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从了陈再强的建议,我决定去找杨盛名县长。
其实这也是我在经历了王百当书记让我去学习的安排后,大脑有些混乱地走出门后想到的一招。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的想法和陈再强不谋而合!
我敲响了杨盛名县长的办公室门。
杨盛名显然对我的来访觉得有些突兀。
我看着杨县长:“杨县长,王书记让我去省委党校学习。”
杨盛名县长看着我:“他和我谈了。‘5.20’事件必须要有一个人背这黑锅,处理你,这是对你挽救性的处理。也就是说,是处理中最轻的一种。”
我说:“我愿意接受任何调查任何处理!但是,我不想这样去学习,采取逃避的态度。”
杨县长的神色严肃起来:“欧阳长风同志,我希望你理解组织的一番苦心?”
我突然笑了起来,那是玩世不恭的,非常纨绔的笑容。
杨县长见我突然露出这样的笑容,顿时愣得一愣。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站了起来,拿着手机向内里的套间走去。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我的秘书李阳打来的。他告诉我,调查组要我马上去县委招待所谈话。
我对杨县长的秘书打了一个招呼,扭头向着县委招待所而去。
让我没有想到的,我居然有先见之明,找我谈话的中央领导居然真的是常风歌的大伯常伟明。
这是一个保养得很好的,很和善的官员。
他的眼光并不严厉地盯着我,但是,我觉得这个眼睛就像一团浆糊一样,粘在了我的身上,我怎么摔都摔不掉。
这让我很不舒服。
上一世我为人像这样目光,早就掏出烟来,向着这家伙喷上去一口烟,让他把眼睛眯起了。
不过,这会儿,我是对着这眼光看过去。
这大约就是底气,我上一世根本没有能力和拥有这样目光的人抗衡,所以,只有采取极端的形式。
而这一世,我有着深厚的底蕴,我可以把眼睛看向这个眼睛,无所畏惧地看向这个眼睛。
果然,这常伟明就微笑了:“欧阳县长,是吧!”
我点点头:“是的!”
他不动声色地单刀直入:“‘5.20’沉船事件,你是当班领导!”
我点点头:“是的,我还是处理‘5.20’事件的常务副组长。”
常伟明点点头:“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好吧?”
我平静地道:“可以!”
常伟明继续道:“听说你在事故发生时,不顾生命危险,勇敢救人,救出了十三名群众,这是不错的表现。”
我摇摇头:“还是死了那么多群众。”
常伟明皱了皱眉头,显然他对我不是回答他的问题,有些恼火。
但是他有着良好的风度,继续道:“我听有群众反应,这次沉船事件中,永川建筑公司有些问题,你作为常务副组长,应该有说调查吧?”
我沉默。
常伟明继续道:“我们是非正式谈话,你可以大胆地说。当然,真的有情况,我会马上让调查组的同志进来,转为正式谈话!”
我仍旧选择沉默。
常伟明点点头:“看来,你是掌握了一些情况。我把同志们叫进来!”
自从我进入进来,知道找我谈话的是常伟明,我就没有打算把自己的底交出来了。
但是,我这个时候,想看看这常伟明究竟想干什么?
我赌他会不会将其他调查组同志叫进来。
我以为,他不敢将其他调查组同志叫进来。
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这时候,他按响了铃。
两个调查组的同志进来了。
我盯着这两个人。
常伟明道:“这是省上的同志。”
我说:“我很紧张,因为我处理事件的时间太紧,光顾着赔偿,没有顾及调查事故的原因了!这是我的工作失职!我请求处分!”
因为我看出了其中一个人纯粹是常伟明的翻版。
我甚至可以断定,这家伙就是常风歌的另一个在省上的叔叔。
虽然他们的表面相貌不是很像,但是,我在特种部队训练时,学了一个特殊的本事。
这本事就是,看一眼,就把一个人的相貌特征记下来。
而这两个人的相貌特征有像同之处。
常伟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对两个人挥挥手,对我说:“欧阳长风同志啊,你让我空喜欢一场!不过没什么?我听说你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我会建议王百当同志让你好好地休息一下。”
我说:“谢谢首长关心!”
常伟明的眼睛离开了我的面孔,突然又盯我的面孔:“你是北京人吧!”
