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献血自愿者到了,B型的血液从化验室直接送到手术室,看着忙忙碌碌的医生,成慨然的心里说不出的慌乱。
“慨然,吃点巧克力吧。”
田凯将巧克力递到成慨然的手中,这是刚才医生交待给他的任务,一个人体内的血量是6000毫升,而成慨然,一个人就差不多献了4000毫升,相当于自己三分之二的血液,医生担心他出事,连忙给他送来了巧克力和牛奶,可他说什么也不吃,只是一脸担心地望着手术室。
“慨然,你多少吃点,要不然等宜恩好了,你该病倒了。”
见成慨然没有任何反应,田凯不死心地推着他的胳膊。
成慨然终于动了一下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神又重新落到手术室的门上:“我没事。”
“慨然,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万一你病倒了,那宜恩从手术室出来,谁来照顾她?你现在吃巧克力和喝牛奶根本就不是为你自己,而是为了她,你知道吗?”
可能是田凯的话起了作用,成慨然在愣了几秒后,主动拔开巧克力的包装,慢慢地吃了起来。
见他终于开口吃东包,田凯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从门里走出两位医生,他们一边摘掉口罩一边往外走。
见状,成慨然连忙起身想走过去,却突然眼前一黑,他扶着田凯的肩,努力想让眼前的那股晕胘散去,手里的巧克力掉了一大半,牛奶,也洒了一地。
“医生,我朋友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擦着额头的汗,但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放心吧,手术很成功。病人在观察一会儿,就可以推到病房了。”
“谢谢医生,太感谢你了。”
齐琪连忙拉着医生的手,连连道着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医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表情很是淡然:“不过病人在手术过程中出现了大出血,所以她的身体情况肯定比以前要虚弱许多。所以这段时间你们要好好的照顾病人,多给病人补充一些营养,让她的身体早点恢复过来。”
“是是是,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齐琪连连点着头,眼神里满满都是对医生的感激。
医生还未走远,随着“扑通”一声,成慨然就体力不支倒地,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成慨然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躺在旁边病床上的段宜恩,她还在昏迷,身上插的管子,还有她那一脸的惨白,顿时让他觉得心很疼。
这都怪他,如果不是因为他非要让她去公司和他一起去机场,也许就不会害她出事。
看着躺在床上的段宜恩,单薄的就像一张A4纸,如果不是旁边桌子上的生命体征仪还在跳动,他都害怕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醒了?头还晕吗?”田凯站在旁边,眼中满满的担心,“医生刚才还在责怪我和齐琪,嫌我们没有阻止你,你知道吗?你如果再多抽一点血,你恐怕就没命了。”
成慨然刚想支着胳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臂上还在打着点滴,他倚在床头,虚弱地笑道:“哪有那么严重?”
田凯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他的脑后,“你竟然还笑,刚才因为你,我和齐琪都被医生骂的狗血喷头。”
“田凯,谢谢你。”
“……”田凯一愣,“好好的干嘛跟我说谢谢?别以为你跟我说谢谢,我就不会骂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过分?你那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是,我知道错了。”成慨然看着还在昏迷的段宜恩,眼神里隐隐约约有些担心:“宜恩还没醒?”
田凯随着他的视线落在段宜恩的身上,他轻轻叹了口气:“是的,医生说,最快也得十二个小时醒过来,因为她体内的血基本换了一遍,而且她伤到了头部,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后遗症,还得等她醒来再做进一步的检查,现在只能先观察着。”
成慨然倚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如果不是因为手上的点滴,他肯定要坐在她的床边拉着她的手。
“慨然,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好好睡一觉,医生说了,你的身体也很虚弱,如果你想以后能好好的照顾段宜恩的话,那你现在就必须好好休息。”
齐琪端着佣人刚送来的参汤,递给田凯,“是呀,田凯说的没错,现在你就好好休息,我和田凯会好好照顾宜恩的。”
成慨然看了看段宜恩,没有片刻的犹豫,接过参汤一饮而尽。
因为段宜恩的受伤,去美国的行程只能延后,而和美瑞斯签约的事却不能耽搁,可成慨然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适合长时间飞行,无奈只能把一切交给田凯全权负责。
田凯不放心成慨然,可又不能不去美国,最后成慨然派出直升机直接将他送到美国,签完合同又迅速返航。
这一来一去,也用了快两天的时间。不过在他回来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段宜恩已经醒了过来。
段宜恩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像电影中演的那样,鸟语花香,阳光明媚,在一个充满阳光的病房内,美美的醒了过来。
而她醒过来的时候,除了头上传来的一阵阵的刺痛,就是身上那久未行动的四肢传来的酸麻感。
看着除了白就是白的病房,段宜恩疼的直想喊娘。
齐琪见她醒来,连忙大叫着跑出去喊医生,成慨然相对冷静,但拉着她的手,却也忍不住地颤抖着。
“宜恩,你醒了,有没有觉的哪里不舒服?”
段宜恩摇摇头,却发现这样只会让她的脑袋更疼,“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怎么可能会没事?知道吗?你差点就没命了。”成慨然看着她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心里就忍不住的泛着疼:“别说话了,你还是好好休息会吧!等医生来了,再帮你做进一步的检查。”
“慨然,美国……”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什么美国?”成慨然伸手抚着她的额,头,眼底满满的温柔:“我已经和一诺通过电话了,告诉他我们临时有事,不能去美国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