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疼痛似乎被我暂时凶猛地动作掩盖了过去。
是的,当一个人横下一心来要找人拼命的时候,一切的伤痛,都会被暂时忘记。
这个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要把常风歌干下去。救出狸猫!
我这个时候已经不管不顾,我究竟能不能从这些持枪的人手中救出狸猫,我只是凭一腔热血来完成这个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像闪电一样朝着围向狸猫的人冲去。
我的大脑这个时候,完全充血,根本不能也不需要进行思考。
我忘记了疼痛,将我在反恐部队训练的成果完全展示了出来。
我凶猛地扑过去。
我的脚步没有声响。
我要攻击的每一个动作,都不需要想,我只是凶猛地扑上去。
近了,近了。
我飞起一腿将挡在我前面的刑警打得根本来不及反应扑了出去。
关键是,其他的刑警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
我清楚地看到了常风歌惊恐的表情。
我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映在他的面目上,打断了他的鼻梁,让他像一根甘蔗一样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感觉到了我的伤口已经被再次撕裂。
但是,我不管不顾,横冲直撞。
直到最后一个站着的小子被我冲撞在地上。
我觉得我伤口的鲜血一下子迸射了出来。
我猛地回头,却看见狸猫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只是站了起来,有些愕然地看着我。
我再回头,看见了一地的人影。
我笑了,可是,我的伤口的疼痛再度不可抑制地向我袭来。
我终于一下子蹲了下去。
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地呻吟:“啊!”
狸猫来到了我的身边,将一粒药放进了我的嘴里。
我吞了下去:“什么药?”
她说:“止痛的!”
我一下子将自己身体放松,向着篝火边躺了下去。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傻瓜!”
我忍不住想一下子蹦起来,我想吼:我救的你好不好,没有我这么拼命,这些凶恶的家伙会这样乖乖地躺下!你不谢我就算了,你为什么骂我傻瓜?我是傻瓜吗?为俩哦心爱的人拼命是傻瓜吗?虽然为了心爱的人拼命是心甘情愿,但是,你怎么能骂我傻瓜呢?
可是,傻瓜一词一般是恋人才用的好不好!
她骂我傻瓜,那岂不是说是他的恋人!
我本来因为这一下蹦,再次痛得龇牙咧嘴的,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扭头去看她。
我真想问她:你认可了我是你恋人?
但是,她接着一句话将我所有的想法,再次轰然破碎。
她说:“他们进入了篝火范围,一个个就不能动了。需要那么拼命吗?”
我突然想起来了。
就算他们这些警察真的没有用。就算是我是真正地领会了反恐战士的真谛。
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把七八个金刚马悍的家伙,就这样放倒了。
卧糟啊,卧槽!
这下子,我这脸就丢大了。
她突然就喝道:“魏国文,愣着干什么?来,把我们这位英雄县长扶回去!”
我郁闷啊!
我真的不想魏国文来扶我回去。
哪怕是你不扶我回去,就让我在篝火边陪着你,这不是可以安慰我着颗受伤的心灵和躯体么?
可是,我没有力气挣扎!
我这一番动过,已经将我最后一丝力气用完了。
可是,正因为我将最后一丝力气用完了。
魏国文根本把我扶不起来,不但把我扶不起来,还两次让我重新地摔在了地上。
痛得我破口大骂:“魏国文,你个狗杂种,你是我扶我呢?还是打我呢?”
魏国文也是累的馒头大汗,哭丧着脸道:“老大呀,你这样死重死重的,我把你如何扶得起嘛!”
我恨恨地指住魏国文:“你说谁呢?”
突然,我觉得身子一轻。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
因为,我被狸猫提了起来。
可是提起来,我的伤口就更痛了。
狸猫显然发现了,迟疑了一下,一下子将我抱了起来。
我就这样在了狸猫的怀里。
告诉大家一个秘密,狸猫的身子软乎着呢!
而且,而且身上该凸的地方都豪放地凸起。
你说我这样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会没有想法呢?
至少,美好的感觉是应该有的!
我似乎觉得我身上的伤一下子不那么痛了。
注意啊,我这不是暧昧,是男女之间接触就可能产生的东西。我也不是你们想的那么丑陋啊!
这是绝对的,一点都不扯把子骗大家。
我只想这样永远被抱着。
是的,你看嘛!
狸猫吐气如兰,汗水也下来了。
当然,我的个子应该小一些,这当然怪我,只能怪我母亲,她怎么能把我生下阿里,这么身材高大呢?
不过,怪我妈是怪我妈,我可希望这五百米路程永远走不到尽头。
可是,怎么一会儿就到了呢!
