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剧烈的收缩,我的心脏更是怦怦直跳,一声比一声响。
这衣服上的两个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套衣服上?难不成这是给我的衣服?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大跳,之前还一直疑惑的种种问题似乎全部都串联在了一起。
如果这套红色衣服真的是喜服的话,那这个棺材就能解释的通了。
这是给这套喜服的主人准备的棺材,而这个主人的名字和我完全一样,也叫程乐。
至于这个程乐到底是不是我,我就没办法确定了。
虽然在内心深处,我是极度渴望这个程乐和自己丝毫关系都没有的。
不敢再在棺材里多停留,我急忙起身跳了出来,看着面前的这副棺材,心里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不敢再看,急忙转过身看其他的地方,这才注意到,原来这里竟是一个灵堂,之前因为过度恐惧,我根本就没有心思注意旁边的样子。
灵堂之上缠了好几条白绫,一个大大的“奠”字挂在正中间,白底黑色,看起来压抑而又肃穆,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
看来我之前的猜想没有错,这里果然是某个人的灵堂,很有可能就是另外一个程乐。
不想在这里过多停留,我转过身不再去看那些白事的物件,想要找到门逃出去。可是三面墙全都看了个遍,别说是门了,就连一扇窗户都没看见,全都是白花花的墙面,冰冰冷冷。
不可能啊,如果没有门,那这副棺材又是怎么搬移进来的呢?
我站在原地思考,目光不自觉的就再次落到了灵台之上。
除了灵台那面,其他三面我都已经看过了,既然那三面什么都没有,那很有可能,出口就在这个灵台之后。
我朝前走了两步,犹豫了片刻,脚步还是缓缓停了下来。
我看着面前的“奠”字不断的咽口水,要是想找到出口,就难免要触碰这些东西,万一这后面并没有出口,那岂不是就触犯了棺材的主人?
不想平白惹上这些事情,可就这么留在这儿也终究不是回事,站在原地踌躇了好久,我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句“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我站到旁边的一个板凳上,细细的在墙上摸了一遍,脚下全都是光滑的墙面,别说是出口了,就连一个像机关的东西都没有摸到。
难不成这里面又是一个密室?
我渐渐开始有些怀疑起来,不过手下的动作却是不停,小心的从灵台上踩过去,转而去摸另一半的墙面,结果并无任何差别。
这下我是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全都已经找了个遍,可偏偏还是什么都没有。
从灵台上跳下来,面前就是我醒过来时躺的那副棺材。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既然我是从那里面来到这儿的,那会不会进出的机关就在棺材里?
想到这儿,我也顾不上害不害怕了,再一次进到棺材里,把棺材盖完全移开,靠放在棺材上。
棺材里面的样子完全展现出来,我这才看见,在棺材的尾部,还整整齐齐的放了一双红鞋,应该是和那套喜服配套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居然不知不觉得就对着那双鞋伸出了手,抓起其中的一只,放在自己的脚边比了一下。
这一比,我立刻又瞪大了眼睛。
那只红色的喜鞋,和我脚上的鞋子一样大,就是我的鞋码!
越来越多的巧合似乎都在指向同一个结果,我不断的摇头,不愿也不想去承认。
我赶忙把那只鞋子放回到原地,转而一心一意的在棺材里找小机关。
本来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没想到,还真的发现了一个微微凸起的按钮。我想都没想,直接就朝下按了进去。
按钮刚一按下去,身下的棺材就缓缓移动了起来,本来还靠在上面的棺材板,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不小的一声巨响,棺材盖的角还磕掉了一小块。
棺材在原地由慢及快的转动起来,我坐在里面看着周围的一切一点点的快速晃动起来,脑袋里一阵发晕,胃里更是难受的很,差一点就要吐出来。
污秽物甚至都已经涌到了嗓子眼儿,就在我快要吐出来的那一瞬间,棺材的转动戛然而止,身体因为惯性朝前撞过去,发出了“啪”的一声声响。
我吃痛的捂住撞红了的手肘,晕晕乎乎的直起身,这才发现,所处的地方竟然变了。
我回到了之前和黑衣人一起被关的那间密室里,而身下的棺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木板床。
这一切太过魔幻,我呆呆的在床上站起来,甚至有些怀疑刚刚的一切会不会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黑衣人闻声睁开眼睛,看见我神色呆滞的站在床上,他稍稍愣了一下,随即起身朝我走过来,问了一句,“你在做什么?”
黑衣人的声音就像是一剂定心丸,我之前还慌乱不停的心立刻就安定了下来,没有什么觉得害怕的了。
我坐下来把从梦境开始,一直到刚才那个灵台和棺材的事儿全都说了一遍。
黑衣人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听说棺材里的那套喜服和喜鞋,脸上的神色才终于有了一丝破裂。
他皱起眉,眼神晦暗不明,追问道:“你动了没有?”
他的语气很严厉,我心里又是一惊,但是不敢说谎,只好点了点头,黑衣人脸上的表情果然更加难看了。
他又问我那套喜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胸口处用黑墨写的名字,如实告诉了他,黑衣人听完直接僵在了原地。
我一看他这个反应就知道大事不好,再想到鞋码相同的喜鞋,干脆自暴自弃一般的把这件事也一道说了出来。
黑衣人的反应已经不能用震惊来描述了。
我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如此丰富的神色,极度的惊恐之中还带着几分疑惑不解。
我明白了大半,沉默不语,而黑衣人则是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模样。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