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找了一整天人,直到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才无处可去的回到了月倾绝的家。气喘吁吁,两个人随意而慵懒的往着沙发上一躺。脑子里,却依旧充斥着关于温婉婉的事情。
这么大一个人,怎么的就没了呢?
想着,想着,莫安辰觉得自己的脑袋痛得要命。除了设计杀人方案,她还从来没试过周密的思考别的事情,尽管今天一天都在胡乱碰撞,也足以让她死掉不少脑细胞。
月倾绝更甚,直接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这几天本来就想着寒枫的事情,突然一下子温婉婉的事情插进来,他的脑子高速转动,负荷过度自然疲惫不已。
沾着能趟的,立马睡过去。
莫安辰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自己的脑子,把这一切都甩开了去。
“肯定有什么地方没找过,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消失了呢。”呢喃之中,莫安辰开始在心里默默的盘算起来。
家里,没有。入户大厅的录像带否定了在家的可能性。
派出所的案件,没有。暂时的排除了被劫财劫色的可能。
公司,前台说她没有出现过,但是好像没看过录像带吧。万一是在单位加班——
对了!就是公司还没找过!
艰难的从沙发上爬起,打算叫醒月倾绝一起去一趟公司。却发现推了好几下,那家伙除了翻了个身之外,半点动静都没有。
摇了摇头,无奈之下,她只能一个人去了。
弯腰,俯身,双手攀上了月倾绝的腰带。
回公司必须得开车去吧,到了公司要进门还得拿钥匙开呢。车子她有,大门钥匙,只有月倾绝才有了。
摸索了一会儿,终于在月倾绝的裤子上摸到了钥匙。
拿了钥匙之后,踩上高跟鞋,步伐轻快的出了门。
以莫安辰的身手,没有钥匙也能轻松进入,但是毕竟飞檐走壁耗费体力,还是走大门来的轻松。
进了公司,她就很有目标的朝着顶楼而去。
温婉婉办公室的门没锁,显然不正常。所以,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可是当她打开灯的时候,屋子里竟然是空的,地上甚至还散落着两份文件。
那文件正是那天月倾绝给的那一份和莫裴阳拿过来的那份。本来莫安辰还没太在意,不过两份文件而已。
可是当她抖动文件试图拍掉上面的灰尘的时候,眼睛却忽然瞄见了文件内的一个签名。
月倾绝的签名,自己是很熟悉的。
可是其中一份上,竟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莫裴阳!
莫裴阳签字的文件自然是属于阳辰国际的文件,怎么会跑到盛世集团来了,而且还散落在一个秘书的办公室里。
直觉的,莫安辰觉得莫裴阳肯定跟温婉婉的失踪有些关系。
可是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没有半点能藏人的地方啊。
忽然,一道轻微的声音从墙壁里传了出来。
“嗯——”
那声音好似女人的低吟。
女人的呻吟,可以是欢爱的时候发出,亦可以是奄奄一息的时候发出。莫安辰自问不是个轻浮的人,所以那声音听在她的耳朵里,是一个女人病痛时才会发生的呻吟。
可是,墙壁里传出来未免太过骇人了吧。
若她还是以前的莫安辰,定会被吓得高声尖叫,转身就逃。但现在,死人见得多了,而且还是那种死于非命的,自己亲手杀死的。她还会怕什么?
神鬼之说,在她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被她抛出脑海。
墙壁之后,定有其他玄机。
想着,身子慢慢绕过了温婉婉的办公桌,查看起那面传出声音的墙壁来。
终于,给她在靠窗那面墙跟办公桌后面的墙角处,发现了端倪。
她看见了隐门,可是她不确定里面的环境是否安全。所以,她掏出手机,打开了电筒功能,腿一抬,撑着墙体,让隐藏在推荐的迷你手枪接近自己的手。如果有危险,可以第一时间拿出武器反击。
“砰——”的一声,门开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声响传出。她的心,也落了地。
收回腿,慢慢朝着里面走去。一道不明的寒风忽地迎面飘来,风里,还夹杂着几丝令人作呕的腥气。
莫安辰懵了!
这味道,这味道竟是男欢女爱时的那种味道,只不过这里飘出来的,淡了许多。
看来,温婉婉肯定在这里面了。
借着手机灯光,莫安辰看见床上果然躺着个人,又粗略的看了一眼这小房间。生活用品,应有尽有,看来应该是温婉婉的休息室。那么,肯定是有灯的。
手机电筒,转过头,朝着墙壁照去。终于,在门口处床尾上方,莫安辰看见了一个小开关。
食指,朝着白色按钮按了下去。
她第一时间朝着床上躺着的女人望了过去。
天啦!
