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那股似要捏碎她肩膀的力道才缓减，连握住她肩的那双手都一并抽离。
“叶果，”肖言之唤她：“既然你那么爱他，为什么还要找人假扮你男朋友骗他？”
叶果别开眼，“这不关你的事。”
“是么？但若我非要管，而且还要管一辈子呢？”
——顾异洲，我想要的不是一时安宁，我只想要往后这一辈子，安安静静，你能给我吗？
那时候，她多希望顾异洲点头。
那一年她这样问异洲时，他选择沉默。
她爱的人不敢承诺她一辈子，她不爱的人却非要强加于她，叶果觉得人生真是充满讽刺。
出租车在面前停下，叶果打开后座的车门，却没进去，而是站在门边望着肖言之，“你手上的伤口有些渗血，要回医院重新包扎。”
肖言之瞥了眼手臂上的伤口处，果然见点点血色从里头渗出来。
“你呢？”他问她。
“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我陪你。”
“不了哥，让我自己走走吧，我们这样，就很好。”
肖言之想了想，知道她说的这样，到底是哪样。
发乎情，止乎礼，就很好，不可再进。
她松开车门转身便走。
以为身后接着会传来脚步声，可一会后却传来车门摔上，而出租车离开的声音。
她回头，身后空空如也。
如释重负的长吁口气，她微仰头望着头顶寂寥的星空，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自肩头滑落，她及时捉住，这时却听见耳边响起一阵不属于她的手机铃声。
怔了怔，才发觉铃声是自肖言之的外套内衬口袋里传出的。
她伸手掏出来，宽大的机身屏幕显示的来电单署名一个唐，显然是他助理。
她皱眉，没打算要接，可铃声契而不舍，断了又响，一直没完没了。
她又不好关机，不得已只能接通，可喂了好几句电话那端都没回应，而电话明明显示仍在通话中。
她心想或许是对方信号不好接收不到，正要挂断，却有人开口了，“叶小姐，是你啊，肖总在旁边吗？”
叶果顿了顿，“有事？”
小唐的声音听起来还挺着急：“叶小姐，麻烦你帮我转告肖总一下，公司有点事，麻烦他赶紧回来医院，我要跟他说一下。”
叶果望着暗下去的屏幕，感觉有些头疼。
才把人赶走现在又要去医院找他，那不是自寻烦恼么？
叶果其实很懒，她有很多选择，比如明天再送，不过听小唐的声音似乎还挺着急，叶果无奈叹了口气。
招手拦了辆车直奔医院，结果却扑了个空，肖言之根本就没回医院重新包扎伤口。
走出医院，她电话给助理。
“言之哥不是和你在一起么？”助理在电话那端嚷嚷，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周遭声音嘈杂。
叶果从他的口气听出肖言之并没去找他，刚想挂电话，却又听他说：“叶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啊，本来我答应你今晚去赴约的，可我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我实在走不开，所以才拜托言之哥让他去帮忙，你没有误会什么吧？”
“是你打电话让他去的？”
叶果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是助理把这件事告诉了肖言之，然后肖言之自己跑来的。
“不会吧，听你这么说，又到处在找他，难道你真误会言之哥了，还和他大吵了一架？”
——她哪有到处找肖言之？不过是来了趟医院打了个电话给他而已。
“我们没吵。”叶果说完收了电话。
既然找不到他的人，只能等明天晚上再给他，或者他自己来找她了。
打车回到公寓，洗了澡爬上床，却因为白天睡得太久而有些难以入睡，想打电话给女儿，又怕打扰到她，想了想，她索性爬起来摸黑到客厅，选了档肥皂剧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