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在这张床上睡过好几晚,我的背后就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刘大师扫了我一眼,嘴角勾了一下,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对我说我那几日之所以看上去会那么憔悴,就是在这里被吸了精气。
他摇摇头,似感叹一般自言自语,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浮躁,为了美色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说完他还又瞟了我一眼。
我不好意思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刘大师这句话乍一听像是在说疯女人死了的哥哥,其实也把我囊括在内,我要不是贪恋孟琳的美貌,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情。
我一刻都不想在孟琳家多逗留,急匆匆的就准备离开,却被刘大师给拦住了。
他让我去床上躺一下,我满心的拒绝,先前不知道那张床是棺材还没什么,现在知道了再让我去躺是怎么也不可能了。
刘大师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力道不算太大,我倾身向前扑倒在床上,脸正好贴在床板上,吓得我立刻弹跳起来。
刘大师皱眉,不耐烦的问我,“怕什么,不过就是躺一下而已,之前都躺过那么多次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他话中有话,语气里暗含嘲讽,我虽然不快但也没话去反驳,只能忍气吞声的应了下来,在床上躺下。
冰凉的气息沿着后背渗入皮肤里,我满身的不自在,连声问刘大师好了没有。
刘大师在床侧环绕了两圈,对我的话视若罔闻,连个回答都没有。
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刘大师才让我起来,我从床上跳起来,逃到了房门口,不断的拍着后背,想要把那些冰凉的气息尽数拍掉。
刘大师说这里的情况他已经大致了解,又说虽然我身上的尸斑没了,但是在棺材上睡了那么多天,鬼气早就渗透到了身体里面,若是不尽早处理的话很危险。
我急忙问刘大师,“要怎么做才能除去体内的鬼气?”
刘大师却摇了摇头,“我虽然能感受到你体内有鬼气,但是这鬼气却不完全是来自于孟琳家。”
我的眼前当下就浮现了大叔的身影。
我急忙将之前在大叔家看到过我的牌位的事情告诉给刘大师,刘大师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当下就要我带他去大叔家一探究竟。
来到门市房门口,卷帘门关得紧紧的,刘大师让我去一旁躲着,他抬手在门上拍了拍。
里面没有回应,看上去是没人在家。
刘大师拿出一根铁丝在锁眼里转了两下,轻而易举的打开卷帘门,我没料到刘大师还有这个手艺,有些傻眼。
刘大师略显得意的冲我扬了扬下巴,“没这点本事还怎么闯荡江湖。”
我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奉承的连声说是。
我们俩走进大叔家,我意欲带着刘大叔直奔里屋,结果刚走两步就彻底懵住了。
大叔家里居然放满了棺材,它们按大小排列,摆放得整整齐齐。我何曾见到过这么多棺材,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大师也颇显惊讶,惊讶过后恢复平静,走上前去打开棺材盖一一查看起来。
一连看了好几个棺材里面都是空的,满屋子的棺材一一看过来要花不少时间,我干脆从里面看起,想着这样能稍微节省点时间。
每个棺材里面都是空荡荡的,我飞快的查看着,一直到了中间的最后一个。我打开棺材盖,本以为这副棺材和其他一样也是空荡荡的,却不想里面居然躺了个人。
我俯身朝棺材里的人看了一眼,看清了他的脸后惊恐的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棺材里躺着的那个人,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刘大师闻声过来瞧了一眼,向棺材里躺着的那人伸手按了两下,刘大师按的位置很刁钻,在离腋下两指之处,刚一按下去,棺材中的那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缓缓瘪了下去。
我听到放气的声音站起来看,那个和我一样的人变得只有纸片的厚度,模样却还是我的模样。
没等我问刘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就已经将那张人形纸片拿了起来,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起来。
纸人的眼睛紧闭,神情安详,仿佛睡过去了一样。
我看着那张和自已一样的脸,虽然只是一张纸,但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刘大师把纸人放下,转过头神情严肃的望着我,我一看他这个表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刘大师问我确不确定之前在大叔家看到牌位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点头,说这还有假么,我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会看错,再说了,那次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孟琳和我在一起,那个牌位也是她先发现的。
说完我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纠结的站在那思索。
刘大师拿着纸人走进里屋,里屋也摆了不少的棺材,唯一的一张空桌上放着写有我名字的牌位,刘大师走过去拿在手中看了两眼,没有说话。
我紧张的看着他,完全不明白大叔在家里弄了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刘大师向我解释,这个纸人和牌位看上去都像是古老的祭祀术用的东西,上一次孟琳带我来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和大叔串通起来的一个阴谋,为的就是让我在这场祭祀中献身。
我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追问我还有没有救。
刘大师沉吟了片刻,“我对于这种祭奠法也只是略有耳闻,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也不是太清楚,还是要回去再查一下才能搞明白。”
大叔家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刘大师手中的纸人脸正对着我,看着那熟悉的五官,我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忽然想起来那次在大叔墓碑下的密室里找到的资料。
于是我急忙对刘大师说自己之前还有发现,只不过东西全都被我留在了家里,刘大师表示事不宜迟,我们俩把纸人和牌位装好,离开了大叔家,又急匆匆的往我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