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打开,晚春风卷着雨水吹进屋里,男子左右手领着沉甸甸的东西,“怦滕”一声重重放在地上。
“刚才还说你那,这么快就回来了。”
女子掏出怀里的手帕,细心的为男子擦点脸上的雨水。
女子背对着慕琅华,朝着男子挤眉弄眼的,男子却是一脸惬意的享受着女子的伺候,甚至还将鼻子凑到手帕面前,深深嗅着手帕上的体香。
女子面上一红,将手帕丢到男子脸上,转身去和慕琅华讲话。
这一切看在慕琅华眼里,却是虐狗的互动,外面大雨滂沱,屋里粉红泡泡到处乱飞。
“姑娘,你来的太巧了,我正好让他去城里买了些好伙食,你等会儿我去给你们做饭,你先自己转着玩玩,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那女子热情的很,不分三七二十一,一下子将慕琅华拉到椅子旁,按在椅子上。
自己则是走到男子跟前,略带警告的瞪了瞪男子,男子不以为然,耸肩说道。
“你会做饭吗,你就拿去!”
“你!”
一句话正中命门,堵的女子张了半天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我什么我,不用看,我也不会!”
what?自己没有听错吧,这两口子竟然都不会做饭,还说买什么好伙食,不会做不都一个样了吗。
还有这位姐夫哥,您不会做饭拜托能谦虚点,您着表情,我还以为您很是拿手那!
“不如这样吧,我厨艺还行,让我来做饭吧,就当是付给您的住宿费。”
“你?你会做饭?”
“会啊!”
那女子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慕琅华,然后有些担忧的看着一旁的男子。
慕琅华看在眼里,只以为她是怕自己做的不咋地,然后弄得尴尬。于是上前两步走到女子和男子中间,手掌一拍。
“放心啦,不会难吃到想吐的,我发誓!”
在慕琅华自信满满的进了厨房烧菜后,邪六有些后怕听着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切菜声,听起来熟练的很。
外面邪六就不那么好过了,要知道那可是他们家爷看中的人,竟然在这里给他们做饭,要是被爷知道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邪三,你说句话呀,怎么办,爷要是知道了咋办啊!”
相比于邪六的躁动不安,邪三倒是一派云淡风轻。一张易了容的脸,平凡毫无特点,偏偏就是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他通身有种“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感觉,眼皮轻轻一抬,一把将慌乱不知所措的邪六拉到自己面前。
毫无防备的邪六就这样跌进邪三怀里,满脸通红。
大手在邪六脸上温柔一摸,眼前面黄肌瘦的一张脸,接着变成了一副绝色容貌。
邪三和邪六同修一功,两人最擅长的,就是轻功和易容,就这种易容术信手捏来,少有人识破,除了他家爷。
“等明日天一放晴就护送小姐回平城不就完了,咱俩如此尽心也尽力的照顾,相信小姐会为咱们求情的。”
剪短的几句话,成功的安慰了邪六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当然在安慰成分最大的不是邪三的话,而是房间里不时传出的食物的香气。
由于现在天还很早,又加上慕琅华身无分文,在这儿白吃白住,也觉得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于是拿着这些所谓的好伙食,尽力的发挥自己的厨艺。
想当年自己还在那个世界的时候,那可是出的实验室下的厨房,无论是男女老少,同学老师,皆是拜倒在自己的锅铲之下。
就在邪六眯着一双眼睛看得口水直流的时候,终于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作罢。
慕琅华一手端着一个盘子,然后步伐稳健地走出厨房。还没等她走几步,邪六屁颠屁颠的迎上前来,十分殷勤的接过自己手中的盘子。
我说,邪六你能不能有点儿爷的风范,看着食物怎么和条狗一样,唉真是丢人。不过,小姐这手艺貌似不错,我尝尝。
“喂,你怎么不洗手啊,真脏!”
慕琅华摇摇头表示无奈,怎么这大姐和这姐夫哥看着怎么也快三十了吧,怎么还和孩子一样。不过难得她们在这乱世,还能保持一份赤子之心。
————老子是小六口水的分界线————
“世子爷,您看我们啥时候行动?”
坐在镂空雕花红木椅上的王千秋,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上的玉戒。
“安宁来信了吗?”
“回世子爷,郡主来信说一切顺利,按原计划进行。”
“哈哈哈”
王千秋虽然在笑,却让人感觉到刺骨的寒冷,站在王千秋两米开外的,都忍不住打起寒战。
“安宁真是个好孩子,还想着救我那不中用的妹妹,不像我那个冷血无情的父亲,就知道借妹妹来挑起事端,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不管她的死活!”
如同寒冬腊月烈风呼啸而过,刺骨的寒冷透彻心扉。
“明日大概就是父亲上路的日子了,喝了这么多天的补药,也是时候验验效果了。”
手下的扶手被王千秋紧紧抓在手里,用力到椅子扶手都变了形。
“大姐,多谢你们昨晚的盛情款待,天儿也不早了,我告辞了,日后在重金答谢。”
“不用,我和你大姐今日正好要去圣都逛逛,她也没见过什么世面,领他见识见识。”
邪六一脚踢在邪三的小腿上,疼的邪三满屋子抱着腿乱蹦。
方才那大姐出腿速度好快,自己都没有看清,就已经将腿收了回来,果然不简单。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跟着自己,究竟是出于何目的?
不过经过这一夜的相处,慕琅华倒并未觉得对方对自己有敌意,特别是那大姐,虽然总是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但是心性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天真烂漫。
不管她们是出于何目的,反正自己现在是一无所有,又没有反抗之力,就算他们想要干些什么,自己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