随着狸猫轻轻地将我像一个瓷器一样的放下。
是的,我在这放下的轻手轻脚里,感受到了她对我的满腔情意!
她大约是不放心,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这样就让我饱饱地呼吸来自她身上的气息。
我更在意的她这样是有意识的。
我当然希望她是有意识的。
但是,没有到一刻,她就站了起来,对魏国文说:“把急救包拿过来帮欧阳县长包扎一下!你应该不那么疼痛了,起来吧!”
我只得乖乖地坐起来。
很不情愿地让魏国文帮我包扎。
魏国文帮我包扎,我心里真的很不愿意。
她走到了一边,再次靠在自己的背包上,微闭上了眼。
我的伤被包扎好了,我却没有睡意,虽然我很疲倦,我主要是想和她说说话。
她说:“现在你可以吹吹口琴了,应该没有惹来打搅我们了!”
我以为她没有在意我开始吹的口琴呢!
她这不是承认了我的口风琴吹得不错么?
她还想听呢!
我当然乐意效劳。
可是,想到乐意效劳,又让我想起,她这是在命令我呢!
不过,我吹口琴不是就是想表达自己的心绪,让她听到么?
我顿时毫不犹豫地吹了起来。
就这样,直到我自己吹得睡着了。
清晨的晨光终于照到了深渊。
我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我四处望。
魏国文已经把粥熬得咕咕直响,狸猫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过,今天狸猫穿了一身白。
在晨光里,这一身白仿佛是透明的,整个人都有着一种飘起来一样的感觉。
我露出了笑。
她看着我道:“今天我可以交任务了么?”
我点点头:“我们今天就走出这深渊,我想他们应该很快就会给我信息!”
她说:“喝一点粥,我们就往外走!”
深渊里走出去,有许多岔沟。
我们沿着通向国道318线的岔沟走出去。
因为有了一夜的休息,我的伤已经完全不影响我走路。
我的所有思维都回到了怎样收拾蓬南县这帮贪腐分子上来。
我打开了手机,只见陈再强又在呼唤我。
我一晚上没有出现。
蓬南县和南同市都非常着急。
他警告我,蓬南县的所有警力都正在找我,要求我引起高度的注意。
而司徒军抽时间,给我留了言。
他说,他们回到武警中队就被关了禁闭。现在还没有解除禁闭,他很关心我的安全。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接到电话,不由得面上露出了欣喜。
我说:“走,我们回蓬南县城!”
我接着给陈再强打了电话,告诉了他我现在的位置。
我要求他立刻在反腐游戏联盟里派一位司机开车过来接我。
但是,狸猫却阻止了我的行动。
她说:“我开车送你道你想到的地方去!”
我有些疑怀地道:“你有车?”
她说:“这样,你们随我走!”
我们立刻绕进了另外一条沟,我们在一处山坳里发现了一户人家。
这里果然有一辆北京大切诺基。我有些惊喜地看向狸猫。
狸猫平静地道:“玩游戏,也得有玩游戏的工具,不是?”
我点点头:“你是我理想的反腐游戏联盟的核心成员!”
狸猫开动汽车,回头看着我:“如果你此次反腐游戏任务成功,我就来找你!”
我顿时大喜:“好!”
省反贪局和市反贪局组成的工作组在蓬南县反贪局见到了我和魏国文。
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了。
很快,常风歌被抓,收受常风歌贿赂的县委书记王百当,常务副县长被抓。
市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常风歌的二哥常飞扬被停职审查。
同时“5.20”沉船事件也有了结论,我没有被处分,被调到市上做通南区常务副区长。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陈再强也被调动了,被调往市人大做一个法制办做主任。
县长杨盛名宴请了我和陈再强。
如今,杨盛名已经代理县委书记。
我在杨盛名面前仍旧是一副纨绔的形象。
陈再强仍旧是他那副知识分子的形象。
杨盛名点着我的鼻子道:“欧阳啊欧阳,你这次可是差点连我都算计进去了!不要再在我面前做出一副纨绔子弟的形象。你小子道行深厚啊!”
我道:“如果你贪污腐败了,这次恐怕真的就走不掉了!”
杨盛名点头:“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这个道理早在建国的时候,就有伟人说过!”他盯着我:“临别,我有一言相告,欧阳啊,这个社会的官吏,不只贪腐和不贪腐两种官,还有很多种官的类型。纵然你有深厚的背景,但是,路总是自己走出来的。当官就必须瞻前顾后,这是我几十年来的责任!也是我对你的忠告!”
我虽然没完全听懂他的话,但是,我对这个不贪腐的老干部表示了自己的敬意:“我会记着的!”