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老婆拿一把葱又拿一把蒜放在案板上,说:“秀才秀才,你说我是切葱还是切蒜?”
秀才忽然大惊失色道:“大嫂大嫂不好了,牛粪屙锅里了!”
农夫老婆笑道:“没事没事,你没见牛屁股上贴着膏药吗”
秀才自讨了个没趣,通红着脸,悻悻然,走了。
小太监是什么样人,岂能不知新夫人的用意?他不假思索,也编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俩秀才是好朋友,一姓张,一姓朱。某日,张秀才去看望朱秀才,碰巧朱秀才不在家。张秀才问:
“请问朱秀才在家吗?”
“相公不在家,回来我说知于他。请问先生您贵姓?”回话的是朱妻。
“贱姓张。”
“噢,您是弓长张还是立早章呀?”
“在下弓长张。”
“张先生用膳了吗?”
“已用,不客气。”
“那好,先生请坐下吃茶。”
张秀才回家夸朱秀才的老婆如何精明能干,而且说话乖巧,模样又端正,十分让人敬佩。
张妻醋意大发,斥道:“没羞,在自己妻子面前夸别人老婆如何好?二日有人来,我说得比她还要妥贴哩!”
张秀才不言。
数日之后,朱秀才前来回访张秀才,也凑巧张秀才不在。
张妻道:“我家书呆子不在,请问先生你姓鬼?”
“我不姓鬼我姓朱?”朱秀才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是公猪母猪?”
“公猪。”朱秀才耐着性子据实作答。
“骟过了?”
“尚未。”朱秀才已经忍无可忍,不过还是如实说了。
“正好,俺也没骟,不如咱俩一锅骟了算了。你稍等,我这就去烧水。”不待客人答应,张妻为了表示对客人的热情,执刀去切肉。奈何刀钝,随即又磨刀霍霍。
朱秀才大惊,拔腿就跑。
张妻提刀追出门外,大喊大叫道:“老公猪,你不骟了?”
朱秀才头也不回地答道:“我去问问我家老婆,她说骟我就骟,她说不骟我就不骟,我不敢私自做主。”
张妻丧气地将刀扔在砧板上,轻蔑地嘟囔道:
“原来是个窝囊废,这点事都不敢做主,怪不得家里头有个会说话的巧娘子?”
尹天雪不甘示弱,接着又说:
小矮子见儿女们在炕上打闹,威胁道:“等你们妈妈来了抱我上炕,有你们好看!”
小太监随之也道:
有母女干活,女儿在厨房喊道:
“妈妈,水多了。”
“加面!”
“面多了?”
“加水!”
“……”
“案板上放不下了?”
“死丫头,不是我缝被子把自己缝在里头,我出来后决饶不了你!”
尹天雪还要说,被小太监拦住道:
“娘子再不说了,时候委实不早了,明天还有一大堆事呢,不如及早安歇了吧?”
尹天雪面有愠色,两颊绯红,道:“称娘子为时尚早,还有一个故事,姐夫若说得了我时,便与官人上床睡觉。”
尹天雪不听劝阻,执拗道:“我本想拖些时间,好歹胡弄这一夜过去,看来是秋日恨长、良宵苦短,我无法再推了,只好以实相告。最后请哥哥若再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事事依你。”
小太监此时有些忍耐不住,听说雪儿说仅有一事,心想容易,急忙问道:
“何事你说。”
“既然你我已结为夫妇,有一件事须瞒你不得。若是行,我们仍做夫妻,若是不行从今之后各走西东,形同路人。”尹天雪红着脸儿、低头说。
“什么事情有那么严重吗?”小太监不知尹天雪罐子里装的什么药、又要出啥鬼点子,别让她再蒙混过去,立时惊觉起来。
“可能比你想象得还要严重呢!”尹天雪一脸的严肃说。
“你倒是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何事?”小太监催促道。
“原先我以为哥哥是个有勇无谋的莽撞汉,模样生得好至多是绣花帎头。十全十美的人世上没有,没料到哥哥同时也才思敏捷,应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算十全十美,起码也有九全九美吧。”尹天雪环顾左右而言他,话题一下子扯了很远。
“你绕那么大的弯子干啥,有话你就直说嘛!”小太监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我绕弯子,这个事太严重,我怕说出来你接受不了。”尹天雪一改方才羞涩的神态,睁大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小太监。
小太监哈哈一笑道:“爱妻也是太小看我了,什么样的事我没经过,岂能让你一个小女子三言两语就把我唬住?”
