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拉着唯忆就那么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了阳辰地产无法看见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吁吁喘气。
“老妈,你干嘛跑那么快?”
“没、没什么。”虚心的移开眼,她不想承认到现在了,她看见柳归晚,心里还是会觉得疼疼的。当初的事情虽然是误会,可是他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却是事实,就这一点,就别想她轻易的原谅。
“那个女人是谁?”老妈最不会的事情就是在她面前撒谎,明摆着的事实竟还想混蒙过关。
“哎呀,小孩子家家那么八卦做什么。赶紧的,回去挑房子吧,枫还在家里等着你呢。”一把将唯忆推离了自己,转身就跑。莫唯忆立即撒开丫子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得意的叫嚣。
“待会儿回家不许你吃我男人做的饭!”
一句豪爽的话,直接惹得行人纷纷侧目。年纪大点的老太太直摇头叹气:哎,早恋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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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了起来。
很快,门被打开,月倾绝伸出了头看向门外。一个娇媚的女子正对着自己微笑,她的面前,是一个到她肩膀处那么高的男孩子,也是一脸开心的模样望着他。
“你们怎么来了?进来吧!”推开身子,细心的替二人取了拖鞋换上。
这对母子正是柳归晚母子。
“爹地,有没有帮我准备游戏机?”快一年不见了,爹地又憔悴了不少。妹妹,还没找到吗?
月倾绝低头,摸了摸男孩的头,慈父般的笑了起来。
“准备了,在我书房呢。”
“耶!谢谢爹地。”男孩兴奋的跳了起来,然后快步冲进了月倾绝的书房,抱着游戏机玩了起来。
“绝。”女子显然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她,绝也不会这么颓废。这些年,幸亏了绝的照顾,她和爵儿才能活得那么好。
“晚晚,你去那边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苦涩一笑,这些事情又怎么能够怪晚晚?一切都是他的态度不够坚决,他忽略了安辰的重要性。
“好。”柳归晚闻言,慢慢的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月倾绝很快的,就给她倒了一杯水来。
柳归晚忍不住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月倾绝的表情,似乎没有一年前那么孤寂,虽然还是瘦瘦的,但是精神貌似还不错。
“怎么那么看我?”
“呃,呵呵,我看你的心情好像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你的身体好像还是很瘦,你可要注意身体啊。”离开一年了,这次回来,她就不会再走了。
“看出来了?”唇角一勾,让柳归晚觉得那笑容几乎晃花了自己的眼。
“晚晚,她、可能回来了。”
“你见过了?”难道她今天撞见的,真的是绝的小妻子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可能已经见过了那个孩子。”
“那她长什么样子你看清了吗?”不自觉的,柳归晚的心有些颤抖。十年之前,她任性逃婚,让绝为她伤心欲绝。好不容易有个女孩子陪在他身边,让他忘了那些苦楚,而她却又在那时候挺着大肚子来向他求助,却被她撞见,误会,从此他们一家人生生分开了十年。
想起这些,柳归晚就觉得自己很愧对面前的男人。
她对他是那么的绝情,可是当她有困难的时候,他却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纳入他的保护圈中。而自己给他的,却永远都只有伤害和连累。
月倾绝摇了摇头,脸上却绽放出迷人的微笑。看没看见有什么关系?他对唯忆的话深信不疑,就凭他对她莫名其妙的亲切。
“我这里有个东西,对你而言绝对是个惊喜!”忽然,她想到了严爵拍的照片,忽然尖叫着冲月倾绝惊喜的道。
起身,拿起纸袋子,翻出严爵的摄像机,按动着,一边向月倾绝靠了过去。
“绝,你看这个,你看这个女孩子。”
翻到了拍到唯忆正面的那张照片,柳归晚将摄像机推到了月倾绝的面前。
照片里,莫唯忆站在售楼大厅里,正乐呵呵的看着前方的楼盘模型。头发又黑又直,脑门上齐齐的刘海遮住了光洁的额头,露出了那双明眸大眼,水灵灵的,很可爱。
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月倾绝只觉得女孩的样子很熟悉,莫名的熟悉。
却又认不出来。
剑眉高耸,像是弓起身子的毛毛虫似的。
柳归晚见了,不由得笑了开来。掏出自己包包里的小镜子,打开,对准了月倾绝。
“你是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
“偶尔,怎么了?”自从安辰走了之后,他几乎都不照镜子,穿戴都很随意。照过镜子,但是他想不出这跟镜子有何关系?
