电话给你助理也找不到人。他挺着急的,你要不要回个电话给他?”
仍是没有回应。
双目紧闭的男人像是终于被吵醒一样猛然睁开眼瞪来:“果果,我现在很难受,你让我自己呆一会。”语气有点生硬,但能听出已经在极力克制。
许是没见过他这么暴躁的一面,叶果一时楞住。
而肖言之没再看她,起身走进客厅,不一会隔壁的灯光全暗下来。
叶果望着远处的星火,又站了会才返回客厅。
她想肖言之这次似乎真的很生气。
不过他越是讨厌她不想看到她就越好,她可不想再给自己添一笔纠缠不清的情帐。
迷迷糊糊听到手机响,叶果闭着眼伸手探向床头矮柜,摸索到手机看也不看便接听。
“过来,我快要死了!”虚弱和明显搀杂一丝不耐的男声骤然扬起。
她心里咯噔一下,立即睁开眼:“肖言之?”
那端不再有人回应,她一看屏幕,电话已终断。
想起他那句话,她没有迟疑,立即爬起来随意套了件外套便往外走。
开了门站在他家门口,这才想起她并没有他家的钥匙,根本进不了门,正想回房拿手机打电话叫他开门,‘喀嚓’一声,门应声而开。
肖言之整个身体背靠在墙壁上,客厅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叶果看不清楚他的脸色,走近他时,却明显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逼近。
“你发烧了?”她几乎是肯定的语气,随即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果然掌心下一片滚烫。
肖言之抓下她的手,摇晃着走向卧室。
叶果关了门跟在他身后,想了想才说:“你应该是伤口离开导致的高烧,还是去医院吧?”
肖言之没理她,径直回了房在床上躺下。
叶果在卧室门口摸索到开关正要开灯,却被他喝止:“我已经够头疼了,你还想让我眼睛疼么?”
叶果撇撇嘴,借着窗旁泄进来的朦胧天光走近床边,有些无奈道:“你既然不去医院,那打电话把我叫来做什么?”
肖言之难受的睁开眼瞪她:“你是医生,难道不知道除了去医院还有许多其他降温的方法?”
“可导致你高烧的原因也许是伤口发炎,你必须回医院处理,这对你更好。”
“不去!”
叶果皱眉:“那你自求多福吧,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也许烧到天亮还有一口气在。”
肖言之气结:“说好的把我当哥哥,你就这么对我。”
他浑身都难受,现在被这样气一下,血液齐齐往头顶涌,脑袋胀得似要爆开来。
原本还想着她能心疼他一下,或者可怜他一下都好,看来是他高估了自己。他在她心目中连可怜的位置都排不上。
他翻身侧趴在床上,不再理睬她。
叶果见他双手抱着头蜷缩成一团,被子大半滑在床边,于是绕到另一头抱起滑落下去的被子给他盖好,俯身时耳边听到他粗重浑浊的呼吸声,想必是烧得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