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把在墓地里找到的那些资料和照片,以及上次散落在我家的照片全部都给刘大师看了一遍。
刘大师看到孟琳和大叔的合照没有说什么,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对剩下的文字资料细细的看了起来。
那些东西之前我就尝试着看过一次,只是那上面的字符我一个都不认识,最后只能放弃。
刘大师翻看完,脸色不是很好看,对我说这件事情里面肯定有古怪,我很有可能是被大叔和孟琳选做这个秘术的祭品了。
“祭品”二字令我头皮发麻,全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眼前立刻浮现了大叔和孟琳举着刀要将我生吞扒皮的场景。
我急忙问刘大师要怎么做才能得救,刘大师沉吟半晌,说他也不能确定,既然这些东西是在大叔的墓地里找到的话,那还是要去墓地里看一圈才行。
我们没有停歇的赶去墓园,进去的时候我朝值班室里望了一眼。
看园的大爷不在。
墓园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一阵风吹过,吹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
我带着刘大师走到大叔的墓碑前,在他的名字中间按了一下,墓碑应声打开,刘大师的眼眸暗了暗,没有吭声,率先走了进去。
我们俩走进密室,密室的桌上散落了许多纸,刘大师拿起其中的几张看了几眼,脸色越发的难看,我也凑过去想要一看究竟,满张纸的鬼画符一样的字看得我脑袋疼。
我问刘大师,“大师,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刘大师目光幽深的望着我,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我顿时就明白了,那纸上的内容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大师又在密室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最后在大叔的棺材前停下,打开棺材盖。
我对他说之前我们就是注意到大叔每天晚上都会到这里来住,才会找到这个密室的。
刘大师点头,“没错,这个棺材正是他每天晚上睡的地方。”
我一愣,问刘大师怎么知道的,他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慌乱,转瞬即逝,我没把他的这个表情放在心上,专心等着他的回答。
刘大师搪塞我说是在那些资料上看到的,我觉得他的回答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毕竟大叔在哪睡觉我并不关心,我只想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够活下来。
刘大师伸出手指在棺材上敲了两下,棺材板发出低沉的声响,和普通的木头被敲响的声音不太一样。
许是因为在地下,我觉得有些头晕,还有点犯恶心的感觉,和刘大师说了之后他立刻带着我从密室里走了出来,我们没在大叔的墓碑前逗留,朝着墓园外走。
走到值班室门口,正好和看园的大爷迎面碰上,他佝偻着背,脸上布满了老年斑,牙齿也掉落的只剩下了零星的几个。
他看到我们,抬眼在我们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眼,我想起他曾经给过大叔东西,很有可能认识我,急忙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一直到走出墓园我都感觉背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跟随着我,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个大爷,我不知道他在这场阴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不是站在我这边的人。
我们站在路口,刘大师抱着那一叠资料,告诉我他要回去准备一些东西,晚上八点我们再在这里集合,到时候他自然有办法能帮我解除这个祭奠秘术。
虽然刘大师这样说了,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追问他晚上我要怎么做。
他看上去没料到我会这样问,不是太情愿的告诉我,晚上我躺进大叔的棺材里就行,他自然有办法给我做法破解。
一听要躺到棺材里,我头皮一阵发麻,满满的不愿意,可是刘大师的语气十分笃定,根本就没有给我决绝的余地。
再说了,事关我自己的性命问题,就是再不愿意我也没了旁的方法,只能答应。
和刘大师分开后,我回到原来的那个屋子,准备把剩下的东西收拾一下就去新家。正收拾着呢,门突然就被敲响了,想到之前大叔那次,我心里一哆嗦。
难不成我今天和刘大师去他家的事情被他给发现了?
我胆颤心惊的走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望,是一个没见过的小伙子。
打开门,他递了一个巨大的信封给我,原来是送快递的。
我签下自己的名字,拿着信封关上门,不禁摇了摇头,这段时间被接二连三的怪事弄怕了,我现在神经都变得敏感了起来,不过就是一个送快递的,都差点被我脑补成要取我性命的恶人了。
邮寄单上的寄件人姓名写了个A ,我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寄个东西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只有一张纸,纸上印了一张彩色图片,我朝图片看过去,全身的血液都冷却了下来。
图片里有孟琳,大叔和刘大师,时间仍旧是五十年前。
我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照片,大脑彻底死机,没法想明白这其中的牵连。
手指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我再一次朝照片看过去,确定上面的那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子,的的确确就是刘大师不会错。
这是什么情况?刘大师不仅和孟琳他们认识,而且甚至还是活在同一年代的人?
我感觉自己彻底被欺骗了,从我身上两次长了尸斑以后,刘大师就成了我最信任的人,可是这份信赖在此刻看来,无疑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刘大师如果与孟琳和大叔相识的话,那他今天所说的祭奠秘术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三个联合起来给我下的圈套。
我忽然回想起之前男孩对我的嘱咐,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之前我还以为是在说老中医和大婶,现在看来,说不定指的就是刘大师。
想明白这点,我觉得自己也是真傻,老中医就是刘大师推荐给我的,他对我的态度无疑就是刘大师对我的态度,早在他那次变脸之后我就该明白,刘大师也绝非善茬。
照片放在茶几上,我坐在沙发上盯着它看了一整天,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凉得彻底,巨大的阴谋乌云笼罩在我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