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床边的拖鞋，被窝里枝楞出来的碎发，窗台上摆动着叶子的绿植，墙上缓慢挪动分针的挂钟，还有沙发上堆放的凌乱的衣服。组合在一起, 就是温馨又暖和的、只属于两个人的家。
程昱眼底带笑，握住方瑞雪的手指凑在嘴边亲了亲，然后心满意足地起床去给懒床的心上人准备早餐。
厨房里空荡荡的冰箱，让程昱眼里的幸福打了个折扣。
等睡足了懒觉的方瑞雪终于起床，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餐，米粥、煎包搭配小咸菜，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楼下早餐店的手。
程昱已经换上了家居服，正站在阳台上不知道咋干什么，方瑞雪走过去，眼角还含着眼屎，就地往程昱的背上一靠。
“我昨天晚上没做梦。”她感受着身上来自程昱的温度说。
“那今天晚上也要和我睡吗？”程昱问。
方瑞雪身体一僵，然后伸手狠狠拍了一下程昱的后背：“想得美！”
程昱的身体往前倾了一下，随后泄露出几丝低沉的笑声。
方瑞雪又重新靠了回去：“昨天晚上是你报得警吗？”
“是。”程昱给了肯定的回答。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方瑞雪还是觉得很神奇：“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人打架闹事的？”
“我不知道啊。”程昱理所当然地说，“我只是担心你，怕你出事，所以就报了个警试试。”
“报了个警试试？”方瑞雪疑惑了，“你就不怕什么事都没发生，警察白来一趟？那你岂不是就是报假警了？”
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后背贴着一个娇软的身体，心里也变得暖暖的。
程昱细心地将叶片上的灰尘抹掉，然后举着小喷壶对着明媚的阳光喷了两下。
“你昨天不是说那里很乱吗？警车开过去晃一圈，没事也能让那些人更安分一点，是好事。”
方瑞雪的下巴在程昱的背上一点一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昨天在路上，老七一路上骂了那个报警的人好多遍，说他多事。”
“老七？”程昱转过头，“那又是谁？”
两人面对面站着了，方瑞雪这才发现，程昱的手里竟然拿着一个浇花用的小喷壶。
“是昨天开车的司机。”方瑞雪指着那个小喷壶，“这是干什么？”
嗞嗞——，喷壶喷出的水雾洒了方瑞雪一脸，越过程昱的肩膀，她看到了摆在阳台上正在阳光下舒展着自己娇嫩枝叶的绿萝。
“咦？你什么时候养的绿萝？”方瑞雪惊讶地问。
“楼下剪下来的分枝。”程昱放下喷壶，两盆绿萝已经被他洗得光亮找人，翠绿的叶片上一点可疑的灰尘的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去的？”方瑞雪扒着程昱的肩膀觉得很新奇，要知道程昱可是连物业送的蝴蝶兰都能养死的人，她不认为程昱适合养花，包括绿萝。
那些绿萝的吱呀被程昱扬在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都是圆口大肚子的，看起来有点像玻璃鱼缸。
“你特意买的瓶子啊？”方瑞雪曲起食指敲敲玻璃瓶子，“怎么突然想起来养绿萝了。”
程昱从身后环抱住她，将下巴落在方瑞雪的肩头：“晓云说它生命力很顽强，很好养。”像你一样。
“嗯，那你要好好养，可千万不能养死了。”毕竟那个夭折的蝴蝶兰的花盆，还在角落里呢。
“放心。”程昱侧着头，两人接了一个蜻蜓点水的般的吻。
蓝月湾楼下只有一半的生活小超市，如果要去更大一点的菜市场，需要步行两站路。方瑞雪拎着篮子跟在程昱的身后，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因为她吃完了早饭不肯去收拾垃圾，还是她抱怨程昱的冰箱里太空，竟然没有酸奶。
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她现在已经和程昱一起出现在了菜市场，只为了一件事——买菜。
“你想吃什么？”两个人站在水产区，程昱盯着水槽里慢悠悠地摆着尾巴的鱼问。
方瑞雪辨认了一下水槽上贴着的已经被水打湿的标签——桂鱼。
“松鼠桂鱼？”这种鱼方瑞雪见得少吃得也少，一时间她也只能想到这一道菜。
程昱罕见地沉默了一下，然后问：“要怎么做？”
方瑞雪很吃惊：“你真的要做？”
她以为程昱说的自己买菜做饭只是说说而已，本意是他们俩瞎逛一圈然后找个饭馆吃，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打算自己做。可是松鼠桂鱼这种高难度的菜，她也不会啊！
于是两个人只能放弃长得好看的桂鱼，换成了活蹦乱跳的虾。因为方瑞雪说虾简单，放进水里煮一下就可以吃。
鱼摊的老板娘很喜欢程昱，觉得他长得又高又帅像电影明星，于是硬是送了一堆宰杀好的小鲫鱼，血糊刺啦，装在塑料袋里颇巨有视觉冲击力。
方瑞雪：“……”
她感觉这些小鱼清理起来肯定特别麻烦，而且程昱的那双手，手指修长又好看，和血糊糊的小鲫鱼一点也不配。
两个人在菜市场逛了一圈，程昱手里就多了七八个塑料袋。
“走吧。”程昱掂了掂手里的塑料袋，“回家。”
1801的大冰箱第一次被填满，如果它有生命，估计会泪流满面，欣慰不已。两个人站在冰箱前，一起观赏了一下里面满满的食材，这让方瑞雪充满了成就感。
“十二点开始做饭？”程昱看一时间，问洗完手后已经直挺挺趴在沙发上不肯动的方瑞雪。
方瑞雪点点头，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反正不是她下厨，她很有蹭饭的觉悟。
“炒个青椒肉丝行吗？”程昱拿出自己做的笔记，翻了两页。
他的笔记做的很详细，而且青椒肉丝想对简单，他觉得这道菜自己肯定能够拿下。
“当然。”程昱看菜谱的样子和他看方案时一个样，而且似乎更加的认真过了头，“可以多放点辣椒吗？我想吃辣一点的。”
方瑞雪一边忍着笑，一边毫不客气地开始提要求。
“辣一点的？”程昱手中的笔记本又翻了一页，“水煮肉片？”
这个是川菜，够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