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老板家里养的鸡？”程昱在身后护着，看着前方跃动的方瑞雪的发稍问。
“你怎么知道？”方瑞雪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刚刚我好像听到某人咽口水的声音。”
方瑞雪瞬间瞪圆了眼睛：“我没有！”
“是吗？”程昱看着她笑，然后拍拍她的头顶，“这样就很好。”
方瑞雪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拿下他的手握在手里，向前迈进一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会慢慢去学着适应，我适应能力还不错，你知道的。”
她可能并不知道自己给出了怎样的承诺，但是听到这些话的程昱，内心可以用雀跃来形容。
“是，我相信你。”程昱反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
两个人就这样手牵着手一起下了山，其实中途方瑞雪有好几次都想提醒程昱松开，但是每一次她一有这样的苗头，手指刚动两下，程昱就能发现，然后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仿佛在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一直到了山脚，一眼可以望到“杜家村”的屋顶了，程昱才把手松开。
然后方瑞雪就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被他握出了指印。
“充电完毕。”松开手的时候程昱这样对方瑞雪说。
方瑞雪无奈地看他一眼：“那这一次充电可以管多久？”
“二十四小时？”
方瑞雪直接翻了个白眼：“那您可真费电。”
卿飞扬他们早就回来了，这会儿正在老板的鸡圈里帮忙抓鸡，他立志要抓一只最肥的今晚拿来烤。
“嘿！我们今天晚上吃烧烤！BBQ！”卿飞扬看着晚归的两人，远远地冲他们挥舞着手臂。
“这里山清水秀，地方也大，很适合养殖，而且养出来的土鸡，和土鸡蛋，味道确实要比一般的好。”看着卿飞扬在鸡圈里和一群鸡斗智斗勇，程昱开口说，“如果你想让老板给小饭馆供货的话，除了货源的稳定性外，你还得考虑交通。”
这里毕竟是两省的交界处，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鸡怎么运进绿城也是个问题。而且家庭散养和规模养殖还是存在很大的不同，至少将来要搬上客人的餐桌的东西，必须要经过疫检。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程昱这么一提醒，方瑞雪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不成熟了。
“不，你很棒。”程昱安慰她，“对比一下周围和你同龄的人，能在二十岁的时候就成为一家食品公司的总经理的人，寥寥可数。”
“那你呢？”方瑞雪反问他，“你为什么要承包这片荒山啊？”
“为了还人情咯。”程昱无所谓地说，“言维非要买，他自己身份敏感，只能找我帮忙。”
“不怕亏钱？”
程昱笑：“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在“杜家村”度过的第二个夜晚，卿飞扬因为和老板有了一起抓鸡的情谊，已经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了。
张浩然和吕小姜的肚子仿佛是无底洞，明明已经吃了不少了，现在两个人却还是团团围在黄晓云身边，等待着她手里的烤茄子。
方瑞雪坐在远离烧烤架的角落里，刚刚烤肉的时候她被烟熏得狠了，这会儿还有点咳嗽。
“蜂蜜水。”程昱走过来递给她已被橙黄的液体。
方瑞雪尝了一小口，还真是蜂蜜。
酒过三巡，卿飞扬不怎么清醒地吆喝程昱去打牌。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一副麻将，一定要和客人们搓两圈。
吕小姜和张浩然都不怎么会，于是坐在牌桌上的人就变成了老板、程昱、卿飞扬和黄晓云。方瑞雪人不舒服，直接被排除在外。
烧烤的炭火还没有完全熄灭，桌上零零散散地撒了一桌的竹签子。如果还有没吃完的食材，那肯定是因为手艺不好的人将他们考糊了，白白浪费了美味。
“你不去看程昱学长打牌？”吕小姜找到偷偷躲在一边的方瑞雪，凑到她身边问。
“那你怎么不去看卿飞扬打牌？”方瑞雪反问。
吕小姜疑惑：“我为什么要去看他打牌？”
“哦，当我没说。”方瑞雪冷淡地说。
“哼！我今天可是全都看见了，你和程昱学长的关系突然就变正常了。说！你们今天在山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吕小姜挥舞着一根玉米棒子，横在方瑞雪的颈边，仿佛方瑞雪不说，她就会一棒子挥过去。
“没有。”方瑞雪的手里还捧着程昱送来的蜂蜜水，温度已经渐渐凉下来了。
“我不信！”吕小姜的八卦雷达“嗡嗡”启动，“那天一起去吃日料的时候，我就发觉你们之前不对劲了，更别提来的路上。你之前分明就有一点害怕的程昱学长的，可是今天从山上下来之后，突然就正常了。你说你们之间什么都发生，鬼才信！”
屋檐下的路灯开着，暖黄的灯光引来了很多飞蛾，它们奋不顾身地扑向光源，煽动的翅膀围绕着光芒飞舞盘旋。
方瑞雪盯着那些飞蛾出了神，直到吕小姜“扑通”一下倒在她的肩膀上，她的意识才从虚无的空白里被拉了回来。
“你喝酒了？”方瑞雪闻了闻吕小姜身上的味道问。
“米酒不算酒。”吕小姜迷迷糊糊地说。
“杜家村”的米酒是老板自己酿的，和超市里卖的那种甜甜的米酒不一样，家里的米酒，酒味要更浓一些。
“你别转移话题啊！你还没说你和程昱学长之间的事呢？”即便是喝醉了，吕小姜那颗八卦的心也依然是清醒的。
“你怎么就那么惦记呢你？”方瑞雪戳了一下吕小姜的脑袋，看她一副浑身软绵绵的样子，也只能随她去了。
“其实也没什好说的。”方瑞雪转了一下手中的被子，玻璃在灯光下折射出不一样的光晕，“就是他之前和我表白，我拒绝了而已。”
“什么？！”
方瑞雪轻飘飘一句话，犹如在吕小姜的心里投下一枚炸弹，原子级别的那种。
“他竟然跟你告白了！”吕小姜的理智灰飞烟灭，连个碎片都找不到，“而你竟然还拒绝了！”
吕小姜瞪着方瑞雪，酒瞬间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