那还是那个她见过的温婉婉吗?
满头污垢,青丝与脸,分不清到底哪里是青丝,哪里是脸。一双手臂,毫无血色的泛着惨白,惨白下,隐隐透着青肿。
莫安辰再也不敢懈怠,足下高跟鞋踩踏的啪啪响的朝着温婉婉跑了过去。手,捋了捋她凌乱的发,露出了脸蛋。
红唇失去了颜色,变得污迹斑斑。原本细腻的唇瓣此刻早已干涸得裂开了条条细缝。淡淡血丝,沁了出来,那些污迹应该就是她的血液了吧。
手,朝着她的鼻息处伸去。
等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一点点的气流飘过。可就是那一点点,才让安辰的心终于落地。
拿过放在被子上的手机,按下了120。
“喂,这里是盛世集团,请马上派救护车来。”
说完,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意的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揭开被子一脚,看见温婉婉的身子竟是一丝不挂,顿时摇了摇头。
现在的男女关系就是乱,看看,这满地都是衣服碎片不说,完事了对象死活都不管就走了。
转过身,朝着一个布料衣柜走去。里面,放着一排女士衣服,随意的拿了一套米蓝色的套装和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又回到了床边。
揭开了温婉婉身上污迹斑斑的被子,她无暇再去看她身上的伤痕,她需要在120来之前将她收拾好,然后背下去。
随后,莫安辰在120那些医护人员的好奇之下,跟着温婉婉一起到了医院。刚开始,她只以为温婉婉是生活过于糜烂而导致的昏迷不醒。
直到医生告诉她——
A市第一医院,也是莫安辰曾经来过的医院。
妇科,主任办公室。
妇科主任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看上去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可实际有多大年龄谁也不知道。
莫安辰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医生的一脸凝重。
“小姑娘,你怎么发现你朋友的?”莫安辰不明白医生为何这么问,但还是乖乖的回答。
“我在公司找到他的。”
公司?
医生了然点了点头。
“看来你朋友是遭遇了潜规则啊,哎,那个老板可真是个禽兽啊!”医生说得义愤填膺,让莫安辰一阵好奇。潜规则?这关潜规则什么事?老板?她的老板不是月倾绝吗?
这,跟月倾绝有什么关系?
“医生,你是不是想多了?她老板是我前夫,他也在找她呢。”这下子轮到医生震惊了。不是,不是同事吗?
“啊?”
“医生,她到底怎么了?请你直接点说。”她没空再听这些话了,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要弄清楚了。
医生见她急切,也就不再慢慢吞吞的解释,双手抱团搁到桌上,开始叙述起来。
原来,温婉婉还是第一次与人发生这种事。可是她的下身撕裂的程度却不是一般男欢女爱能够造成的,除非S-M或者强BAO。
而且温婉婉的高烧已经断断续续持续了两天了,现在医生已经给她打了退烧针,输了点液。她已经睡了过去,但是醒来之后会不会有后遗症还说不清楚。
听完医生的话,莫安辰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回到了病房里,趴在温婉婉的床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翌日,天蒙蒙亮。
月倾绝的别墅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不要!”躺在沙发上的月倾绝突地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嘴里大叫了一声不要。
冷静了一会儿之后,他发现自己刚刚不过做了一个梦而已。很快,他反应过来自己时跟安辰一起的,他睡沙发,那意味着安辰应该也在沙发上躺着了。
起身,在黑暗里摩挲着走到了墙边,熟稔的按开了客厅的灯盏。扫了一眼沙发,却发现根本没有莫安辰的影子。
他的头顶上,正顶着一圈冷汗,见安辰不在,那些冷汗又开始上冒。一点一点,汇聚成汗滴,下落起来。
抬起袖子,擦拭了自己额间的冷汗。
走到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安辰的电话。
静谧无声的病房里,就这样被打破了。悦耳的铃声在这惊魂一夜之后,让莫安辰听起来隔外的急促,好似催命曲一般。
摸索着,按下了接听键。里面,飞快的传来了月倾绝焦急的声音。
“安辰,你在哪里?”
“我在,嗯,我在第一医院呢。你——”正打算跟他说温婉婉已经找到,就听见月倾绝在那头凌乱了。
“什么?你怎么去那里了?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一连串的问题,安辰都不知道先答哪个,而且他还在那头喋喋不休。
无可奈何,她只能鼓足力气,朝着话筒爆了句粗口。
“你他妈给我安静一下!”安辰中气十足的声音,终于让月倾绝放心了些。这么精神奕奕,一定没什么大事。
乖乖的闭嘴,听着莫安辰要说什么。
就听见那头传来莫安辰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