“那现在你仔细看看。”她帮他把唯忆的照片举到了镜子旁边,方便他对比。
这一对比,月倾绝呆了。
这、这女孩子的模样,跟他竟然有九分相似。
头,几乎是瞬间抬起,眼里闪烁着几丝泪光,激动的问道:“晚晚,她、她是谁?”
柳归晚没有立即回答,反而转过了脸,望着窗外,泪水忽然流了下来。绝,其实你已经可以确定她的身份了吧。你这么问,是因为你怕这又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吧。十年来,你寻找她们母女的路程中,总是抱着期望去,却满身失望而归。
不过,她现在也替他开心。
她们终于回来了。
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柳归晚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痕,转过头对着月倾绝笑道。
“绝,除了她,我还看见你放在书桌上那张照片里的女子,这个女孩叫她老妈。”眨巴着泪水沾湿的睫毛,端庄的柳归晚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俏皮可爱。曾经她以做这种白痴的表情为耻,她是高贵的千金小姐,言行举止都该有一个千金的样子。
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很想逗一逗身边的男人。他是她这辈子最亏欠的人,他即将迎来的幸福让她觉得比自己嫁给翼的那一刻还要激动。
而月倾绝却仿佛真的在做梦一般,害怕柳归晚的话也只是一片泡沫。他一旦去触碰,便会烟消云散。
所以,他没有任何的动作。
若是以往,不管从哪里飘来一星半点关于安辰的消息,他都会放下手中上千万甚至上亿的生意,匆匆而去,只为寻她。却总到头来只是个巧合、误会。
“绝,派人去找她吧。”
“不,我不去。”复杂而激动的心情冲刺着他的大脑,双手却捂着脑袋慢慢的垂进了腿间。
“绝,这次不是幻觉,我已经看见她了。”伸手拍了拍月倾绝的肩膀,以示安慰。
“晚晚,我伤她那么深,你说她会原谅我吗?”当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他现在想陪着她,她还会需要吗?
“绝,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懦弱了?她不要你,你便不要她了吗?没有她,你、能过得好吗?”九年了,爵儿已经九岁,她从来没见他真心实意的笑过。就算是爵儿出生,他也没有真心笑过。
“我要她,一直都要。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他说可以就可以的,否则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天?当年他让她那么绝望,她还肯自己机会么?‘
“你不去努力又怎么知道不可能?”
“也许,她正是为了你而回来的呢?”
“会吗?”抬首,反问。
“也许吧。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洗个澡。”说完,径自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柳归晚走后,月倾绝拿起茶几上的摄像机,看着上面的女孩子,回忆着那一夜里见到的女孩子。唇角不由地微微勾起。
真的、很可爱。
小家伙,你才是对的。幸亏你的坚持,才让她活得好好的。
泪水,滴下。
落在了荧幕上,晕开了好大一片。
他的心,也随着唯忆身份的大白变得柔软。
也许,晚晚说得对,这是老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这一次,他一定要拼尽一切,留下她们母女。
这样一想,心里果然好受许多,随即一想,自己也好久没有见过爵儿,便转身回房,陪他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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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过去,距离跟唯忆相见的日子又过去了接近月余。月倾绝请了私家侦探,查探关于安辰母女的消息,却一无所知。
他的心里,不由地有些失落。
这些年,他每每一失落,便是去妩色喝酒,喝到昏天暗地,却始终不能醉过去。
今夜,同样如此。
夜,刚到不久,不过九点光景,娱乐城里的生意正是红火之时。宽阔的舞场里,灯光闪烁,舞姿炫目,男男女女挤眉弄眼的搔首弄姿着。身体都随着劲爆的舞曲扭动着,仿若水蛇一般,竞相比拼着谁的摇动幅度更到位,更诱惑人。
月倾绝就坐在紧挨着舞场旁边的桌子边,一杯一杯的灌着调酒师专门为他调好的烈酒。身边,五六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扭动着她们引以为傲的诱人身姿,有意无意的蹭着他的裤腿、衣袖以及头发,媚眼如丝,妄图勾引他下场一起跳舞,最好来一场贴面,最好再来一场淋漓畅快的激战。
可是
她们几个已经围着他半天了,却不见他抬个头,或是移动一下。只是一个劲的往肚子里倒着酒。
忽然,一个女子见他虽然不搭理她们,却也不发怒,便停下了旋转的身子。绕过了桌子,走到了月倾绝的另一边,贴着他的肩膀慢慢下滑着坐下。一边坐落,一边用自己丰满的曲线贴合着月倾绝的薄衬衣,挑逗着他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