我平静地摇摇头:“不,我是成都人。”
常伟明道:“你和我的一个老朋友很像。”
我说:“我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并不是很有名。”
常伟明点点头:“哦,难怪会培养出来你这样的天才!”
县长秘书一直在打我的电话,
我和常伟明谈话,手机一直开的静音。
所以走出来,我拿出手机调开音量,我的手机却一下子响了起来。
是杨盛名县长的秘书给我的电话,他告诉我,县长一直在办公室等我!
我知道我从陈再强哪里出来给二姐的电话起了作用。
二姐在军情局,顶着我们家族的大牌子,和各地的诸侯都有着不错的关系。
我在县长办公室,继续露出玩世不恭的纨绔表情,这个时候,县长虽然还蹦着脸,但是已经像和风吹皱的湖面一样。
他看着我:“欧阳啊,你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就对了!”
我真的有些同情这些在县上做了多年县长的干部,他们一般都没有什么大的背景。对上面的人无论是愿意不愿意,都得小心伺候。
我露着玩世不恭的纨绔地笑看着县长:“总之,我是不会去学习的。我也不会替别人背黑锅!”
杨盛名县长点点头:“你这个想法是有道理的。这事情本来就与你没有什么关系。所谓的值班领导,不过是一个名头。只要是打了电话的,就没有责任!更何况,你还一直在巡视!出事时,还在现场应用救人!我要把你树立成典型!”
我说:“那也就是说,我可以不去学习了。我得去睡觉!”
杨盛名县长面上露出一丝笑来:“放心,我会做好一切!”
我皱起眉头:“只是,有个事情你得替我保密。”
杨盛名看着我。
我说:“你不要把有人给你打电话的事情说出去。我怕我家里的人知道了,会收拾我!”
我当然知道杨盛名会把有人给他打电话的事情告诉调查组和市上的人。
我得仰仗这个,给我适当的时间。
其实,从我攻开魏国文,我其实就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我现在要的是找到一个合适的渠道,来揭穿一切。
我决定好好地睡一觉。
是的,我实在需要睡一觉,然后就开始行动。
不过,当司徒军把我从睡梦中叫醒的时候,我的心就狂跳了起来。
司徒军说:“魏国文出事了!”
魏国文从看守所消失了。
我真的想不通,看守所内部又公安人员,外面有武警守卫,怎么可能消失呢?
我调看了看守所的门口的录像和关押魏国文的监室的录像,上面居然没有魏国文消失的具体情况。
也就是说,魏国文是突然从录像里消失的。
我们又调看在魏国文消失后,门口的出入情况。
居然根本没有发现人员出入。
我敏锐地感觉到,魏国文这个时候,处于危险的状态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看向司徒军。
司徒军坚定地对我道:“我向你保证,我们这十二个战士没有一个人可能泄露机密!”
我皱着眉头:“你可以保证你,凭什么队其他十一个人保证!”
司徒军道:“因为我昨天发现呢的一系列行为,都不对公安局和县上的官员说。而那家伙说出来的事情让我们都气愤难平。所以,我们决定保护你,一定要把这些贪官揪出来。因此,我们十二个战士都发了誓!要誓死与你同一条心!”
我说:“为什么?”
司徒军笑了:“因为你是我们十九岁年龄的骄傲!”
我点点头:“我相信十九岁。”我突然问道:“你今天有没有办法跟我出去?”
司徒军道:“我们十二个人在这里轮流站岗。我现在可以带三个人和你出去。只是,这是违规的。如果被发现,会受到纪律处分!”
我有些犹豫。
司徒军道:“你可以找武警中队点名要我们四个人出去跟你继续执行任务。因为我们武警中队是奉命配合你的!”
我摇了摇头:“我出面也许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我怀疑,我的意图,也许已经暴露了!”
我对他们说:“我会通过另外的途径找你们帮助。”
我从看守所走出来,立刻就发现有一辆警车肆无忌惮地跟着我。
我知道,是刺刀见红的时候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在蓬南却有了一个朋友。
我用另外一个卡,拨通了陈再强的电话。
我告诉陈再强:“我关在看守所的一个关键证人,突然失踪了!”
我用的是我另外一个在蓬南从来没有使用的手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