“我是石女。”尹天雪索性和盘拖出。
“石女,什么叫石女?”小太监虽然接触的女人多了,但这个新名词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让我怎么和你说呀?”尹天雪又一次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解释道,“我虽为女儿身,但有时候却比别的女人差了一样东西。”
“这么说你是不应该嫁人的?”小太监似乎明白了一点点。
“不,我可以嫁人!”尹天雪肯定的说,“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害你?让你背上一个坏名声。”
小太监又糊涂了,问道:“既然你没女人的东西,怎么可以结婚嫁人?误了别人也误了你自己。”
“不,帅父说了,我的情况和别的石女不尽相同。她仔细检查了我的身体,得出的结论说我是女人中的极品,只是不能和其它女人一样和丈夫时时在一起生活。我的身子每月开合一次,错过这一次,只好等下月了。”尹天雪此时怕羞也没用,新婚之夜她必须把这些问题向丈夫如实交待清楚。
“你师父是女的?”小太监又关心起另外一件事。
“你说的净是些废话,男师父能动我的身子?岂不是乱章法了?”尹天雪埋怨道。
“你师父还说了些什么?什么叫开合?”小太监这时候也顾不得计较新娘子的态度如何,他首先想急于弄清楚的就是这个媳妇还属不属于他?
“师父说我情况特殊,每月月满则关,月亏则开。合永远处在恒定状态,开也只在一瞬之间,每月一次,一次至多一刻,那时候才可以和丈夫在一起。这下你懂了吧,我的傻姐夫?”
小太监一头雾水,没想到找个老婆还有这么多的麻烦事?便信口道:
“我懂什么了?每月只开一次,时间又那么短促,谁能掌握得住那个火候,这不是让人干着急吗?”
“师父嘱我在新婚之夜告诉自己的丈夫,每月初的第一个晚上,子时之前的那一刻,千金难买的也就是那么一刻。今夜是十五,这就是说的机会不好,起码还要再等整整十五天才行。”
“这多麻烦呀,守着老婆不能用!”小太监丧气的嚷道。
“麻烦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的,我走就是了。而且你还有那么多的老婆,少我一个算什么?”尹天雪故意揶揄道。
“傻瓜才嫌自己的老婆多呢!今后你就是一张画,我贴在墙上,你是一个饼,我挂在脖子上,谁要想觊觎,当心他的小命!”小太监发狠说。
尹天雪忍不住“噗哧”一笑,嗔道:“男人都这么自私。”
“不止是人,所有的雄性都这样,比如说鸡狗,大家都为一个老婆打得不可开交呢!”
尹天雪突然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心里坦然了许多,仿佛她和小太监的关系也由此贴近了,遂笑道:“郎君,为妻话说完了,咱们睡吧!”
小太监在烛光下眼瞅着尹天雪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脱下来,最后仅剩下两枚乳罩和一丝小裤头儿,活脱脱就像一条大美人鱼!他眼睛酸酸的,心头痒痒的,口水也几乎流下来,那物事也跟着直挺挺地妄想探出脑袋看个究竟,小太监不由垂涎欲滴道:
“娘子,咱们可以同榻而眠吗?”
尹天雪嫣然一笑,斥道:“我说你是傻瓜,你果然是傻瓜。我是你老婆,身子都悉数归你所有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还有什么不可以?”
小太监如同死刑犯遇到了大赦令,兴奋得忘乎所以,两把扯下自己的衣裤,顺手也扽下尹天雪的那点遮羞布。光屁股腾身而起,拚全力压在新娘子雪白的玉体上。
“郎君不可!”尹天雪变了脸,双手用力去推,口里直叫道,“使不得呀,这是使不得的,天意非人力而可为,郎君这样做只能是徒费气力!”
小太监早已是箭在弦上,哪里听得进人劝?执拗地大言不惭道:
“我有二十年修炼的金刚钻,还怕凿不开这十八年养成的玉器活儿?”
尹天雪不忍拂了丈夫的兴致,只得投其所好、顺其自然。先款款平躺下身子,后悄悄把两腿亦分开,一切尽数由了他去。到头来碰了钉子,怕他还不知难而退?
小太监小小年纪便经历女人无数,路从哪里走,山由何处攀,上山摘仙果,下海捞金鱼,向来都是驾轻就熟、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的。然而这一次,小太监才真正碰上了难啃的硬骨头,才知道世上果有石女一说。
任由他枪硬、力大、路途谙熟,奈何是天衣无缝,纹丝不得开。小太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不见有丝毫进展,但他仍不肯罢休,还想再臆想天开、偷机取巧一次。尹天雪于心不忍,从枕下摸出一块花手绢,轻轻擦去小太监额上的汗水,心疼地劝解道:“郎君,老婆又不是借来的,这又是何苦呢?”
世间事谁能够说得清楚?科学和迷信距离之间到底有多远?说不清就权当是按缘分之说吧!小太监和尹天雪夫妻同床,然而难成夫妻之实,也只能用缘分未到来解释了!
小太监苦劳无果,自惭形秽,羞愧得无地自容,仿佛他又回到真太监一般。听雪儿说到“老婆又不是借来的”,心里豁然一亮,方才顿觉释然。尹天雪虽是初婚,毕竟是女孩儿家,怎能不懂得男人心思?
他想想也是,没有十五还有初一呢!留下一个想头存于心中,老是有种企盼,没准也是坏事变好事哩!就像和裕固族姑娘银杏顿珠一样,老让人牵挂着那半盘没有下完的残棋,今夜就去见可爱的银杏儿吧!小太监琢磨着他的如意算盘,渐渐有了睡意,不知不觉间竟然在尹天雪的香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