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近水楼台”的程昱却并没有如愿地去捞“月亮”，因为他实在是太忙了。方瑞雪只在有一次上早课的时候在电梯里碰到了他，那时候程昱正拎着电脑包站在角落里闭着眼睛打盹儿，一副晚上出去捉鬼了没有睡好的样子。
方瑞雪头一次看到这样程昱，于是好奇地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哪想到程昱的速度快如闪电，瞬间就抬手捏住了方瑞雪伸到他眼前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你是透视眼吗？”方瑞雪拧着个手臂歪头看着程昱。
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发现眼前的人是方瑞雪，程昱骤然松了一口气。还好电梯里除了他们俩没有别人，不然刚刚那一幕必然要被误会了。
“去学校？”他松开方瑞雪的手，按了按自己隐隐发胀的眼角说。
他的眼角发红，看起来像是刚哭过一样，眼底也有一层淡淡的青色，而且眉头微蹙，眉心中间鼓起一个小小的包，怎么看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没休息好？”方瑞雪站到程昱身边，抬头看了一眼电梯墙上跳动的数字。
“嗯。”程昱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低下头看了一眼方瑞雪垂在身侧的手臂。
方才他以为是有人要袭击，出手的时候并没有吝啬力气，虽然方瑞雪忍着没喊疼，但是这会儿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圈红红的指印。
“不疼？”程昱叹息一声，托起她的手腕细细地查看。
还好他卸力即使，手腕只是红了一圈，并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你对你自己的实力，心里没数？”方瑞雪努了努嘴，然后将自己的手腕从程昱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程昱将她的手腕抬至眼前，离他的脸太近了，近到轻柔的呼吸直接扑洒在手背上，让方瑞雪觉得心里毛毛的。
“以后别这样突然伸手，很容易被误伤知道吗？”程昱放下手，食指和拇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指间仿佛还残留着方瑞雪皮肤的温度。
“哦。”方瑞雪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想着，除了他，自己也不会没事往人跟前凑，更别说被误伤了。
但是她没敢讲这些内心的吐槽说出口，主要是因为，那只被程昱捏过的手，现在从手心到手背再到手腕，都冒着一股热气，烫得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将手藏在背后，轻轻蹭着衣服的布料，想让它赶紧降温恢复正常。
“我送你吧。”电梯停在一楼的时候，程昱迅速地按了一下关门键，原本正打开的电梯门，又慢慢合上了。
“哦。”方瑞雪缩回已经迈出去半步的脚，重新站回到程昱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早了，他们一路下到车库，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
程昱换了车，从之前的白色BMW换成了一辆更宽敞的黑色SUV，方瑞雪对车没了解，所以叫不出牌子，但是她个人感觉比之前的坐起来要舒服，从她上车没多久就在副驾驶上睡着了这一点可以充分证明。
模糊中，方瑞雪感觉有东西正在触碰自己的脸颊，好像是有人拿手指头戳了两下。她抬起手正想赶走那根扰她清梦的手指，脸颊上轻柔的触感却又突然消失不见了，正当她放下心来准备再次入眠的时候，脸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一触即松，快得方瑞雪甚至来不及反应，她搭在膝盖上的手指猛地一跳，在“咯噔”一声的心跳的醒来，就发现车子已经平稳地停在了学校门口，而程昱正端正地坐在她旁边，偏头看着她。
“醒了？”见她醒来，程昱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睡了一路，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缺觉。”
方瑞雪愣愣地盯着程昱看了两秒，然后缓缓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方才那温热的触感分明还没有消散，可是她的脸颊却干净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难道是在做梦吗？方瑞雪摇晃着不怎么清醒的脑袋下车的时候想着。
“别忘记吃早饭。”程昱不放心地看着仍是一脸迷糊的方瑞雪说。
方瑞雪脚步一顿，然后拉开自己的背包，眯着眼睛从里面掏出一袋面包外加一瓶牛奶，然后递给程昱：“早饭，请你吃。”
程昱笑着接过来：“你自己呢？”
“去食堂吃。”方瑞雪冲程昱挥挥手，然后小跑着走了。
程昱摸着外壁还带着凉气的牛奶，启动了车子往相反的方向驶去。
其实绿城大学和程昱的公司根本就不顺路，程昱先送了方瑞雪再去公司，怕是要绕好长一段路，可是知晓这一点的方瑞雪在程昱开口说要送她的时候却没有拒绝。
校门口的柱子边，方瑞雪躲在后面看到程昱开这车离开了，才悄悄地走出来往食堂走。
这是她将近两个星期以来，第一次和程昱碰上面。
本以为搬到蓝月湾之后，日后肯定会少不了被程昱“骚扰”，方瑞雪甚至还暗暗在心里做过排练，想着等程昱频频来找她的时候，自己是要表现得冷淡一点好，还是烦躁一点好。只是没想到，她心里的各种预设，最后没有一种成真的。
程昱根本就没来过。
如果不是张浩然仍旧每天雷打不动到小饭馆里打卡，方瑞雪都要忘记程昱就住在她楼上这件事了。
“嗨！你今天这么早！”
有人猛地在背后一拍，方瑞雪差点一口米粥呛进喉咙里，她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眼角含着泪珠看着吕小姜从她身后绕过来，将一碗牛肉面稳稳地放在桌子上。
“你也挺早。”方瑞雪嚼着鸡蛋饼，脸上还带着受惊过后的一丝丝茫然。
她们两个人通常都是为了多睡十分钟而选择放弃早饭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到食堂吃早饭。
“你别说了，我昨天晚上通宵赶作业了，根本没怎么睡，就等着这顿早饭熬过这一上午，下午好回寝室补觉续命。”吕小姜呼噜着牛肉面，眼底的青色看起来跟程昱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